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每面银镜33两;第二组,每面银镜36两;第三组,每面银镜36两;第四组,每面银镜37两;第五组,每面银镜36两;第六组,每面银镜37两;第七组,每面银镜38两;第八组,每面银镜37两;第九组,每面银镜39两;第十组,每面银镜39两;第十一组,每面银镜41两。
因此,全部十一组33面银镜,一共是卖出了1110两,当然,这个数字是所谓日本金,换成金花银是要打八折的,但即便打了八折,也有888两之巨,不算银氨等原料的成本,也不计入如何制取纯净玻璃的技术手段的话,可谓是点石成金了。
只是这一千多两中甚少是用铜材或铜钱抵价的,基本还是日本丁银----日本现在也缺铜钱,自然不可让铜钱外流的,至于铜材嘛,太过笨重了,且几十几百两的货实在也不多,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换铜,更重要的是用铜材支付,福海号是少付了一笔手续费,但各家却没有赚到好处,这就没啥动力了。
但带丁银回去熔炼还要产生火耗,所以还不如带日本商品回去的,可以再多赚一笔呢。
故而,在完成了交割且交了税费之后,谢友青便开启了买买买的任务。
这不,谢友青先是找了家经营矿产的日本商人,直接跟对方定了八百两的铜材,并约定三日里把货物直接送到淮甲一号上;随后谢友青便将身边还剩下的银子全部用来购买越后出产的青苎(苎麻)制品。
青苎其实是一种不逊于丝绵的纺织原料,尤其是在夏季穿着,比丝绸还要透气清爽,一贯是高档纺织品,而日本的青苎以越后所产的为最佳,据说早些年还曾经是号称“越后之龙”的上杉谦信得以维持其军队军费的拳头产品呢。
不过,青苎并不是日本的独有植物,青苎制品也不是日本独有的商品,要知道,在中国国内苎麻也被大量的种植,各地也都有苎麻制品,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湖广浏阳以及江西万载等地出产的夏布,可谓是驰名国内。
可单就价格来说,日本发卖的越后青苎织品可比湖广和江西的同类产品便宜了许多,回国后通过顺和店的销售网络进行销售时,肯定是赚上不少钱的,总比空船回去要好了太多。
至于谢友青先前看上的蔺草制品,谢友青还得回去考察一下国内的同等商品的售价,才能决定下一次来日本时,是不是要予以采购。
等忙完了忙完了采购的事情,一天又过去了,不过,当日龙山屋没有来进行交易,只是派人告诉谢友青,用来交易的铜材数量比较多,他还需要一天进行筹措,考虑到有李旦的背书,所以谢友青并没有过多责难对方,而是同意对方在自己离港前交付即可。
然而谢友青可以稳坐钓鱼台,但龙山屋纳久却担心夜长梦多和李旦的报复,所以,第二天一早便寻到了码头。
回船上睡了一觉的谢友青急匆匆的下船相迎,龙山屋纳久也不多话,先把铜材直接交割给了谢友青,这才领着窦通译回仲割所办了手续,然后在去往仓库提取了货物。
此时,仓库已经搬空了,该给日本客商的商品已经给了,该搬回船上的也已经搬回船上了,考虑到青苎占不了多少地方,而那个叫富士屋的矿业经销商也答应直接将货物运到船上,所以,谢友青便直接把仓库退了,然后带着人捧着十匹云锦再次前往李旦府上拜访。
“谢先生,义父正在与平户藩的家老议事,且麻烦你稍等一下。”
谢友青有些吃惊的看向李九:“原来九哥是船主的螟蛉义子,怎么不早说的呀!”
李九笑道:“义父有上百个义子,在下普普通通的,有何可以说道的。”
谢友青有些好奇的问道:“那船首这边最得力的义子是哪一位啊?”
李九立刻阻止道:“这话,谢先生今后不要在义父当面提起。”
见谢友青有些不解,李九解释道:“我那位兄长当年死在了马尼拉城下,至今我义父还在为此伤心呢!”
谢友青急忙致歉:“倒是在下鲁莽了,那除此之外?”
李九说道:“我义父的义子中有十七人已经先后过世了,另有八人背离我义父,剩下的散在各地,目前只有我和李十七、李二十一是留在日本,其中李二十一是在长崎,若是今后先生到长崎通商,或可以给其联系,他目前在长崎唐船奉行下担任唐通事。”
谢友青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我,九哥九哥的叫着,还不知道九哥大名是什么,还请九哥赐教!”
“没事,谢先生就叫我李九或红鲨便是了,至于大号,我早就忘了!”
谢友青知道李九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便不再追问,只是问道:“那二十一哥怎么称呼?”
“谢先生可以叫他李大嘴,或李茂。”
“李茂?什么茂?”
李九回应道:“王字旁一个去巾之冒。”
“原来是这个瑁,倒有意思,那可是之前娶了杨贵妃的大唐寿王啊!”
谢友青的意思是这个名字不吉利,属于要带绿帽子的那种,但李九文化程度有限却是听不懂的,正当谢友青自觉对牛弹琴的时候,李旦迈步走了进来!
谢友青赶快起身失礼:“见过船主!”
“谢先生,来就来了吧,怎么还送了礼物,这就有些生分了吧?”
谢友青急忙解释道:“不过是些卖不出去的东西,万望船主不要嫌弃。”
“宫内御用的云锦,市面上都很难一见的东西,怎么的,都能在日本卖二两一匹,先生居然说卖不出去,太谦逊了。”李旦说到这,示意道。“坐下来慢慢说。”
谢友青坐了下来,貌似诚恳的说道:“比起船主对在下的帮助,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啊,这样吧,若是船主日后来云梯关,或至洛阳,在下一定尽地主之谊。”
“洛阳?”李旦眨了眨眼。“那好啊,日后,李某一定寻个机会拜访洛阳,到时候,谢先生可不要翻脸不认人呢。”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