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不是法力，却胜似法力，任何力量都可以它为媒介发出，其效果远远大于力量本身！”
“现在，加入双腿与步伐的转变，那便才是完整的运功。”
“是，师尊！”武灵点头答应。
此刻，他已经完全信任了这位武道宗师，把他当作师尊看待。
将近两个月的运功，武灵的身体消瘦了很多，胸膛甚至能看到肋骨的痕迹，但他的皮肤却相反，似乎坚韧得有光泽反射。
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他的功法在提升，心志也在随之成熟，已经和弱冠成年的人无异。
他的双腿抬起，动作极为缓慢，在跨出一步的过程中，上半身的运功配合腰间的力量完成一轮循环。
“腿法不要忘记，重复一个方向会显得有些单调。”
即使过了那么久，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耐心教导。
听完他的话，武灵暂时停了下来，自己确实做得不好，一点都不流畅，很木然，很呆滞。
这也和往日的熟悉有关系，上半身的运功在曾经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而下半身的基础还停留在当初，习惯无法立刻改正过来。
他缓了一缓，回想了一番，深呼吸一口，继而精神内敛。
武道宗师和神秘人跟他说过，有时候武道真谛不在于功力多少高强，而在于倾听内心的声音。
他马步蹲下，降低重心，这是为了在实战中稳定下盘，更好抗压。
找到合适的姿势和位置，他摆出双臂划过侧面，形同钟摆，虽然容易被忽视，但其中的力量非常不容小觑。
这一做完，他立刻脚步反转，身体半转，面朝的方向直接旋转了一个平角。
本还在支撑的腿前踢，气流顿时动荡起来，低沉的声音嗡响，竟然堪比奔跑的助力。
看到这里，身为武道宗师的那人也动容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确实有学武的天赋能力！
有旁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叹他的控制力。
这么小的圆形区域，仅仅几平方米，而他既没有跨出，也没有摔倒！
渐渐地，他的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腿的衔接趋于流畅，趋于理想，几乎有了完美的角度和力度。
“学得很快，刚刚是在原地练习，现在换成动态。”那人道。
身体疲乏，精力耗损，使想要放松的念头在武灵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他却不顺从这个念头，而是放空思绪，坚定支撑，变强的决心是他坚持下去的不竭源泉。
“此人不是平常人，你跟着他也好，我可以少教一点。”神秘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师父，好累啊。”武灵道。
他有毅力，并不想要放弃，但他不能对那人抱怨，只能向师父诉苦。
“累就对了，练武哪有不累的？唯有苦尽，方有甘来，有一日，功法带来的巨大好处你必将亲身体会！”神秘人道。
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说什么也要坚持到底！
武灵咬着牙继续，屈身下蹲，猛地一蹬，地面的助力使他微微腾空。
双臂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只保持平衡，而他的腿却很难理解，先是屈膝，再往身后一踢。
看似多余，实则不多余，随着重心被腿带动，他一个前空翻，稳稳地落回地面。
他跑动着，和一般的跑步不一样，那是为他运功提供动力。
虽在移动，但他的拳掌还是如原地练习的那会一样挥动，有时候身体严重倾斜，可他就是不倒。
速度不快也无规律可言，但乱中有序，在战斗中，如果稍不注意，会露出要害的破绽。
突然，他故意趴下，拳掌收回，撑着一只手，跑动的双腿迅速离开地面，赫然，好像有残影在半空划过。
这一系列的功法流畅似水，好像并不费时，但即使是有武道天赋的武灵，也不是分分钟能够做到的，甚至需要十来分钟才能完成一个循环。
以前的他，可能反复做着一个招式，但现在很少有重复，比一般的修炼更加枯燥，但他还是把它当作秘籍一样印在心里。
一天两天，武灵都没有见到同门长辈的身影，只有武道宗师一个人朝夕相处，他在修炼，他就在旁边。
武灵少有休息的时间，即使是进食也飞速完成，一天十二个时辰，九成的时间花在了功法上，从早到晚，日出晚归，他已经当作家常便饭了。
两年后，一处废墟。
一个黑发青年正背对着它离开，面容成熟，身材修长，走路如同清风吹过。
普通的练功袍陈旧，有些褪色，但没有破损的痕迹，远处看去，他有一份出尘的气质。
熟悉他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不是武灵吗？变化好大！”
青年就是武灵，两年的磨炼，短发变长发，两年的磨炼，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
准确来说，他尚且17岁，但弱冠成年就在眼前。
如果用武道境界来衡量他，那么他是一位四段大师了，虽然和一开始只差三，但要知道，武道的精深远比本命力量的提升更难。
两年里，他提升的不仅是武道境界，源初之力也来到了九阶。
他确实重在练习功法，但体内的本源之力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刺激。
行云流水地出拳，打掌，踢腿，均回馈了他的本源之力，真要说硬实力，那他比同级的修炼者强了不止一点。
要是他将两年的时间专精于本源之力，那么他就有冲刺十阶，甚至十一阶修为的可能。
十阶源初之力的总量，堪比九阶源初之力的十倍，而且，从九阶突破到十阶，不单是一个小境界，更是一个质的转变。
修炼者共有的一个特征，就是，每突破一个小境界，难度逐级递增。
但功法的奠基能降低突破的难度，也能在突破后比同级更强。
这就是功法所带来的好处与恐怖之处！
武灵一边走，一边抬头望天，眼中似有光芒流转，他轻声自语：“安琪姐，你还好吗？”
两年的磨炼，他不是没有自由的时间，深更半夜的那短短几个时辰才属于他。
每当那时，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奋不顾身的窈窕身影，指雁为羹，文安琪的音容样貌至少能给他带来慰藉，即使休息不好，他也很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