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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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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与陌生女生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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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长一段时间昭阳相信神的存在,相信报应。也便相信坏的运气和好的运气都会到来,因为这是一个公平的世界。

    小时候,夜里有月亮,觉得很漂亮,便一边指着月亮,一边兴奋告诉长辈月亮出来了,这时长辈肯定把你的手按下来,并教导你说不要指着月亮,否则夜里睡觉会被割耳朵的。

    小时候的事情总会在某个瞬间想起,即使过去很久很久了。

    现在日复一日地上班下班,业余时间似乎除了躺在床上,就没有别的事好干了。连看月亮的时间都没有了。

    昭阳明白这样的生活,人生格局严重的缩小。可是,他找不到缺口。而那个很久很久以前行万里路的计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学便知道这么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现在读一百卷书都很好了,但是行万里路,终其一生或许会走完。

    昭阳现在工作日的一天是这样的:起床,挤公交车,挤地铁,画图。这一年半甚至连跟甲方的交流也没有,项目经理会转告修改方案,会下达其它指令,昭阳感觉像个工具人一样。

    工作,生活,好像不曾走出过那个小小的圆。有时他便不断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直停留在这种状态。是能力不行,还是性格导致?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或者可以说是他没有认真去寻找答应。

    工作如此顺心,生活上,自他工作三年之后,一年年的,昭阳被家中长辈逼着去相亲了。这个时候不断有好心人士发信息过来提供“帮助”。开始,昭阳有意避开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但避得太多次就避无可避了。

    明天,他有个约会。这也是今天昭阳着急问同事图纸进展的原因。这是家里邻居的六婶牵的线,他不能不去。否则,他回到家便不得安宁了。

    昭阳坐下又站起来,不再在内部工作群问同事进展。他走到同事的面前,心想半成品也行,他要开始做了,否则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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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回家。同事见他到来,笑脸相迎:“老张,刚要发图给你,你就来了。”

    昭阳没好气地回答说:“很好。我不过来,你是不是都不会发。”

    “现在你可以回去接文件了。”依然是笑脸。昭阳折路而回,他知道不能埋怨那个同事,每个人的效率不一样,他不能要求太多。要埋怨的只能是甲方,是甲方要求改,而且要今天便出方案。这是一种变相的折磨。这也是为什么每天晚上非得要这样加班不可的原因。白天在等意见,晚上在画图。甲方早上收到资料,又有小调整,于是又调整,下午又等意见。来回循环,反反复复可能把人折磨到不知自己是设计师还是听命于甲方的画图狗。

    画图狗,有时会变成哈巴狗。有时狗咬狗。人性经不起追问,人性也经不起折磨。

    昭阳接受文件后,即使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时间紧迫,明天的约会重要不重要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不能失约,无论事情进行的是否成功,那也代表了他努力过了。那样也可以对父母,对六婶有个交代了。

    虽说并不是努力就无憾了,至少努力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的好心。交代很重要,过程反正是不重要的。好的结果自然也很重要,但一点交代也没有,那就说不过去了。

    昭阳的效率很高,方案很快便出来了。当然,这种效率高导致了忘记了喝水,忘记了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忘记了其实除了画图之外,还有其它事情要注意的。比如沟通,比如相信自己……等等一切有待开发的潜力。否则他不过就是一个画图“狗”而已。

    昭阳整理了一下图面之后,慢慢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图发给同事。之后,便跑去厕所。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摸着已经5厘米的胡须。他这张脸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修理一下,也许会耐看一点。

    耐看一点的意思是:昭阳走进人群里,不特别留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不过,如果把气质提升上来,比如乐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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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光、自信……也许他的人生会改写篇章。这些不会出现,所以,只能是“也许”和“如果”。

    等昭阳再回到座位上,收拾了一下台面,把电脑关了,屏幕还没有完全黑屏的时候,那个同事跑了过来,昭阳一看到他便傻眼了。昭阳坐下来,重新开机。

    只听对方说:“老张,甲方意见要调总图…你是明天来改,还是现在?”

    “现在吧,明天没空。”昭阳很无奈地回答,“改动不大吧。”

    他也很无奈说:“改动倒是不大,移了几栋楼的位置。”

    昭阳瞪了他一眼,说:“这还叫改动不大?”

    他笑嘻嘻地回答说:“对你的来说,真的不大,半个小时可以改完。”昭阳没好气地说:“我半秒钟改完,用意念来改。”

    他哈哈笑着说:“不说了,我去发图给你。我今天看来是要通宵了。”

    昭阳喃喃地说:“我明天还要出门办事呢。”

    “办事?是去约会吧。我去发图给你。”

    昭阳无奈地说:“是的,就是约会。所以,我不能明天再过来。不在广州。你想叫我改,我也没法改。”

    那个同事说:“好。”说完他匆匆地跑回座位了,因为刚才他看到昭阳要走,发信息没有回,所以才跑到昭阳的座位上,拉住他的。

    昭阳无奈地回了信息说:“不会再改了吧。至少在这五个小时内。”

    昭阳还没有看到总图,但已经开始在计算要多少时间完成。如果改动不大,五个小时足够时间。问题在于,五个小时是不是有改方案的可能。五个小时可以修改好几个总图方案,广州不需要计算日照,只需要控制规划的建筑间距便行了,所以总图相对会快些。但是地下车库不行。

    方案总是这样的,还没有到提交的节点,它都是不稳定的。不稳定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动当中。有时变动很要命。是的,时间就是生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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