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在医院门口打电话时看到贺行之坐在台阶上抽烟,本来互相都没太在意,只是电话挂断后从贺行之背后踢了他一脚。
贺行之回头疑惑又生气地看向陆压,在看到陆压的脸和他指的方向后尴尬地把烟掐灭。
那个方向是医院的禁烟标志。
“里面有吸烟室,要抽去哪抽。”陆压收起手机后从大门走进。
陆压回到房间,和花零说明刚才电话的内容后打算带孩子们离开,银牧和谢丰都依依不舍。
花零倒是乐观,嘴里还吃着三人带来的食物:“没事,好得很快的,又没有缺胳膊断腿,放心吧。”
谢丰抓着花零的手,义正言辞地对他说:“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姐姐。”
然后就被陆压用手掌把头按下去:“臭小子,昨天趁我不在打碎玻璃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哎呦!”
谢丰从陆压手下逃离,灰溜溜躲到银牧身后,缩着身子像在玩老鹰捉小鸡。
“好了好了。”银牧将手放平,让两人别闹,转而对花零说,“那,爸,我们就先走了?”
“嗯嗯,你们在家可别吵架啊。”
“放心吧!”谢丰探出脑袋举着手伸出大拇指。
陆压带着孩子们离开,花零将食物分给瑞鸣义,并问:“你在这住多久了?”
“六七天,怪无聊的。”
“是挺无聊的,还是睡觉舒服。”花零半躺在床上,上半张床支起来让他坐躺着。
瑞鸣义吃着苹果看向花零,笑着问:“你看起来平常就挺舒坦,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闲情钓鱼。”
花零觉得还好:“孩子长大了嘛,都挺省心的。”
“他们妈妈呢?怎么是叔叔带来的,你老婆听到你伤成这样不来看看?”
瑞鸣义询问,脑中想着可能是在工作,只是孩子被叔叔带来的这件事,瑞鸣义想不太明白。
“很早以前就不在了。”
瑞鸣义听到这话后吃苹果都呛着,震惊地看向花零,脑内快速思考如何圆场。
怎料花零又说:“不是我老婆,那俩孩子是我收养的。”
“那他们父母……”
“知道十多年前中原洪灾吗?他们就是在那场灾难失去的父母,我当时是志愿的抗灾人员。”
花零和瑞鸣义对视,一人嘴角勾起,一人眼中有万千思绪。
这件事使得瑞鸣义被震惊得说不出话,脖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回想起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再看看花零,他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瑞鸣义思考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没有结婚?”
“对,没有。”花零拆了包饼干来吃,“想问什么尽管问呗?”
“法定收养者与被收养者年龄需要相差四十岁,你今年……”
“四十。”
“你怎么说服他们让你收养他们的?”
瑞鸣义听到花零说自己才四十岁时满脸疑惑,虽然花零满头银发,但面容年轻,一看就是保养很好的类型。
花零听到瑞鸣义的提问后转头看向他,咧嘴一笑,在银白的头发下看起来可怖:“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哒。”
瑞鸣义吓得坐起身:“什么意思?你买通机关了?”
花零嬉笑地看着瑞鸣义的举动,乐呵呵地说:“倒也没这么严重,我又不是官商勾结的小人。”
“那是?”
“有买通的嫌疑,只是保证了会好好照顾孩子。”花零嬉皮笑脸,似乎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瑞鸣义眉间紧锁:“哪有人会说自己有嫌疑的,你在和我编故事呢?”
花零笑着摆手:“要是真把实情说了,你可不会信。”
瑞鸣义听到这话就认为花零在逗自己玩,不解对方年龄快过半百,为何还像个小孩,看样子,花零并不会告诉一个外人真实的事。
下午三四点钟,花零午觉睡醒,侧身看到一对夫妻坐在瑞鸣义床边,似乎在聊天。
花零伸个懒腰坐起身,瑞鸣义和那对夫妻听到声音后看向花零,花零正巧看向他们,和他们对上眼。
花零看到那夫妻俩愣住,皱眉不解:“你们怎么……在这?”
面前的夫妻俩正是曾柏和蓝净,蓝净看到花零醒来,高兴地说:“你睡下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不过你怎么在这里啊?”
瑞鸣义说:“这就是我小姨,还有小姨夫……你们认识?”
曾柏向瑞鸣义解释:“这是你小姨认得大哥。”
瑞鸣义看了眼花零,又看向蓝净:“不对吧?他年纪比你小。”
蓝净听到这话不乐意:“我就高兴喊他哥,你管得着吗?”
瑞鸣义瑟缩在床上,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花零笑着,略带不解询问夫妻俩:“你们搬过来了?”
曾柏摇头,解释说:“客宁不是被你喊到到风焦来了吗?他又被安排来广州了。”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是阿泽带他来的吧?”
花零自然能想到王泽对曾客宁消防退役后的安排,花零全权交给她,王泽不会让花零失望,更别说被安排的是自己老公。
蓝净开心点头,像是松了口气:“那俩孩子工作玩耍两不误,还说要给咱们两口子买个新房子,真好。”
曾柏倒是不太想搬家,平常旅个游就好,守着自己的小房子就挺不错。
瑞鸣义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将话里话外的信息串联,突然意识到:“花零你是风焦的老板?”
正和曾柏蓝净聊天的花零听到瑞鸣义提问,转头看向对方,肯定点头:“是啊。”
这句肯定的话让瑞鸣义怔住,反复提问,反复确认,反复打量花零。
“你怎么了?”花零知道瑞鸣义是被自己的身份吓到,这个样子还挺好玩的。
瑞鸣义难以置信:“那可是风焦……”
“如果你要说一年挣多少多少的话,可以不浪费口水的,我心里有数。”花零耸耸肩膀,摊手让瑞鸣义放松心情。
瑞鸣义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转而打量起医院内部设施和窗外景色,再看向花零。
花零还心安理得地喝着饮料,抬眼看到瑞鸣义打量自己的眼神,眯眼笑着:“我差不多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开口。”
瑞鸣义的嘴就这么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话说不出口,也不知从何处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