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恒早就跟她打过预防针,但郁竹的话一出,赵玉兰的表情还是暗淡了几分。
郁竹的白脸唱罢,郁斯年这个演红脸的立刻粉墨登场,朗声道:“虽然保姆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但我们在省城还开了几个小店,需要一批洗碗工,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本以为面试失败,只能辜负齐恒,打道回府的赵玉兰,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喜极而泣,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有的!有的!”
哪怕是洗碗工,四方火锅城的要求其实也不低。
当然,包吃包住,一个月四天带薪假期,工资高出同行二十个百分点的待遇,也不低。
至少,赵玉兰很满意,很快就接受培训,上了岗。
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赵玉兰的记忆力和口算能力意外的不错,不仅在本职工作上表现出色,后期还自学了摆盘和切菜的工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定位,升职加薪……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如今的赵玉兰,还是一穷二白的新丁,拿着郁斯年报销的车费,感激涕零呢!
听说郁斯年给赵玉兰解决了工作,齐老爷子还特意的拎着水果登门拜谢。
没想到自己的举手之劳能够惊动齐老爷子,郁斯年对于赵玉兰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冲到了顶点。
赵玉兰和齐恒不在,郁斯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之心,抓着明显就知道内情的齐老爷子追问了起来。
这些事犹如一块巨石压在齐老爷子心里许多年,难免也有想往外到一到的念头。
郁斯年女士问了,齐老爷子也就借驴下坡,讲了出来。
十年前,齐老爷子还不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而是一个普通的,醉心于艺术创作的国画教授。
他最喜欢的,就是遍访名山大川,或者寻找风景优美之地……搞创作。
在他看来,庆省风景最美的地方,莫过于靠近临省那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峰峦叠翠,沟壑峡谷。
因为这一点点私心,学校选择写生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报了这里。
虽然因为地势复杂,交通不便,被学校无情的否决了。
然而,这块神秘的土地,还是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那年国庆节,他再次出发去山区的时候,那么几个学生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了过来,想看看他口中绝美的风景。
可没有向导,又不熟悉路径的他们,很快就迷失在了这片大山里。
学生偷摸着出行的事很快被学校发现了,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他组织了两百个当地的青壮年上山搜寻,第一天就走了一大半,第二天又走了一大半,坚持到第三天的,只有寥寥数人。
好在第三天的傍晚,齐恒的父亲,齐福,在山区最里面,一座形状宛如帽子的山上,找到了他们。
这本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儿,谁料返程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齐福为了保护孩子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他从帽子山上,直挺挺的落到我面前。
临终前,嘴里就念叨了两个词:阿兰和壮壮。
真相,却如此的残酷,残酷得郁斯年宁愿从来不曾碰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