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肖程又恢复了在学校时的作息时间,早上起床,洗漱,做饭,收拾屋子,下午饭大多也是肖程在做。为什么呢?
因为张玉勤出去玩麻将没回来,肖程做饭;张玉勤在看连续剧呢,肖程做饭;张玉勤躺床上休息呢,肖程也做饭。甚至肖程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不干点什么,都不好意思坐在饭桌上吃饭。
这几天张玉勤陆续买回很多年货,过年了好吃的东西不能少,但是鞭炮之类的张玉勤从来不买。买回来干什么,也没有人放,她家不需要放鞭炮。
腊月二十九那天,肖程干完家务,就开始切酸菜,剁酸菜馅,剁肉馅,剁了两盆。这是准备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这几天所需的饺子馅,包饺子时用多少就包多少,到时候省事了。饺子馅剁了一上午,下午就切肉洗肉,收拾鱼。
张玉勤倒是问肖程一次,“累不累?我干一会吧。”
“没事,我干吧,快了,你就别沾手了。”肖程不动声色地直了直发酸的腰。心里盼着张玉勤再说一遍,快点,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就不干了,这腰酸死了。
可惜,张玉勤只说了一遍,肖程让她别沾手,那她就不沾手了,转身看电视剧去了。
肖程:“”
大年三十,肖程做完早饭,收拾屋子。一家仨人吃完饭又收拾完,肖言去贴对联了。
张玉勤准备做年夜饭用的食材:整只鸡,整条的鲤鱼,两个猪蹄,几只鸡爪,还有蘑菇,排骨,豆角粉条之类的。
厨房的桌子上放了一堆。
然后又拿出瓜子,花生,糖果,还有苹果和桔子用盘子装好。
肖程默默地把蘑菇用温水泡开,然后摘豆角再洗一下,放在小盆里备用,鸡鱼肉类之前就收拾好的,再做倒是省事了。
肖程他们家一年也只有这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这一年里最丰盛的,三个人可以甩开大嘴,随便吃,随便喝,随便玩。
看电视,各个电视台清一色的春节大联欢,从初一轮播到初七,总会有几个让人喜欢的节目;总会唱红一首触动人心的歌。
张玉勤做菜,肖程打下手,这样可以省时又省力。
厨房里混着鸡鱼排骨的香味,感觉很好吃。
肖言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偶尔剥一个桔子吃,吃个苹果。
等到这丰盛的大年三十的晚餐摆上餐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对这仨人来说,这些菜有点夸张,但是寓意好啊!
张玉勤叫肖程肖言,“吃饭了!今天过年,给你俩一人五十块钱压岁钱。”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张五十的纸票来,“一人一张啊!”分别放到肖程和肖言面前。
肖言眉开眼笑的,拿起眼前的一张揣到自己兜里,嘿嘿直笑。肖程看了肖言一眼,又看了看张玉勤,笑了,“妈,谢谢你!”然后慢条斯理地收起了钱,揣在兜里。
张玉勤看了肖程一眼:“竟说没用的,吃饭了!”
肖言在一旁也说:“妈,谢谢你!”
张玉勤,“快吃吧!吃完了一会儿包饺子!”
不紧不慢的吃着,偶尔闲聊两句,三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都不在意谁说不说话;反正是在家里,没人挑你毛病,对肖程来说这顿饭吃的最轻松了。
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干净,张玉勤开始和面,肖程拌馅,然后肖程擀饺子皮,张玉勤负责包饺子。肖程擀饺子皮很快,张玉勤包一个饺子的时间肖程能擀出三个饺子皮。一小会儿,张玉勤面前就摆放一小堆饺子皮。肖程又放下擀面杖,和张玉勤包饺子,等饺子皮包没了,肖程又擀饺子皮。
两人倒是没怎么说话,一边干活一边听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偶尔也扫上一眼。
一会儿功夫,桌子上摆了不少饺子。这些饺子一半是准备半夜接财神时候煮的,留一半明天初一早晨吃的,要多包出来一些,不过,很快的就包完了。
张玉勤分出一半留作半夜接财神时煮,另一半就冻上了,留初一早上吃。
张玉勤和肖程肖言一起嗑着瓜子,剥着花生,看着联欢会。联欢会里歌舞,戏曲,小品,相声,魔术,武术,一项项,一幕幕,目不暇接。
当外面的鞭炮声由稀稀落落,转为密密麻麻的的时候,张玉勤开始煮饺子了,旁边的锅里还热着之前剩下的丰盛的菜,饺子煮好的时候,这边的锅里的菜也热的差不多了,正好一起上桌。
外面的鞭炮声更密集了,简直就连成了一片,再没有断开似的,电视里的节目被外面的鞭炮声淹没,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鞭炮声。
肖言说:“根本就不饿啊!吃不下啊!”
张玉勤的观点是:大年三十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是祖先留下来的传统。我们必须心存敬畏,严格的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来过这一天,做好每一个重要的细节,所以吃不下也要吃,菜一样再吃一口;饺子吃六个,八个,或者十个都行,吃不下?最少也要吃两个饺子!
吃完了,守岁吧。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花生,瓜子,苹果,
挺不住了,还是要睡觉的,早上三点多,肖程和肖言才去睡觉,张玉勤早就睡了。
屋里的灯都开着吧,睡觉!
大年初一张玉勤家九点多才吃饭。
肖程和肖言都表示,睁不开眼睛没睡醒呢,先不吃了。
那哪行呢,大过年的。
张玉勤煮点饺子,简单热一下菜,把两人拽起来。两人总算吃了点,就又各自补眠去了。
肖程家过年就是这个样子的,想热闹都热闹不起来,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正月初五的时候,肖程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初七开学,住校生提前一天到校。
初六肖程背着书包拽着行李箱到学校的时候是中午,有的同学已经到了,肖程收拾一下床铺,把床单被罩铺好,洗漱用品摆放好,最喜欢的书总是随身带着,放在床头。
仿佛从放寒假开始到现在,此时才是最轻松的。
在床铺上躺了一会,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脑子里纷繁复杂,慢慢地睡着了。
同样返校回来的纪云庭正在教室里忍着心里的焦躁看文言文,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