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那我哥哥就是天才啊!他从小就非常聪明,被称作是京城第一贵公子呢!”
迟音与有荣焉道,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十分吸睛。
反倒是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迟言,在苏茶看过去的瞬间,蓦然就红了脸颊。
“是吗?那看来我们迟言真的很厉害呢。”
苏茶大概看了一眼难迟言,又低下头照看自己怀里的苏哼哼,想也没想地就接了话。
闻言,迟言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他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柴房。
“我去看看乔爷爷在干什么,你们先忙着。”
苏茶抬头看了一眼迟言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这纯情小少年竟然就红了脸。
啧,真是不能调戏。
“苏哼哼,你说是不是啊,不能调戏的哦?你真的很像是一只小猪猪诶。”
苏茶伸出手指戳了戳苏哼哼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它暴露出来的小肚皮。
下一刻,她动作迅速地朝着苏哼哼的嘴巴里滴了一滴水。
苏哼哼小声地哼哼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有些意犹未尽。
“茶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迟音不解,这样的动作她从来没有见过。
镇国公府里也有人养狗养宠物,可都不是像苏茶这么养的,无非就是喂点水喂点吃的。
“这水里掺杂了我调配的调理身子的药,这些小崽子太瘦弱了,要好好养起来。”
喂完苏哼哼,苏茶又如法炮制地将苏唧唧、苏呜呜和苏嗯嗯给喂了一遍。
等到四小只都搞定,她这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蹲的太久,她的腿脚不免就有些发麻。
“茶姐姐,你懂的东西真的好多啊,我要是能一直留在杏花村就好了,这样肯定能跟你学到好多的东西。”
迟音突然就不想回到京城去,京城那个地方,看起来非常光鲜亮丽,可实际上,背地里的龃龉不知道有多少。
不说整个京城,就单单是她所在的镇国公府,前庭后院的斗争都是数不胜数。
“你要是愿意的话,这段时间可以呆久一些的啊,只要你爹娘和哥哥同意。”
苏茶又蹲下了身,将包袱里的那些旧衣服拿了出来,准备给苏一只一家整理一个窝出来。
“过段时间我们家就要重新修建了,到时候还能给你留一间屋子。”
迟音一听她这么说,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带着两个小丫鬟急急忙忙从柴房里跑了出去,去找迟言商量这个事情去了。
没过多久,离去不多时的迟言又折返了回来,他走进柴房之后,就关上了门。
盯着苏茶背影看的眼睛里,布满了复杂纠结的情绪。
“小茶,如果音音也留下来的话,很可能就会引来很多的探子来宁远县查探。”
自从上次皇后和镇国公夫人偷偷来了宁远县之后,就已经引起了京城那边一些人的注意。
迟言的人已经暗中截获了好几封京城那边递过来的信件。
其中就有不少是在打探乔老爷子的去向,还有皇后和镇国公夫人来此地的真实目的。
虽然最后都被他安排的人给化解,但他也不想因此将苏家卷入到这些事情里去。
“迟言,你是觉得,会将我们苏家给卷进去?你自己也没能力保护我们一家子吗?”
苏茶忙完手上的事情,将四小只全都抱到了新的窝里睡着,这才站起身,直接面向迟言。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带着坚毅和果敢,让迟言不由得就看得有些痴。
“其实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从我将你救下,我们家收留了你之后,我们苏家就已经被卷入了你的事情当中,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是苏茶现在觉得最对不起苏家的地方,爹娘想要过平淡安稳的生活,可因为她,却是活生生将这些平淡给打破。
“小茶,我……”
迟言的面色瞬间就变了,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不用觉得抱歉,这本来就是我自愿的,你与其觉得对不起我,倒不如自己去跟我爹娘说清楚。”
苏茶眸色淡淡,她一直都知道,她不管做什么决定,爹娘和哥姐都会无条件支持她,但她心底还是觉得愧疚。
这样的愧疚,在他们对她好的时候,就更加浓烈。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自己真正的内心,早在打开衣橱见到迟言的那一刻,这个小少年就已经住到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才会在之后,十分坚定地跟父母提出要求,要将他留下来。
“更何况,现在你是我男朋友,我帮你完成计划,或是帮助你复仇,都是我心里想去这么做的。”
迟言的心底很是震动,他没想到,苏茶竟然会想的这么多,她也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想也没想,直接走了上去,伸手就将苏茶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之上,声音里带着些闷。
“小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哪怕是让我死,也会护得苏家周全平安。”
苏茶倒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手拍了拍少年那还不算宽阔坚实的背。
他不过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要承担起太多的事情和责任。
她不知道他之前的生活中发生过什么,但以后的日子里,他的身边都会有她的陪伴。
然而,两人这样的温情时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在柴房那一扇破漏的窗户外面,已然挤着好几张脸在不停地往里面瞧。
有愤怒得不行的苏家三兄弟,还有一脸兴奋的迟音,一脸惊诧的徐幼微,以及满脸了然的苏烟。
“迟言,你个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看老子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迟言,你个乌龟王八蛋,快放开我妹妹!”
“迟言,你的猪爪子往哪里放呢?!快给老子松开!!”
苏家三兄弟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急躁,一个比一个愤怒。
如果不是柴房的门被迟言从里面拴了起来,再加上他们又实在不好去破坏自家的门,他们仨早就闯进去将迟言给狠揍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