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北京那边似乎定下来皇后的候选人了。”朱由崧正在房间里琢磨着最简单的钻床该怎么设计呢,金泰跑来报告道。“咱们河南有一位,原籍开封府祥符县的张氏淑女。”
天启选后,动静比较大,传闻一共有三千多名淑女参加了遴选,然后经过了前后八次遴选,一共选出了三位候选人,分别是开封府祥符县的张氏、顺天府大兴县的王氏以及南京鹰扬卫的段氏。
当然,这次选妃也牵动了不少方面的注意力,各种传闻也沸沸扬扬的,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奉圣夫人客氏不喜欢张氏,评论她将来会长的太胖,不合适当皇后云云,但这种小道消息毫无道理,“八关”遴选中有王安看着,客氏又怎么可能插手期间呢?
不过,能传出这样的小道消息来,可见王安与客氏之间已经存在了某种矛盾了。
想想也是,王安要控制天启皇帝,自然不希望天启皇帝身边还有一个比自己影响力更大的人物所在的,而王安的想法又跟文官集团一拍即合,所以客氏前脚刚刚晋封了奉圣夫人,东林那边就以天启帝已经年长了,不再合适把乳母留在宫中为由,上疏请天启把客氏赶出紫禁城,甚至还编造小道消息,称天启与客氏之间存在某种不纯洁关系,却没想到,因此一定程度上激怒了客氏,为后来王安与东林党人相继翻车,预埋了伏笔。
“祥符张氏女?”朱由崧好奇起来。“长的漂亮吗?”
金泰报告道:“据祥符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张氏淑女小时候纯洁娴静,笑不露齿;七岁的时候,茹苦耐劳,洒扫庭院,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没事的时候,喜独处一室,习做女红,阅览书史;十三四岁,窈窕端丽,绝世无双。”
“打住!”朱由崧不满道。“这种夸张造势的言辞说出来有何用,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皇后遴选最终是要今上亲裁的,若是张氏女艳光绝世,自然大有希望为今上一眼看中,母仪天下,如此,本藩或可以提前与张家结个善缘!”
金泰还没有回应,站在一边的李谙急切的阻止道:“小主子,此事万万不可!”
朱由崧抬眼看向李谙:“为何不可啊!”
李谙言道:“选后一事,方方面面都盯的很紧,若是被觉察出本藩介入,只要不但所求不得,还会引火烧身啊!此外,张氏即世居开封,小主子能想到的事,周王会想不到吗?只怕周王府是要吃独食的!再有就是,本藩愿意示好,张家也要愿意接受的,若是张家家主是个聪明人的话,就绝不会接受本藩好意的。”
李谙的话让朱由崧陷入了思索当中,好半天后,朱由崧点了点头:“倒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既然如此,那就当中什么也没发生好了。”
李谙松了口气:“小主子英明!”
朱由崧笑道:“听你的就是英明,那不听你的,岂不是昏聩了?”
李谙脸色大变,立刻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有左右小主子的心思!”
朱由崧玩味的看了看李谙,摆摆手:“李伴伴,不要紧张,起来说话。”
李谙却没有敢爬起来,对此,朱由崧亲自起身过去搀扶:“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和父王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主,我们都会权衡利弊的,所以,听不听,你都要说,这才是你的本份!”
李谙爬起来了,金泰等人却跪下去了,朱由崧扫了一眼他们,继续道:“当然,也是你们的本份!”
金泰领头应道:“奴婢明白今后该如此做事了!”
“都起来吧!”朱由崧说罢,回头跟李谙说道。“李伴伴,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一直是信任你的。”
被敲打搓揉一番的李谙只好应道:“奴婢一定不负小主子和王爷的信任。”
此时,金泰笑着进言道:“小主子,您不知道,其实张家与本藩早有一丝瓜葛了!”
朱由崧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啊!”
金泰报告道:“张家也是士绅,所以开封府的蓝毬理事会里有他们家一号,当然,不是单独组队,而是跟其他人合组了毬队,多少也是要承本藩的恩情的。”
朱由崧摇了摇头:“这算什么恩情,不过是可以接近的一点缘由罢了,日后或许能用得上,但能给几分面子,却是不好说的。”
金泰却道:“有这点关系已经足够了,不远不近,正正好好!”
朱由崧扬了扬眉:“这倒也是。”
朱由崧正说着,马齐在廊下通报道:“小主子,西鄂王府的奉国将军想找个机会,与小主子再见上一面。”
朱由崧苦笑道:“怕又是袭爵的事情,可眼下本藩已经在宫里说不上话了,真是牛皮糖啊!”
马齐听罢应道:“那奴婢想办法回了那边?”
“算了,”朱由崧心思一转,决定道。“告诉西鄂王府那边,明天上午,在老地方相见。”
马齐去跟西鄂王府沟通了,朱由崧似笑非笑的跟金泰交代道:“明天带上李襄、周芬,正好试探一下这两个明子。”
李襄、周芬就是紫禁城派到朱由崧身边的那两名内官,但实际是放在明面上吸引朱由崧注意力的,未必真就担负了某种职责,然而朱由崧却不能打保票说,这两人没有问题,所以,便拿与朱凤凝的交往作为第一次考验。
金泰明了的应道:“是,奴婢这就去通知他们!”
朱由崧摆了摆手,李谙和金泰都退了下去,朱由崧便重新回到桌前绘制钻床来,不过如果是钻头动,还是待加工的机件动,朱由崧有些拿不住主意,所以,好半天后,他决定双管齐下,把两个加工方案都做出来,然后通过实践来确定那种加工方式更合适当下的实际。
再初步完成了加工方案的选定后,朱由崧又对冷却方式进行了思索,是全浸式冷却(即加工发生了冷却液中)呢?还是半湿式冷却(即一边专一边往钻头上浇洒冷却液冷却)呢?
朱由崧再次陷入了选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