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辅仁毫无防备,直接被亲卫给捆起来,摁着跪在了地上,完全不顾他是个封疆大吏,1方大员。
“我要弹劾你,睿王妃,你没有权利动我,我要见皇上……”
温窈道:“可以啊,我会成全你的,不过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后了,靳大人,你还是想想你有多少见不到光的事情,皇上会不会赐你1个斩立决!”
靳辅仁面色惨白,不再叫嚣了,只是眼底还有不甘心。
温窈先去看元子轩,他倒是舒服了,躺在床上睡的香,大家为了他辛苦奔波,忙里忙外的。
鬼医先生已经配好了药,就等着温窈来了,才敢让元子轩苏醒。
温窈:“给他吃解药吧。”
元子轩幽幽醒来,看到温窈的脸,迷茫1会儿,渐渐瞪大,“我,我做梦呢,温,温窈,温氏,是你!”
温窈瞳孔微微收缩,他竟然敢喊自己的名字?
元子轩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在温窈的眼神下,渐渐的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只是双手紧紧攥着,看出他的不平静来。
“哎呦,出息了?竟然敢喊窈窈的名字,大侄儿啊,你这睡1觉睡糊涂了?以后可长点儿心吧,差点儿就要跟你爹1起走了,你们父子1起上路,还能有个伴儿。”
元子轩不说话,鬼医检查1遍,“没大碍了,吃点儿的清淡的,免得肠胃受不了,咱们出去吧,让他休息休息。”
别以为昏睡就是休息了,元子轩面色并不好,睡着的时候脑子1直没有休息,所以比醒着还要累。
他们都出去了,元子轩直勾勾盯着屋顶,奴才等在外面,也不敢打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苦涩1笑:“这个梦真是有意思啊,温窈,温氏?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来人啊。”
奴才进来,“2公子有何吩咐?”
“伺候我去净房。”
昏睡1天1夜,他不觉得饿,得先去净房,小肚子要憋炸掉了。
……
温窈和元婳刚走出院子,就碰到了锦娘,带着3个孩子直接跪下了:“睿王妃,您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我家郡王这1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
元婳都忍不住嗤笑1声,“你这女人脸皮倒是很厚啊,没时间去找你,你倒是先过来了。”
温窈问她:“你想让我怎么为你们做主?别以为你们住在这儿,天高皇帝远的逍遥自在,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吗?
无名无分的外室而已,生了子女也没有上族谱,你可没资格跟我们要说法。”
锦娘只是哭,“睿王妃啊,您菩萨心肠,最是善良,不管怎么样,孩子毕竟是郡王府的呀,我愿意入府做个妾,伺候郡王妃,只求她能接纳我的孩子们,让我们母子能活下去。”
元婳实在忍不住了,“你倒是真敢想啊,还想带着野种回京师给郡王妃添堵?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的吗?”
温窈抬抬手,道:“锦娘,当初你跟着郡王离开是不假,但是到了灵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无人得知了。
靳辅仁为何急着要杀了临淮郡王,甚至尸首都没有留下?你觉得我们1点儿没怀疑吗?”
“还有你这几个孩子,最大也只要十几岁,不是在京师怀的吧?那么是不是皇族子嗣,这个就难说了。
我可以给你1个机会,说出真相,我给你们留1条生路,要是还心存侥幸,那就是你自己你作死了。“
锦娘战战兢兢,浑身颤抖,元婳讥讽看着她,“走吧,不见棺材不落泪,多余跟她废话。”
温窈:“把他们带下去了,以后都不要让我看到他们了。”
锦娘大惊失色,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见睿王妃都难,赶紧道:“我愿意说,睿王妃,您说话算话,给我们1条生路。”
“好,你说。”
锦娘只好道:“死的不是郡王,他……,他早在来这里的第2年,就水土不服,病重不治了。”
元婳没有意外,她已经查到1些线索了,问道:“那现在这个郡王是谁?”
“是郡王的幕僚,1直跟着郡王,叫王文凯,是个落第秀才,郡王很信任他,所有的1切都是他在打理,文书往来,印章手信,王文凯都掌管着。
而且王文凯还会模仿郡王的字迹,所以郡王病重,他就觉得自己可以冒名顶替,只要京师不来人,没有人会察觉。
王文凯也觊觎我很久了,顶替了郡王的1切,也能得到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温窈无语,真是胆大妄为啊,真正的临淮郡王会不会后悔,为了个女人,丢了性命,尸骨都不知道有没有了。
“靳辅仁在这件事情里,充当什么角色?他和王文凯又有什么交易?”
锦娘也不知道,“这些妾身真不知道,这是男人的事儿,王文凯其实也不好东西,他这么多年宠我,也是因为这个秘密,但是他在外面也不闲着,青楼楚馆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
睿王妃,我只是个弱女子,只希望能活下去,都是王文凯他逼着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温窈淡淡道:“你可不无辜,郡王为了你和家里闹翻,还丢了性命,你要是有情有义,往京师送个消息很难吗?
你也是舍不去到手的富贵日子,拿捏王文凯的把柄,你俩狼狈为奸,甚至连郡王到底如何死的,都很蹊跷。
先回去等着,回头我会安顿你们。”
锦娘不敢辩解,带着孩子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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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最大的少年已经懂事儿了,他听着锦娘和温窈的对话,彻底颠覆了自己的人生,许久才明白,他不是什么皇族子孙,而是1个幕僚的儿子而已。
而这个幕僚竟然鸠占鹊巢,1切都是假的。
回到院子,就问锦娘:“母亲,这不是真的吧?我的父亲竟然不是郡王,母亲,你明知道他是冒牌货,为何要生下他的孩子,你让我们怎么办?”
这么多年,他们都过的是身份尊贵,人人羡慕的贵公子生活,突然1朝跌落神坛,他接受不了。
锦娘自己还心烦意乱呢,没好气打发他:“老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啊?原以为这1辈子都能瞒过去,等你长大,在这边给你谋个知府,县令的官职,你的前途也不会差。
可是谁知道2公子回来,都怪他,他不来,我们的日子还是好好的。”
锦娘最恨元子轩,没有元子轩认什么爹,1切都能相安无事。
少年气的跑出去了,弟弟妹妹懵懂无知,倒也没有他这么痛苦。
……
温窈去审问靳辅仁,风光了2十年的封疆大吏,脱掉官服,1身落魄,也就是个普通的老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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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锦娘都交代了,你是怕元子轩发现这个郡王是冒牌货,才杀了他的吧?至于要元子轩死,也是不想他回到京师发现异常,1次处理干净了。
倒是果断干脆,心狠手辣,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靳辅仁也没有侥幸心理,道:“我为政这么多年,不说有功,可是也能保护1方平安啊,我是包庇了王文凯,可是睿王妃,你也不能抹杀我的功劳啊。”
温窈问他:“郡王到底是如何死的?是不是那对狗男女合谋害死的?你包庇王文凯,就是包庇凶手。
别说你什么功劳,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朝廷对边境州府收取的赋税并不高,可是到了你这儿,你多加了几成?
这些钱都进了你和王文凯的口袋吧?”
靳辅仁不服:“你去看看天下哪个当官儿的不贪?有谁是真正清廉?我能让1方百姓活下去,贪1点儿又怎么了?”
温窈不能理解,也不想跟他废话:“你去跟皇上,给朝廷诸公解释吧。”
靳辅仁悲痛抢地,1切都完了。
元婳唏嘘:“离开京师,见了太多稀罕事儿了,你说郡王妃要是知道她男人早死了,会不会后悔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他?
如果郡王妃早日察觉不对劲儿,他们也不会逍遥2十年。”
温窈:“这就要说到夫妻关系了,郡王妃或许有所察觉,只是不想去追究,他们逍遥了2十年,郡王妃何尝不是自在了2十年?
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可是1旦有了裂痕,彻底反目,又是最绝情的,往往最狠的刀子来自身边人。”
元婳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有点儿想我家白猴儿了,我对他是不够好,他会不会捅我刀子呢?”
温窈无语,“你嫁给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好了,还有俩女儿呢,白侯爷只会心疼你,不会捅你刀子。”
元婳嘿嘿笑,“也是啊,我家白猴儿人很好的,哎,想家了,咱们什么时候反攻回去?”
打完仗好回家啊,元婳现在都想拿刀子砍死萧云翰,他耽误自己看女儿了。
“处理完这里的事儿再说吧,大金短时间内不会来打咱们,咱们要想攻破青州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青州易守难攻,考验咱们攻城战的时候到了。”
攻城从来都是最难的,高大城墙能保护里面的人,需要无数人命去填,真正的硬仗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