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维在郁斯年面前大都是慈父的模样,就连郁竹小朋友出事儿,躺在医院里,他最多也只是铁青着脸,不搭理她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直接把郁斯年给吓愣了。
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再哭,只小声的打着哭嗝,眼泪不知不觉的收了回去。
看着郁斯年收了“神通”,郁老爷子看她到是比刚才顺眼了几分。
“你也别一天到晚的说我不帮你。
你不是说要报复吗?
我帮你!
不过,你得告诉我,要怎么做,对吧!”
怎么报复?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郁斯年。
她顶着一双桃子眼,发着懵,那一副为难的模样,硬生生给郁时维气笑了。
“说报复的是你,现在不知所措的还是你。
你都已经三十岁了,该不会还以为嚷嚷两句就叫报复吧!”
面对郁时维毫不留情的嘲讽,郁斯年的脾气也上来了,难得一见的提高了分贝。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
郁时维挑了挑眉,冷笑道:“那你说说,你要报复谁?
想要他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你又准备怎么去实现你的目标?”
郁时维这一次的三连问并没有难倒郁斯年。
“我第一个就要报复丁钱氏那个老虔婆!我要她把牢底坐穿!孙叔叔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明天就去找他。”
南泽大学法律系的荣誉教授孙青峰,的确是刑事诉讼方面的专家。
只要这个案子落到孙青峰手里,想要让丁钱氏把牢底坐穿,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孙青峰并不是最佳选项。
当然,郁时维并不会贸然的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只是不紧不慢的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其他的人呢?”
郁时维这个问题,犹如一柄重锤,砸到了郁斯年的心口,下午在窗边看到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个她爱了近八年的男人,那个她为之违逆父亲,不顾一切都要奔赴的男人,那个给了她“爱情”的男人,那个叫做丁意强的男人,领着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人,直接把小区大门给围住了。
面对保安的询问,丁意强完全置之不理,拿着棍子就要找郁时维话郁斯年“理论”。
那横冲直撞的样子,像足了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哪有一丁点读书人的模样。
只是想想,郁斯年都忍不住浑身发颤。
幸亏郁时维早有准备,让门卫室第一时间打电话报了警。
也多亏了南泽派出所的民警对丁家早有防备,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警。
要是等到那群人闯进小区,甚至破门而入……
脑洞无限大的郁斯年女士,双腿顿时抖得跟筛糠一样。
郁斯年虽然天真单纯,却并不是蠢。
有些事情,深陷其中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那层遮羞布被无情的撕开,郁斯年这才惊觉,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丁意强这个人。
她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丁意强是山沟沟里面飞出的金凤凰,是一个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谦谦公子,是能够给她爱情,能陪她共度余生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