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斋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
胡松胆战心惊,冷汗瞬间透了衣背。
宋清斋冷哼一声,问道:“你是大皇子的近侍,不光要照顾好大皇子的饮食起居,还要规劝大皇子惜福养身,若是大皇子有何行差踏错之处,你更该竭力劝谏。”
胡松心头一凉,知道大事不妙,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如何该死?”宋清斋居高临下睨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胡松闭了闭眼,知道自己若不实话实说,怕是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只得小声说道:“奴才没能尽到做奴才的本分……”
宋清斋一招手,一直守在门外的慎刑司掌事便带着人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请王爷吩咐。”
宋清斋淡淡说道:“按理说,宫中之事,皇子之事都不归本王管,但本王发现不妥,却置之不理的话,却也有违本分。
“这个奴才方才自己都说伺候大皇子不尽心,你们便带下去审一审,莫让这些人误了大皇子。”
慎刑司掌事应了一声,带着胡松走了。
胡松尽管已经泪流满面,却既不敢喊冤,也不敢求饶。
之后连续三天,周启都没再出现在人前,倒是刘皇后和周程昱也一同来守灵了。只是刘皇后会时不时离开一段时间。
宗室之中便有不少人询问周启的情况。
刘皇后满面愁容:“陛下因太后薨逝哀痛万分,损伤了龙体,如今太医院正在竭力诊治,说是一两个月怕是都难有起色。”
宗室都大惊失色。
勋贵们则齐声道:“此时虽然不合时宜,但陛下是不是该立储了。”
宗室们也纷纷附和:“若是提早立储,也有人能替陛下处理政事,倒替陛下解了燃眉之急。”
刘皇后叹气:“陛下这病……唉,本宫一个深宫妇人,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亲王周元镜如今是宗室之中辈分最大的,放在寻常家族便等同于族长,他越众而出,沉声道:“娘娘,非常之时,不要计较太多。臣等稍后会联袂去见陛下,请陛下及早立储,好早日敬告祖宗。
“社稷有托,陛下可以安心养病,朝中大事也不至于出现耽搁延误等恶果。”
刘皇后沉重点头。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大皇子怎的不见了?”
周启一共有九位皇子,除了元后所出的大皇子和刘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其余的都在十二岁以下,并不在储君考虑范围之内。
刘皇后往皇子那一列望过去,打头的是二皇子周程昱,其余的七位皇子一个也不少,稍大点的有些忐忑,年纪小的便是一脸茫然。
她收回目光,问身边伺候的刘福:“服侍大皇子的人呢?问一问他们,这个时候大皇子去哪儿了?”
然后又命所有皇子跟自己去周启寝宫。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跟过去,成亲王从宗室之中点了十个人,郑国公代表老臣,点了十位勋贵,另外三公九卿也一同前往。
宋清斋主动留下来主持守灵事宜,有他在,灵堂这边定会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