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舒芸开门的,就是我们今天准备要找的吕典。
学校周边的这种小楼,基本都是租房,通常都是几个学生合租。
我和孙胖子不知道里面除了吕典和舒芸,还有没有其他人,不敢冒然进去,只好在路边等他俩出来。
看样子,舒芸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
两人的关系很一般。
这也能解释那天他们几个去九山岭旅游,为什么肖权武也会去了。应该是舒芸先约的吕典,通过吕典再叫上肖权武。
这几个家伙,嫌疑越来越大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小楼的门依然紧锁,我寻思舒芸和吕典估计是乐不思蜀,不会去上晚自习了。
吕典早就在小楼里,估计下午压根就没去学校上课。
我对孙胖子说:“回去吧,今天怕是等不到他俩出来了。”
孙胖子不甘心,说大老远的跑过来,要不再等等吧,反正现在回去也没啥事干。
我看了看时间,说好吧,那就等到九点半,再晚这地方就不容易打到车了。
就这样,我和孙胖子一直守在小楼附近,身上被蚊子咬满了包。
孙胖子气得不行,咬着牙说:“等会那小混蛋要是出来了,老子非把他打出屎不可。特么的,从来都没这样遭罪过。”
说着,孙胖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我守着,他去去就来。
十来分钟后,这家伙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卷白纸和几根树枝。
我正准备问孙胖子拿这些玩意干啥,就见他开始摆弄起了白纸和树枝。
没多久的工夫,一个两尺多高的纸人做好了。
接着孙胖子拿出随身带的布袋,摸出一只小毛笔,给纸人点了眼睛。
点晴之后的纸人顿时活灵活现,乍一看,跟个小孩子似的。
孙胖子燃了一道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纸人跟着孙胖子的动作,有样学样的慢慢动了起来,然后迈动腿儿,一步一步朝着小楼的门口走去。
要不是知道纸人是孙胖子做出来,大晚上的看到这一幕,非把人吓死不可。
“砰砰……”纸人跟随孙胖子的动作,抬起手,一下接一下的敲门。
“特么谁呀?”吕典愠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孙胖子继续念咒,手指跟纸人之间,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操控着纸人不停的敲门。
“草,有病是吧!”吕典怒冲冲的打开门。
看到纸的那刻,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屋内没有传来别的动静,说明住在这里的,只有吕典和舒芸,并无其他人。
那就好办了。
我和孙胖子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在吕典关门之前,闪身而入。
吕典吓懵了,哆哆嗦嗦的问我和孙胖子是人,还是鬼。
孙胖子踹了那小子一脚,拖着他往里走。
我关上门,紧随其后。
屋里没开灯,黑呼呼的,不过隐约可见房子的布局风格,是九十年代的那种三屋两厅结构。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客厅,一条走廊延伸到厨房和厕所,走廊两旁是卧室。
这时舒芸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典哥,谁来了呀?”
吕典还没弄清楚状况,不敢说话。
我担心舒芸出来看到我和孙胖子后会坏事,就凑到吕典的耳边说:“别声张……找你有点事儿,咱出去聊几句,也不为难你,聊完就回来。”
吕典确发现我是人不是鬼后,反而不害怕了,嘴里冷冷的哼一声,问我们是什么人,想找他聊啥?
孙胖子没惯着他,直接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指着门口的纸人说:“瞧见没,那玩意是来取你命的,不想死的话,就少特么废话。”
吕典被纸人吓住了,马上点头答应。
孙胖子又说:“门口那纸煞谁见谁死,该怎么跟舒芸说,不用我教你吧?”
听到孙胖子说到舒芸的名字,吕典满脸的惊讶。
孙胖子松开了吕典,嘴里念叨了几句,纸人便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吕典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冲着舒芸的房间说:“肖老大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趟,今天不舒服,就别去上晚自习了。”
舒芸估计也没想着要出来,淡淡“嗯”了一声。
学校附近有个广场,不知什么原因,路灯长期不亮。
我和孙胖子把吕典带过去后,找个处偏僻的地儿坐下来。
孙胖子故意让吕典挨着纸人坐,然后手指敲着石桌说:“知道找你啥事么?”
“这哪能知道,不过我好像没得罪两位大哥吧?”吕典往旁边缩了缩,指着纸人说:“哥,能不能先把这玩意收起来,怪特么吓人的。”
孙胖子一耳光呼了过去,把吕典打懵了,再不敢嘻嘻哈哈的。
“现在我问话,你回答,但凡有一句假话,今晚就让纸煞陪你过夜。”孙胖子叼着烟,威胁道:“纸煞里封着妓师的魂魄,你不是喜欢女人吗,保管你爽翻天,一直爽到死。”
吕典连声说道:“我……我特么什么都不知道呀!”
孙胖子又是几耳光招呼在他脸上:“老子还没问呢,你就回答不知道,有你这敷衍的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纸人化煞,挖你心,吸你的阳髓,把你变成干尸。”
说罢,孙胖子掐了个手诀,纸从的眼睛突然转动起来,双手抱住了吕典。
一股骚味儿从吕典身上弥漫开来,这家伙居然吓屎了。
我假意去劝孙胖子:“别弄出人命,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做错事就不用承担责任是吧?”孙胖子气急败坏的拎住了吕典衣领:“老子是干阴行的,弄死你不会留一点痕迹,根本没人能发现。”
一边说,一边又作势要打过去。
吕典嘴角渗出了血丝,跪地求饶起来:“大哥,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你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个字都不敢隐瞒。”
“这还像句人话。”孙胖子松开他,给了点好脸色,然后问道:“你跟舒芸好多长时间了?”
吕典怔住了,大概以为我们是冲着舒芸来的,又摸不清我们跟舒芸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孙胖子大喝一声:“说话!”
吕典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我跟舒芸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我们一直都很好。”
我也有点儿发懵,孙胖子问的这个问题,跟安心颜的事有毛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