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忙抱歉屏退别人,请牛二娘进入里屋商议。
“平哥儿,你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啊!咋看你这么老成,一脸得意像都没有。”
“二娘,我哪敢得意,家未成,业未立,现在刚在大树立住脚,只想夹着尾巴踏踏实实做人。”
“呵呵,平哥儿要成家容易,整个清溪县看中哪家姑娘,牛二娘去给你当红娘。”
“二娘今天来见我不会是专程来说媒吧!我们还是谈了正事再来谈哪家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
牛二娘笑面如花,这人说话幽默风趣,现在时间紧,她也不想再绕弯,直接进入主题:
“你叫我二娘,我就应下了,你曾叫我家老二叫二哥,我二娘当你个干娘不为过吧。现在二娘遇到困难了,只有来求你帮忙了。
首先我真心向你道歉,不该起打猫心肠去打黄田坝,这些都是二娘出的主意,要怪就怪二娘贪心吧。
但现在二娘受到两面夹击,形势危机,只请平哥儿救救我们。”
富林的局面现在是明摆着的,牛二娘也没必要隐瞒。
这个女人不简单,知道这种事是摆在桌面上的,越想瞒就越被动。
夏平最不愿意不着边际鬼扯,见说到这儿也干脆:“二娘,你的这些事都不叫事,只要我一出兵,立马就能解决一路,另一路你还解决不了?”
“你单独真能解决一路?”
“你不信我那在这儿做啥子呢?我夏平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夏平的话一诺千金。”
本来今天牛二娘想给点赎金把三百多战俘赎回去,但现在有更好的方法。
"你出兵要什么条件?”
“先把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了,才能轻装上阵,我们计算了下损失,大概2万多两,我就取个整数,赔偿我们2万两吧。”
“什么?2万两?平哥儿你不会拿二娘开玩笑吧?”
夏平渐渐收起了笑容,“二娘,据不完全统计,现在的损失根本不止2万两,光几百间房屋被烧成白地你说损失多少。置了几十年家式被烧成了灰。现在他们还住在大树老乡家里。……,我问你要2万两的赔偿你认为我在敲诈你。
二娘,我们不说了好吗,我俩谈话就是鸡同鸭讲,不在一个调上,我说东你说西。”
怎么不谈了呢?牛二娘有点急:“打你们不止我一家,凭什么都让我出。”
“二娘,其他都没动手,房子是富林烧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当然要负次要责任,但在这件事上,富林要付主要责任。二娘,我不是在为自己讨要,而是为上千个无家可归的人讨要点补偿钱,二万两看似多,但一个人身上也只补偿得了10多两银子。
牛二娘牙齿一咬:“好,两万两我答应你,收了钱就该出兵吧!”
“二娘,你这是赔偿他们的损失钱。无关出兵的事。”
牛二娘泪奔,夏平你咋那么难缠。
“那你出兵又要好多钱呢?”
“那要看你打到啥程度,保持现阶段这条防守线,还是想打回冲突前那条防守线,价格都不一样。”
“平哥儿,这可不像你,你现在全身上下现在哪有儒雅气,全身都是铜臭味。”
“没法,二娘,人吃五谷杂粮,图的是冬暖夏凉,这些都要钱的。但至少,我拿钱做事,坦坦荡荡,与我打交道,都是阳谋,没那么多阴谋诡计。”
“好吧,说说吧,拿回我失去的土地要多少钱?”
……
下午,富林方面送来银子三万两。
在码头附近有心人观察到情况,立即飞报林老板。
林老板立即信鸽飞报这里情况。
大冲前线,赖廷中收到情报,把情报扔入火堆。
迟了,自己己准备就绪,明早就开始进攻,前几天请救兵还来得及,现在迟了,等三天后发兵,那时富林己在我们手中。
……
川心店就是大渡河南岸的一个小地名,因有一个小渡口,从北岸和东边过来进入冕宁的在这里交汇。
平时这里人不是很多,但今天人多,却很宁静。
就十几户人家,居民全被控制。
遇土匪了?农户们被集中在几间大屋里,心头忐忑不安。
好在这些人态度和善,即没抢东西,又没欺负女人,并且每户还给了些钱。让他们安心不少。
廖家幺店子老板廖重九仔细观察着这伙人。挤滿了几屋子,不做出声响,显然这些人要做什么大事。
在这偏僻之地,能做什么大事,难道…是偷袭赖家?
有了这想法,他脑筋活泛开来。这大三百人来自东边,东边是什么地?是大树堡啊,是平哥儿的地盘。他们是平哥儿的人?
一定是的。我们只是不能出去,一切都对我们那么好,他们做饭还有我们的一份,甚至还有肉。
这些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想通了这节,原来还有的担心烟消云散。
咬牙切齿道:“赖家,你也有今天。”
“当家的,你在嘀咕啥?”他妻子道。
“桂芝,老天有眼,如果我猜得不差,我家老大他们的仇要报了。“
桂芝“嚯”地站起来,跟着又有几户人家问道:“重九,怎么回事?”
廖重九压低声音,兴奋地道:“我晓得他们是啥人了,是黄田坝大树堡仁义社的人,他们是仁义拳师。所以大家这次就放宽心点,好吃好睡。”
廖重九一点明,这些邻居们一下全明白过来。
怪不得对我们这么好,原来是他们。
近段时间来,住店的,打尖吃饭的,过路的一谈起外面的新鲜事就要提起夏平及他的仁义社的故事。夏平的仁义之名借人之口广为流传。
特别是分田分地,更是令人神往。川心店的村民们更是对仁义社充满好感。
现在,终于见到真人。
“重九,你咋说我儿子的仇要报了呢?”老邻居胡万才急忙问。
“万才,你看他们300多号人,刀亮枪快,关键还有那么多洋枪,他们在我们这儿藏起,要干什么?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胡万才右拳击向左掌,"啪”地一声响:“苍天有眼啊,重九,我要去报仇,你去不?”
桂芝眼泪一下下来了:“当家的,我家老大死得冤,以前是没得法,现在你要不去报仇,你不是我男人。”
廖重九家大儿子和胡万才儿子自**好,都是十六岁,前年两人下河游泳,发现冲下来的香杉阴沉木。
阴沉木是做棺材的好材料,价值极高。因此赖家规定,发现阴沉木者不得私藏,而且还必须守护好。
这两小子藏好木材,私找客商,不曾想事情败露,被赖家斩首于大渡河畔,尸体扔入河里。
临时前,两小子大喊:“爸,为我报仇。“
可是,两家就一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办法。赖家可是出名乡绅,独霸河道七场,有乡勇数百,因弹压彝藏的反抗有功,被朝庭授于五品抚夷官,彝族土司林辉明,藏族林木土司王开元都被他压得够呛。连知县都要讨好于他。
这仇怎么报?
胡万才的妻子因积郁成疾而病亡。
仇恨的种子在这两家心里深埋,今天要破土而出。
有人敲敲门,随后门被推开。石洪文站在门口。
“乡亲们,我都给你们说清楚了,就占用你们房屋几天,我们都要付钱的,你们还……”
廖重九对石洪文道:“大爷,你们是平哥儿的人吧?你们这是要打赖家是吧。”
石洪文看着他们:“那又怎么样?”
胡万才急切说道:“让我们加入吧,我们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