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疾驰,奇怪的是,最里的甬道虽长,却没有一条岔道,当看到远处的甬道出口的亮光时,风自轻心想终于快到了,不曾想下一刻人便已经到了出口,场景瞬间映入眼帘。
这是一座大殿,空间很大,但也很空荡。大殿之中,除了两排并列的高大石柱,便是空无一物。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大殿之中,脚步明明很轻,却回响不断。
风自轻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脸茫然。
易脂也跟着驻足,双手交叉环胸,一脸淡然。
“易姑娘,除了这空荡荡的大殿,可还有其他去处?”
“有倒是有,在大殿尽头,有一屏风,屏风背后放着一张木椅和一张方桌,再往前便是墙壁了,墙壁上有一暗门,暗门背后是一间密室,里面是一女子所居住的闺房,闺房之中有一木门,但只能进,不能出。”
“女子闺房?只能进不能出?”
易脂点点头,两人身形一闪,便到了屏风背后。
屏风的样式比较偏女性化,花纹种类繁多,比较常见,并无奇特之处,木椅与方桌亦如此,且都没有灰尘,只不过方桌的一角有裂纹,似是多年旧物。
啪!咔咔咔
一阵机关声响起,暗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推它的人是易脂,此时的她显得比较吃力。
风自轻带着疑惑上前帮忙,手一用力,便感觉到了暗门的沉重,他元力运转,使出全力,在两人同时用力之下,旋转式的暗门才被彻底推开。
易脂轻呼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风自轻抬步跟上。
密室比较宽敞,一进门,便看到了对面的木门,里面也确实如易脂口中所述,一眼便知是女子闺房,除了珠帘背后的闺床与梳妆台之外,床的旁边,还摆放着几双只有女子才会穿的莲青色绣花鞋。
房间应是久无人住,却是一尘不染,且如官府千金小姐一般,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布置的也颇为雅致。只不过此时的房间有一丝凌乱,显然是被人翻动过了。
空荡的大殿,大殿上摆着老旧的木椅木桌,暗门似有万斤之重,密室中雅致的千金闺房,哪哪都透露着古怪。
风自轻一边欣赏观看,一边细细查探。
木门他已经试过,自然是没有半点反应,墙壁上也认真探查摸索过,实在是找不到有任何跟机关相似的地方。
……
片刻过后。
“诶,姓风的,摸出点门道没有?”
风自轻摇了摇头,“没有,你都说轻易找不到了,不是问了句废话么。”
易脂轻哼一声,二话不说,走到风自轻的身侧,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形一闪,来到暗门边,指着它说道,“把手放上去,用力推出,快。”
风自轻见她神情严肃,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于是伸手去推门,但却出奇的轻松。
他将门往外推开后,走出密室,再转身伸手往里推门,这次和第一次推暗门时一样,沉重无比。
易脂神情严肃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门确实很怪异,很重,也很轻,这是为什么?”
易脂眼中充满不解,不理对方的反问,继续问道:“你再好好感受一下,体内可有什么变化?”
风自轻无力运转全身,没有丝毫不适,茫然道:“没有啊,怎么,难不成应该发生点什么?”
易脂再三打量着风自轻,眼神中渐渐有了愤怒,她突然一跺脚,一手指着着暗门大骂道:“你这该死的门!之前我们三人出了你这门,再往回推,之后怎么就统统跌了境,他怎么半点事都没有!啊?他很特殊吗?他哪里特殊了!你说啊!”
易脂在对着暗门大骂的同时,风自轻也渐渐回过神来,感情刚才是拿自己当测试,看自己会不会跌境?想到这里,怒上心头,这女人,心思歹毒!
他怒哼一声,一把扳过易脂的身子,往暗门上用力一撞,咚的一声,后者的头猛地撞在了门上,随后他一手抵住她的脖子,身子微侧,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肩膀,脸猛的贴上前去,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在咫尺。
“你竟然要害我!”
风自轻怒视着眼前的少女,并没有发现对方的神情从刚开始的愤怒震惊,逐渐转变成了惊慌和失措,同时眼神中还略带一丝羞涩。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易脂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苍白的脸上逐渐有了一丝红晕,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却发现,不怎么的,竟然用不上力气。
她心想,这人的鼻息好重,气息扑面而来,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试探一下而已嘛
咦没想到这人的眼睛还挺好看的,他眼睛里的自己好小啊好像长的也挺好看的,之前怎么不觉得,难道是因为隔的远了些?
他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这这怎么办呐
如此近距离的与一男子对视,自她记事起,都是不同有过的,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刚才是想试探我,会不会与你们一样,最终跌境?嗯!?”风自轻愤怒地低吼道。
“我我只有想试一下而已,不是有意的我对不起嘛,我以后不这样了嘛”
说完她心中却没来由感觉一阵酸楚,此时才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巨痛,眼眶一红,便落下一滴泪来。
风自轻冷哼一声,正准备继续质问她,却发现对方神情似乎不太对,细看之下,才发现眼前的少女哭了。
她哭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哭了?这是为什么?我不过就问了一句话而已,这
风自轻有些想不通,但显然是自己把她给弄哭的,那能怎么办,只好哄了,还指望她带自己出去呢。
他将抵住对方的手收回,轻咳一声,随后轻声安慰道:“这个,易姑娘,刚才是我一时愤怒,出手没个轻重,在此向你说声抱歉。”
这不说还好,一说,红衣少女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似是受了委屈一般。
从小到大,除了师尊,就没人这么吼过她,虽然以前有些人大声辱骂过她,但那些人都已经死的死,残的残,而且当时也没有像现在这般伤心。
风自轻一时之间有些郁闷,这怎么还哭的来劲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拿出哄小女孩的那一套,继续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来,我给你揉一揉。”
他瞥了一眼红衣少女,见对方没有出言拒绝,便将手伸至对方的后脑勺,轻轻的揉按起来。
易脂低头着,哭声渐渐停止,却也没有说话,风自轻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只好继续揉按,直至丝丝元力将她后脑处的淤血全部揉散开来,这才收手。
“我我没事了谢谢谢你了”易脂声音细若蚊吟。
好在风自轻已经是乘虚境的修行者,这种距离,声音再小也听到见。
他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姑娘不怪在下鲁莽便好。”
易脂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风自轻,随后又猛地低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轻声道:“不怪你,是我不该试探你,你无需自责。”
“多谢姑娘。”
“嗯”
“嗯对了我叫易脂”
风自轻嗯了一声,微微颔首,“易脂姑娘。”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易脂低着头,右手抓着左手,手指不停地相互摆弄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