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嫣却越发恨,她自诩聪明,却被当成瞎子这般利用戏弄,谁人能理解这股愤怒和痛恨?
萧晟轩道,“不能杀他,我也没有欺骗你,凌儿,这事……”
谢凌嫣点点头,“好,你坚持护着她是吧。”
“行,我祝你们终成眷属,白头偕老。”
她佩剑猛然颤了一下,剑身映照着朦胧的月光,却闪烁着肃杀的锋芒。
“那你就去死吧。”她御剑而去,直接一剑刺向他的心脏。
“我最恨别人骗我,你不杀我,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猛然注入自己的道则。
剑刃上影影倬倬,流转着无数金字光芒。
那些字随着剑刃所指流淌开去,它们流窜入他的伤口里。
“噗。”萧晟轩喷出鲜血,他难以置信看着无情狠绝的人。
谢凌嫣猛然抽出利刃,从未遭遇过背叛,当孤儿那么多年,那时候虽然艰难,但她活得自在,也许是防备心太强,谁也不曾住进她内心,更遑论靠近她身边,所以她也不用受伤害怕。
后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了这个人,不知不觉,总要被他左右悲喜,本以为自己很幸运,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竟然什么都不是。
呵呵。
可笑。
她也有这么可悲可笑一天,她竟成了那被男人愚弄的蠢货。
越想越悲愤,猛然攥紧手中的佩剑,她走向那躺在地上的红衣女人。
谢凌嫣想杀了她,心中的杀意汹涌澎湃,如同发怒的海浪咆哮着要席卷过这世间。
凭什么要被利用?
凭什么要被当成替身?
她一剑撩起,想要这女人的命。
可是萧晟轩赶上来阻止,他道,“不要。”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拦住她的剑。
“凌儿,你不能杀他,不能。”
他夹住她的剑。
谢凌嫣目赤欲裂,她让他放开。
萧晟轩摇头道,“别杀他可以吗。”
他在求她。
谢凌嫣眼睛红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今日在一夕之间深切感受和体悟。
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如此苦苦哀求?
他何曾求过她谢凌嫣?
他何曾示弱过?
可为了那女人,哈哈哈。
萧晟轩,萧晟轩是吗?
你去死吧。
她狠狠抽回剑,然后挥手砍过去,一剑落在他身上,险些把他手臂砍断。
萧晟轩震惊万分看着,他看到她滔滔杀意,那是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恨意。
“凌儿。”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提剑走了,不想再看见这个人,继续看着他就忍不住想把他剁碎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她走到城门口,看到那儿拦着一堆人。
是晋安王府的人,是那不知死活总是在找死的凌采薇。
她说要为父报仇。
谢凌嫣冷漠看着不自量力的虫子。
明明是表姐妹,却互相仇视到这个地步,是因为什么啊?
是人心人性吗?
是人之贪婪和恶念吗?
呵,她无所谓了,从今天开始,谁不知好歹,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比恶是吗?
做绝是吗?
凶残是吗?
好啊,她心甘情愿成为所有人认定的那个人。
看看那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到时还能不能承受她的恶念!
“凌采薇,俗话说事不过三,显然你不懂这个道理,既然如此,我来教你。”
“说我杀你父王是吧?”
“故意拱火往我身上安装罪名然后为你们的找借口是吧?”
“行啊,我成全你。”
谢凌嫣直接挥剑,她挑断不知死活的人的脚筋。
“我警告过你,我给你脸了,你自己不要脸的,想死是吧,来,刀给你,可以自刎了。”
谢凌嫣隔空取过旁边一只蝼蚁的刀,将之扔在被挑断脚筋的郡主面前。
凌采薇跌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双脚筋脉被挑断,她惨叫起来大声诅咒:“谢凌嫣你不得好死。”
啪!
谢凌嫣直接挥手把人扇飞。
悲愤欲绝的凌采薇砸在地上,她连连呕出几口鲜血。
谢凌嫣看着不自量力的人道,“再吭一声试试。”
凌采薇目赤欲裂,她伏在地上,双手抓着青砖,却不敢再吭声。
眼前的谢凌嫣好像入魔了,她像个疯子,刚才不由分说就动手,先前还手下留情,但今天一丝情分都不留。
竟然不动声色的就挑断了她凌采薇的脚筋。
就一刹那而已。
曾经骄傲无人不敢不敬的郡主,今日竟然被自己的亲表妹践踏在地上。
想到这,她悲愤欲绝,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死。
她知道杀害父王的人是谁?
可无能为力,或者说不敢跟她叫板,所以想找谢凌嫣发泄。
可谁知道,谢凌嫣也不容得罪。
——
谢凌嫣提着滴血的剑走向城门,她要离开这里,不想再看这座城一眼。
她后悔,悔自己的自以为是,悔自己过于天真愚笨。
不过是情之一字,不至于要人命,只是这痛,比承受反噬要可恨痛苦百倍。
可她会害怕吗?
不,她不会。
往后,她只想兵不血刃。
现在,她要去看望姥姥。
她需要确认老人家是否安全。
如果老人家安好,她不做任何,她会离开。
至于去哪里,没想好,反正就走着,接下去谁敢再拦路,直接杀。
不是说她是魔女吗?
好啊,那便如他们所愿。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走向城门,面色冰寒,一身肃杀,好似从修罗场里浴血归来的阎罗。
呼啦啦。
她身后有数百名衙役急急追上来,一队人冲到前方堵住去路,一队人留在后方拦截。
谢凌嫣站住,她沉默不声,看都不看这些小蚂蚁。
公告栏处张贴她的画像,还构以罪名诬陷她杀人不眨眼,说她是女魔头。
理所当然,飞鶴城的官兵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了。
就是想抓个垫背的扔进牢里推进一下业绩。
也好向上头人交代。
谢凌嫣冷漠呲笑。
白头发欺骗她。
当然,她谢凌嫣也不会相信苏敏媃,那个看起来无比年轻的本该称之为外祖母的女人。
都不是好货色,那就自相残杀好了。
她微微抬头,看着阻拦自己去路的衙役。
站在最前方的两个衙役,瘦个子,黑不溜秋。
望着仙姿佚的女孩,根本无法把这样的人和杀人魔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