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爵厉目横扫向他,眼里透出森冷的光。
阿野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瞎说了。
跟了这男人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肃杀的眼神。
虽然这位爷手腕铁血,但他从不会对着自己的属下展露出杀意。
这是第一次。
为了一个女人。
元泽想了想,又继续道:“即便要保释她,也不能是您出手,这个风口浪尖,您真的不适合现身,
要不您给夏先生打电话,让他出面解决这事,他毕竟是杀手组织首领,我想警方会卖他面子的。”
封司爵往后一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挑眉问:“你觉得我对她只是一时兴趣么?”
元泽一愣,然后摇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这次你是真的陷进去了。”
封司爵猛地从转椅上弹起来,踱步绕过办公桌,径直朝外面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开口道,“这不就行了,我要定了她,所以迟早得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现在躲过了,以后也避不开的,还不如迎刃而上,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再说了,你觉得我会让别的男人去救我的女人么?哪怕夏桀对她没意思,我也绝不考虑。”
元泽轻声一叹,朝阿野使了个眼神,然后快步追了出去。
几人刚走出办公室,封司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是他安排在市政大厅的眼线。
他连忙划过接听键,沉声问:“何事?”
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爵爷,您父亲过来找了刘部长,两人正在办公室里密谈。”
封司爵猛地握紧了手机,眼里迸射出森冷的寒意。
刘部长是谁?
是警局的顶头上司。
老家伙这个时候去找他,分明是想借他的手将江知永远的困在警局。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是。”
挂掉电话后,封司爵继续朝前走去。
此时的他,眼里跃动着熊熊的火苗,那是一整条大海里的水都浇不灭的烈焰,周身更是被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笼罩着。
他的底线,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包括他的父亲。
走进电梯后,他迅速翻出警局负责人的号码拨出去,打算先下手为强。
通话很快连接成功,听筒里传来一道谄媚的声音,“爵爷,您有何吩咐啊?”
“我现在带律师过去办理保释手续,你将所有的资料都准备好。”
负责人连忙应承,“您放心,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光临,
昨晚真是对不住啊,那小年轻刚上任,不知天高地厚,抓了您的人,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封司爵没再多说,应付两句后直接挂了电话。
电梯门打开,两个穿着西装的律师已经在停车场侯着。
见他出来,连忙恭敬地打招呼。
封司爵点头示意,嘱咐了两句后,率先上了车。
座驾刚驶出停车场,手机又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上面的名字不禁让他蹙起了眉头。
‘封北辰’
那小子应该是看到了网上的新闻,特意给他电话询问情况。
原本他是不想让他知道不言的身世的,奈何作精太多,防不胜防。
犹豫了片刻后,他伸手划过接听键。
“有事?”
话筒里传来一道懒洋洋地声音,“如今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新闻,我不该有事么?
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都七年没回去了,怎么还遭了那群苍蝇蚊子的惦记?”
封司爵微微眯起了双眼,冰冷道:“你七年前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么?”
话筒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应该是封北辰打翻了什么东西。
接着,他略显激动的开口,“你别跟我说那女人生的儿子真是我的种。”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封氏的医务室鉴定科会将这种事情弄错?”
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话筒里才响起封北辰凝重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自嘲:
“我以为那晚跟我发生关系的是唐苏,没曾想是个陌生女人,也罢,天意使然,我回去将她娶了吧。”
封司爵眼里划过一抹冷意,“你娶不了她,别滚回来添乱。”
封北辰听罢,坏笑了起来,“那我就更要回去看看了,你这家伙向来不知女人为何物,能让你亲自下场的,绝对是个妖精。”
“封北辰,你找……”不等霸总说完,对方直接切断了通话。
封司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先将那女人救出来再说吧。
“开快点。”
…
江家别墅。
房间内。
江薇正站在窗前修剪一株海棠。
这时,房门推开,一个女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小姐,您让我派去封家公馆蹲守的人来报,说封董事长去了办公大厅见刘部长。”
江薇一听,眼里划过一抹狠毒之色,连带着手上的力道加重,直接剪断了海棠树的半根枝条。
她随手将剪刀一扔,狞笑道:“看来这步棋走对了,封家那两个老东西出手,江知那贱人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
说完,她转移话题问:“查出是谁杀了程总么?”
“还没有,是属下无能,请二小姐责罚。”
江薇冷嗤了一声,“不是你无能,而是背后那人隐藏太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曾家那朵盛世白莲所为。”
女保镖会意,颔首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调查。”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江薇喊住了她,冷声吩咐,“向记者透露封司爵去警局保释那贱人的消息。”
女保镖一愣,“您怎么知道爵爷会去保释江知?”
江薇忍不住讥笑,“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又岂会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待在监狱?大男子主义作祟罢了。”
“……”
…
警局。
接待室内。
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正低头哈腰的奉承着封司爵。
霸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手续办了,人放了,其他的无需多说。”
“……”
老男人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谄媚了,招呼工作人员办理保释手续。
就在双方签字盖章时,老男人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回来,为难道:“封总,这人怕是无法保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