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一白,连忙垂下了头。
“我,我跟封二少没什么关系,因为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多关注了一下。”
她胡乱解释了一通,至于名字,没说。
江知偏头望向桌上的病例单。
未成年患者来看病,通常都会有监护人,刚才只顾着研究病情,忽略了上面的家长签字。
这一瞧,只见签署栏里印着两个娟秀小字:
‘容恩’
很好听的名字。
患者叫容澈,她叫容恩,都是容,孩子随母姓么?
那他父亲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暂时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你儿子的情况有些棘手,做好心理准备吧。”
容恩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澈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连他都没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片刻的呆滞过后,她大步冲到江知面前,更咽道:“江小姐,求求您求求我儿子,
如果是因为医药费不够,你们不肯给他动手术的话,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
说完,她作势就要朝她跪下去。
江知扬了扬眉,伸手托住了她,问:“你就不怕我是庸医?前两天我可治了程总,还差点收了监。”
容恩浑身一哆嗦,怯生生地朝老教授看去。
老教授朝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管她是否能看懂。
诧异的是,她看明白了,一把扣住江知的手腕,诚恳道:“我相信你,相信你当时是真心想要救人的,
老教授既然将你请过来,那就证明你能治好澈儿,江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江知对这个聪慧的女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只不过想要她出手救人,有点难度。
默了片刻后,她试着道:“你儿子的手术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这样吧,我跟老教授探讨方案,尽全力保住他。”
容恩听罢,连连弯腰致谢。
江知后退一步,偏头对老教授道:“我先走一步,有事电话联系。”
老教授摆了摆手,在她即将走出办公室时,出声提醒道:“别堕了你师父的志气,他在世时把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
容恩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五千块钱,恭恭敬敬地递到老教授面前,感激道:“谢谢您之前帮我垫付医药费,这个给您。”
老教授蹙了蹙眉,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在几天之内凑到这么多钱的。
当然,他活了一大把岁数,精通世故,是不会直白的问出口的。
“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先留着吧,接下来还有几场手术要做,估计得大几十万,你……”
容恩一下子挺直了脊梁,保证道:“您放心,我会想办法凑齐医药费的,不要断孩子的药物,求求您了。”
老教授无声一叹,目光扫向外面的走廊,意有所指道:“有些人的医术远在我之上,你要把握住机会。”
容恩一愣,回头望向门口,隐约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我知道了,如果江小姐可以救我儿子,我一定会求她出手的。”
“……”
…
江家别墅。
房间内,王琳拉着江薇的手,压低声音道:“薇薇,我已经命人抛售了手里所有的股票,接下来怎么办。”
江薇把玩着手机,似笑非笑道:“当然是继续做投资,我中午联系了股神比特,
他为我推荐了两支股票,说只要今天买入,一个礼拜后绝对会涨停,将会是百分之三百的回报率。”
王琳听罢,陷入了犹豫之中。
“薇薇,真的要炒股么?我们手里的钱足够挥霍一辈子了,还是别去冒险吧。”
江薇脸色一沉,阴冷地道:“当年你用野种冒充江家血脉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是在冒险?”
王琳一噎,有些接不上话。
江薇伸手扣住她的手,轻轻拍打了几下,以示安抚。
“这些钱看似多,实则不经花的,去了国外没几年就会挥霍一空,您也不希望晚年的生活过得紧巴巴的吧?”
王琳沉默了……
她享受了二十多年,自然不愿再过曾经那种拮据的日子。
“你,你确定没风险么?”
江薇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如果真是坑,我会往里跳么?您放心吧,百分百安全,
等咱们的资产翻了十倍,然后再出国去过快活的日子,到时候给您找几个外国男好好享受享受。”
王琳瞪了她一眼,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我先把话说清楚了啊,这里装的可是我全部的身家,你一定要谨慎投资,不然咱娘俩下半辈子只能吃土了。”
江薇眼里划过一抹精光,劈手将盒子夺了过来。
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京都,成全江知那个贱人。
所以她要做最后的反抗,给那贱人致命一击。
“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
京都某著名股票交易所。
会客室内。
盛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品尝着。
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慵懒地倚靠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盛助理,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保证江薇一定会上钩,那,我求你办的……”
盛宴缓缓抬头,目光与他相撞,轻笑道:“只要此事圆满完成,你定能得偿所愿,风信公司的大门会为你敞开。”
风信是全球最大的一家投资公司,幕后老板十分神秘,但凡她参与的投资,无不成功。
比特被誉为京都股神,疯狂的想要加入风信,一睹那幕后老板的风采。
这次同意帮盛宴,就是想通过盛宴打入风信的内部。
“好,希望盛助理记住今天说的,日后莫要反悔,至于江薇那边,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定让她赔得倾家荡产。”
盛宴勾唇一笑,举起杯子与他隔空碰了碰。
“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曾家别墅。
医务室病房内。
曾媛站在床边,眯眼看着床上沉睡的小丫头。
这张脸,她越看越像江知那贱人了。
其实做不做亲子鉴定都无所谓,她已经断定这就是江知生的。
有这么个筹码在手,就不信那贱人不乖乖就范。
“曾媛,我已经想到弄死江知的法子了。”
门口传来吴倩的声音,拉回了曾媛恍惚的思绪。
她猛地转头,沉声问:“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