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是缝了微褶柔软的花边裙摆,还用针线在旁绣了小小的花朵,像是栀子。
时初拿上后,就进更衣室里换了。
杨舒萍在门口等着,过了许久,也没见她从里面出来,不免有些担心:“初儿,好了吗?要不要妈妈帮忙?”
“不用,已经好了,”她话刚落,里面就有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只见那欺霜赛雪的皓腕打开了更衣室的门,穿着白色礼裙的少女露出了半张雪白的面孔。
门又被打开了些,她从里面缓慢的走出来了。
裙子很合身,她那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趁得更加白嫩,直角肩、柳蛇腰,把她极好的身段都给展示出来了。肩膀两旁,有小小的亮片,一闪一闪的,映得她眉目如画,眼中水波流转,俏丽如斯。
杨舒萍盯着她看了许久,到最后,眼眶渐渐的红起来了。
时初朝她眨了眨眼,美眸闪过了一丝疑惑,不知道她怎么就又哭了。
但她没有多问,去拿纸巾过来递给她了。
杨舒萍接过擦了擦眼:“妈妈没事,妈妈这是开心,喜极而泣,你小时候身子弱,我在外面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就在想,我女儿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们这样。”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她过来牵上时初的手,带她到化妆镜子前坐下:“你先坐会,妈妈出去看看,给你请的那位化妆师到了没。”
时初掀眸,从镜子里瞧了她一下,点头了。
再回来时,是在五分钟后。
不仅带着那位化妆师,连大婶冯思贞也过来了。
杨舒萍敲门后先进来的。
冯思贞在门口处也敲了敲门,问她:“小初儿,婶婶能不能进去?”
时初侧了下身子,朝她点了点头。
她跟那位化妆师一起走了进来:“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你妈妈说的你有多好看。”
时初闻声,站起身子让她打量了。
“是好看,真的好看,”她笑得连眼尾的细纹都带着喜悦:“我跟你妈妈一起选的这礼裙呢,当时,我们看到这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你了。”
前些日子,她二十岁生日这事,对他们时家的全部人来说,都是忌讳的。
大家都希望着这天晚些来。
自然是没有给她量身定做礼服和大摆宴席的。
还是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杨舒萍想起了这事,直接就去了礼服店给她选礼服了。
而那些男儿们,则是先回来筹备生日宴的事。
什么弄请帖发请帖啊,大家都忙得不行。
但即便是累,每个人脸上的都带着难得的笑。
她说着,也把她带到化妆镜前,让她坐下了:“来来来,让化妆师先给你化妆,再设计个好看的发型,今晚,我们初儿要当最美的那位小仙女!”
时初瞟了她一眼,轻应了个“嗯”,随后就朝她旁边的那位化妆师瞧去了。
是位女士,看样子应该是三十岁左右。
她把手上的化妆包放在了桌面上,向她打招呼了:“时小姐。”
时初向她点头,道了个:“你好。”
她边把化妆包打开,边问她:“时小姐有对什么化妆品过敏吗?”
时初默了两秒,答:“应该没有。”
其实她没用过什么化妆品。
以前身子都弱成那样了,哪有那心思啊。
旁边的杨舒萍也开口了:“她以前没用过什么化妆品,不过,应该随我,我没对什么化妆品过敏的。”
化妆师点头答了个“好”,开始给她护肤了。
其实,她的皮肤很好,水嫩嫩的,婴儿肌,也不用太多的步骤,就补个水。
开始打底时,时初瞧了眼一直在两旁站着的杨舒萍和冯思贞两人,动了动唇:“你们去坐会吧。”
“不用不用,我们不累,就站着这儿看着她给你化,”是冯思贞先开的口。
杨舒萍在后面也紧接着道:“是,我们站着不累,倒是你,这样坐着不能动累不累?”
时初摇头,她没什么感觉,以前,处理漠北国事宜的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见累的。
但杨舒萍不知道这些事,她还是担心她,去拿垫子过来给她垫在腰处了。
时初也没拒绝,主要还是看她都拿过来了,拒绝的话,不太好。
化完妆弄完发型,快七点了。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缀缀地爬上来,月亮弯弯的勾在枝头,垂拂下银色的柔辉笼罩着这恢恢人间。
那些收到请帖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院子里,客厅里,人都很多,大家都在等着本次宴会的主角儿登场。
“你们也是闻声过来的?”
“你们也是?我没想到这时初竟然活到了二十岁,是不是清真大师的话不灵验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这时家的人使用了什么方法,把人给救下来的。”
……
江家跟时家,有一些生意的来往,他们全家,也受邀过来了。
按照以往,像江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可能全家出面的,主要还是听到了这时家大小姐的事,过来一探究竟。
这怎么说,他们还是相信清真大师的话,毕竟,这清真大师是他们江家的人,他们自然是知道他说的话有多可信,这还是第一个他说得不准的。
“表哥,”陆毅也跟着过来了,也是为了过来一探究竟的。
他问站在他身旁看着手机的江故:“你觉得你三爷爷的话会不灵验嘛?”
江故拿着手机的手微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晃动了几许,最后,又恢复了原样,他说:“不会。”
陆毅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得这般爽快和肯定,不由得扬起了眉,“那你说,这时家大小姐她、是怎么活到这二十岁的?”
江故没有说话了,抬头朝着不远处的楼梯口看去。
只见一白裙女子,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在大厅灯光的映射下,她仿佛渡了层光,朦胧而美丽。
那如画的眉目微垂,鹅蛋脸、修长颈项、露出的小片胸口,都是一色白腻,身上漂亮的礼裙光泽流动,与美玉般的肌肤相比,竟是不知哪个更夺目。
江故握着手机的手又是一顿,没想到时家的大小姐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