随着册子读罢,朝堂上已经充满了议论声。
其实并不是所有朝臣都是闭目塞听的,朝堂之外的事情他们也在关注,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钟勇将那本册子交还给鲁国公,双膝跪地,高高举起怀中抱着的笏板,“陛下,我朝建立已有数年,而前朝积弊却未曾荡清。
“之前宛城郡主曾经在自己的封地试种新品种粮食,并改良了农具,成效有目共睹。
“臣这里还有宛城郡主让人送来的劝耕图,以及新粮种的耕种、护理细则。
“臣也曾具本上奏,奈何陛下一直未有回音。
“臣一人之言不足取信,但二皇子是亲自深入民间,体察过民间疾苦的,还请陛下重新考虑推广新作物之事!”
周启被气得喘不上气,脸颊憋得通红。
鲁国公邢虎冲着自己的老弟兄们一使眼色,带头向上行礼,“陛下,钟尚书所言甚是,老臣等知道陛下与宛城郡主有些私人恩怨,还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先放下那些恩怨吧。”
众老臣齐齐出列,异口同声声援邢虎。
这些老臣出身行伍,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声如洪钟,震得周启耳朵嗡嗡作响。
原本通红的脸颊瞬间又变得铁青,这些老不死的是要做什么?逼着皇帝下旨么?
周启刚要发作,宋清斋也迈步出列:“陛下,臣之前听说宛城郡主出了事,也曾想过要查明真相,后来才知道郡主是被女匪劫持了去的。
“几经周折,把郡主从女匪手中解救出来,当时已经远离了京城,不知京中对于搭救郡主是如何做的?”
周启语塞,忙四顾,“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
“哦,”宋清斋打断了他,“也就是说,陛下并不了解内情。那么请问陛下,许园呢?也许有人不知许园是什么,那是原来的冷宫。”
宋清斋环顾四周,声音清清淡淡,却又无比清晰传送到每一个朝臣耳朵里,“或者确切地说,并不仅仅是冷宫。
“它的占地面积颇广,包括了前秦某位宠妃的宫殿,还有在战乱中损毁的宫室,因为我朝初立,分不出过多财力去修缮,干脆全都划入了冷宫范畴,圈起来闲置。
“宛城郡主当年还是个没有任何封诰的孤女,因为她母亲但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所以本王才把她留在身边照顾。
“只是本王常年征战,只好将她留在京中。
“太后娘娘召她进宫,这个小孤女岂敢抗旨?但奇怪的是,她的侍女进宫后便离奇失踪了,她自己也莫名其妙被打了个半死丢入冷宫。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
说着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周程乾身上,周程乾心肝儿都在颤,不由自主就白了脸,眼神慌乱不敢与他对视。
宋清斋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小孤女只剩了一口气,却无药可用,无医可寻,还有太监总管受命要打死她……”
“皇弟!”周启终于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你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
宋清斋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这些不能说?那便说点能说的,本王请诸位看一件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