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中的五境武者,怎么这么多稀烂的,还以为要费些功夫。”风自轻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吃惊,脚下加大力气,同时从方寸物中取出大刀,刀尖点地,在听到脚下的求饶声后,缓缓说道:“让你的手下都退后三丈,不然,我踩爆你的头。”
“别别,大哥,小弟照做听到没!都给老子退后三丈!”
看到众人后退后,风自轻点了点头,“不错,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做。”他转头望向同样吃惊的梅夏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风风大哥,你不是说你才刚踏入五境不久嘛,怎么”梅酒说话有些不利索。
“是啊,风兄,你这”夏叙指了指风自轻,又指了指被他踩在脚下的人。
风自轻嘿嘿一笑,“行走江湖嘛,自然是要隐藏一二嘛,勿怪,勿怪。”他提刀在空地上戳了戳,对脚下之人说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上八成来,放在地上,给你们留了点盘缠,你看怎么样啊?”
“好说好说,大哥真乃仁义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听到吗!都给老子把钱交拿出来!”
随后,在一阵阵哀怨声中,空地上多出了一堆堆小钱堆。
风自轻满意地点了点头,劫匪果然都喜欢把钱揣身上,就是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见此场景,梅酒的眼神,渐渐发光,啊,原来还可以这样。
夏叙环顾四周,不时地点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啊,夏兄,捡钱啊,然后你们先进城,我稍后就来。”
梅夏二人这才回过神来,开始环圈捡钱。捡完钱之后,梅洒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被夏叙给制止了,之后一步三回头,在风自轻淡然的眼神中,缓缓入城。
待他们入城中,风自轻收回视线,他仔细端详了脚下之人许久,这才缓缓说道:“看你这么配合,我便不多为难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大哥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风自轻稍作回想,开口问道:“很好,我问你,那日撼山经现,引发混战,你是如何得知,撼山经会出现在那?”
“呃回大哥的话,我与那人有仇,便一直在寻找机会复仇,便跟踪了他许久,没想到意外发现了那本撼山经竟在他手中,于是上前抢夺。”
“那你为何不选择在无人之时抢夺,为何要在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争抢?”
“这个这个一看到至宝,就没想那么多。”
“哦是嘛”风自轻笑了笑,将脚抬起,后者借机迅速起身逃跑,没跑几步,便又停下了。
“急什么”风自轻将刀横在黑衫男子的颈前,继续问道:“那人身在何处,你可知晓?”
黑衫男子苦笑道:“这个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早找他报仇去了。”
风自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便将刀收回,放他离去。
黑衫男子如蒙大赦,抬脚便跑。
待黑衫男子快要与他手下汇合时,风自轻脚尖一点,向前掠去,一把按往后者的肩膀,快速问道:“他喜欢喝什么酒?”
黑衫男子顿时一惊,下意识回答道:“喝桂花嗯?大哥问的是谁?”
风自轻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问你喜欢喝什么好酒,推荐一下。”
“哦哦我们都是哪有酒卖就到哪喝,不挑,嘿嘿”黑衫男子同样呵呵一笑。
“这样啊,那算了,走吧。”
黑衫男子拱手称谢。
看着这一众人离去,风自轻嘴角含笑。
夜色已暗。
风自轻跃入城中,在城门口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梅夏二人前来与他汇合。
他跃至高处,察看了一番,依旧不见那二人踪影。
寻找良久,他终于在距离城门百米的一处巷角里,发现了几块散落的碎银,和几张碎裂的银票,巷墙上有还没来得及画完的暗号。
两横两竖相交,如井字,最后一竖只画了一半。
这个暗号代表着四大世家的人来过,很显然,梅夏二人被四大世家的人给逮住了。
刚一进城,便被人逮了个现形?真有这么巧?
他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先搜索一番,特别是那处密道,如果依旧无果,那便只有去城外四大世家的营地查探了。
事情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便只能边走边看了,毕竟人命关天。
密道附近。
这次风自轻没有选择那颗大树,而是选了处隐蔽的角落等待,但他依旧听到了那窸窸窣窣的喘息声,这让他颇感意外。
熟悉的场景,有着熟悉的旋律。
在此之前,为了不被发现,他粗略在附近摸查过,并没有发现那密道的开关。就算发现了,他也不打算直接潜入,万一下面一堆人在,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那还怎么救人?
时间缓缓流逝,窸窸窣窣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他粗略回想,发现这次的时间比上次更久,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同一伙人,或者,其中之一不是。
片刻之后,沉闷的响声,缓缓响起,密道投射出缕缕微光,两道身影缓缓而行。
风自轻定睛一看,身形有些眼熟,一老一瘦。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听完墙角后,再出来办事?你好这口,老夫可没兴趣。”
“我又没叫你一起听,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回营,此次事小,我还能给办砸?”
“哼,那可不一定,你心心念念的女娃娃捉到了,你还能静下心来办事?心怕是早飞回营里了吧!”
“哈哈哈要说还是你了解我,算了,不多说了,赶快办完事回营,我要好好审审那小胚子,啧啧啧想想就美。”
“哼,上面就是知道你这德性,才让我跟你一块办”
“好了好了,办事要紧,不啰嗦了,走走走”
“你”
风自轻看着这二人渐行渐远,陷入沉思。
情况,果然不妙啊。
按这两人的意思,梅夏二人被押往城外四大世家的营地了,但却不知道是哪一家。
如果是封侯两家,或许简单点,要是另外两家,就麻烦了。
他摇了摇头,紧了紧脸上的蒙布,悄悄跟了上去。
为了不被发现,风自轻只能远远地跟着,所以并不清楚,那二人具体在做什么,只知道那二人走进一家私宅,在待了一阵之后,又去往下一处,如此往复。
而每一处私宅在那二人走后,便会立即熄灯。
由于不能分心跟踪,所以在熄灯之后,私宅中是否会有动作,他并不知晓。
如此跟踪近一个时辰,那二人终于分道扬镳,老者按来时方向返回,瘦者向北城门走去。
稍作权衡,风自轻跟着那人出城而去。
夜明星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自北向东,在夜色中奔走。
过了许久,前面的身影或许是累了,他寻了一处干燥之地坐下,环顾四周后,开始打坐恢复。
风自轻从方寸物中取出大刀,迅速接近,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刀横在他的颈前。
此地离城和四大世家的营地都比较远,下手最为合适。
“又见面了,人,在哪里?”
瘦者一惊,刚要呼喊,便察觉颈前一凉,随即不敢妄动,“阁下还真是神出鬼没,我愿意老实交代,还请阁下饶我一命。”
“自然,我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
瘦者轻呼一口气,说道:“那二人已押往我易家营地的路上了,阁下若是有意,大可前去一闯。”
风自轻眉头一皱,易家?
“你可有身份证明,你是易家子弟?”
“当然,在我怀中,有一块易家内门弟子独有的令牌,阁下可拿出来一观。”
风自轻伸手探入其怀中,拿出来一看,一个“易”字映入眼帘,右下角处刻有“内门弟子”四个小字。
如夏叙所说一致,应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