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韩玉没有爱上我怎么办?”
跟在茅三道身后,看着诡异的通道,男子内心敲起了鼓。
这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一个“正规”的场所。
好像跟“黑店”更贴近。
“放心,会爱上你的,并且会爱的死心塌地。”茅三道转过身,抱以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斗魁进入一番深入“探讨”后,他心里已经坚信斗魁会满足客人所有需求。
故此,也有了“底气”跟男子保障他应有的“权益”。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人生很多事都应该去尝试,万一成功了呢?你说呢?”
男子理了理心神,慢慢跟上茅三道步伐。
“可有些事情一旦尝试后就追悔莫及了……茅三道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自言自语。
确实,在他心目中,有些事情尝试后,还有后悔的余地。
而对于交换灵魂这件事,一旦尝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追悔莫及?”
虽然茅三道声音很小,但男子还是听出了大概。他脚步猛地停顿,内心莫名有些慌。
难道,有问题?
茅三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停下脚步回过头,改口道:
“我……我是说有些事情不要去轻易尝试,比如吸食毒品等,一旦尝试追悔莫及。”
“哦,这个不会,我这人三件事不做,一不做犯罪之事;二不做弃父母之事;三不做抛妻弃子之事。”
听完茅三道解释,男子放下戒心。
茅三道苦笑了一下,若不是“职责所在”,又被逼无奈,对于男子,他很想将其劝返回去。
更想跟他成为朋友……
这种人,他认为不该变成韩宇那样。
可他又觉得无奈,就如同斗魁所说那样,想拥有爱情也是一种欲望,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就逃不了被摄取魂魄的命运。
说到底,一切,都是人的欲望作祟。
也因此,便成了不古之人的突破口,加以利用以及作为买卖的筹码。
唉!
没有欲望,就没有买卖,而没有买卖,也就没有了死亡。
这似乎就是个现实,谁也没有办法躲避的现实。
“进来吧。”
茅三道走进密室,摆下三支蜡烛。
男子慢慢走进密室,不经意间抱紧双臂,这里好似一个冰窖。
就像自己用来储存猪肉的冰库。
“这是?需要我做什么?”男子看着地上的蜡烛挠了挠头。
“一会听我的指示就行,你先站在三支蜡烛中间,对了,蜡烛不能熄灭。”茅三道嘱咐道。
男子虽有犹豫,但最终还是站了进去,就跟他在通道所说那样,有些事情尝试后才能知道结果。
只不过此时的他觉得,这份尝试有些诡异以及那么的不安。
他的心又开始动摇,潜意识里总觉得此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请闭眼。”茅三道说了一声。
“这……”
男子眉头一皱,他不知道闭上眼后会发生什么。
可见茅三道一脸诚恳以及在书屋交谈时,茅三道传达给他的直观感受来看,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担心过于多余。
茅三道看出男子的担忧,解释道:“交换魂魄时需要客人平静心态,只有闭眼才能平静,这是交换的程序。”
话虽如此,可男子依旧睁着眼睛。
“真墨迹!”
茅三道耳边响起斗魁声音,眨眼间,他看到男子犹如被电击一般全身一震,猝然闭上双眼。
他知道,这肯定是斗魁搞得鬼!
“你还愣着干什么?”斗魁催促了一声。
茅三道慢慢抬手放在男子头顶,旋即,又抽了回来,开口道:“有个问题。”
“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可以不要他魂魄,满足他的需求?”
“不可以!我说过,任何欲望都需要等值商品交换!”斗魁有一些不耐烦,“你这样,破坏了游戏的规则!”
“哦,我知道了。”
茅三道叹了一声,再次抬手放在男子头顶,进行下一步举措。
其实,刚才他也只是随口问一下,他心里知道,这种方式,斗魁肯定不会同意。
只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而已。
手法越发的熟练,短短几分钟,茅三道便将摄取完的男子魂魄放入魂瓶。
同样的,被摄取完魂魄后,男子如同一只木偶走出密室。
没有任何表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其实蔡文的三观很正。”茅三道将魂瓶放置规定位置后说道。
“既然你选择做书屋的主人,就不可以动恻隐之心,有的时候当好人,不一定有好回报,懂?”
“我不是主动选择做书屋主人,而是被迫选择,是被你逼的!”茅三道脸色一沉。
“你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你说的这种选择就是让我放弃所有人吗?”
“你可以考虑这个选择。”
“你放屁!”茅三道怒道,“我放弃,我朋友就会没命,同样的,你还会找另外一个主人顶上,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的!”
“既然做不到,那就请藏好你的善心,不要试图用你廉价的所谓善心来跟我谈判些什么,没用!”
“我只是想努力争取一下,万一你同意了呢?”茅三道撇撇嘴回道。
“那你将会明白什么叫做努力白费,争取无效。”
不等茅三道开口,斗魁继续道:“怎么,你一口一个朋友,就这么不担心你爷爷魂魄?”
茅三道自然知道斗魁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如果选择放弃,那爷爷的魂魄也会受到威胁。
可茅三道早已释然。
他沉声道:“我爷爷都死这么久了,还有个屁的魂魄。再说,尸体都不见了,你觉得你还能威胁的到我?”
“哦?你爷爷尸体不见了?有点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消息对斗魁来说似乎有些突然,不过,茅三道从斗魁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以及饶有兴趣。
“几天前。”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茅三道连忙说道,“这个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知道我爷爷尸体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斗魁不作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靠!
果然不出所料,问了等于白问。
茅三道微一皱眉:“不会又是你干的吧?”
“你告诉我一个我这样做的理由。”
茅三道耸耸肩:“没理由,就是单纯的怀疑你。”
“草!”
斗魁吐出一字国粹。
茅三道翻了个白眼:“说脏话不好!”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经常说?”
“我是人,你不是人,这种话只有人才能说。”茅三道一脸讥笑。
“你如果说话再这么不分主次、不知轻重,后果自负!”
“行行行,我上去行了吧?”
茅三道是个明白人,他认为,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好,但也不能太过于卑微懦弱。
因为越是卑微懦弱,越是好说话,那么就越是会受欺负。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跟斗魁硬杠,毕竟,惹恼斗魁被揍一顿不是谁都能抗住的。
…………
“呼……!又是加班到这么晚……”
黄金地段的商务区,一女子拖着疲惫身躯走出大厦,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她皮肤虽有些黑,可身材苗条,五官精致,倒也算的上漂亮。
长发披肩,一身灰色职业套装将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嗯,有料。
她走到角落,拿出车钥匙,打开电瓶车的后箱,取出里面的黑色头盔戴在头上。
嗒!
盖上后箱。
将钥匙插进车头锁孔,开灯,扭动把手,车子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