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魔命第二百四十四章嘴巴干净点“你不打算设保护法界吗?”湘儿向纯熙夫人问道,“这里肯定有些比耗子更邪恶的东西。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
鬼子母厌恶地用手指搓着手掌,对湘“你感觉到的是亵渎,是制造红尘之道所使用的紫霄碧气上粘染的邪恶。在红尘之道里,如非必要,我不会使用紫霄碧气的。这里的亵渎很重,不论我试图做什么,都肯定会被它歪曲的。”
这话使大家都变得跟巫咸一样沉默下来。孔阳有条不紊地吃下自己的食物,就像是在照看炉火,食物的用途不过是为他的身体提供维持生命的柴火。纯熙夫人也吃得很好,整洁得好像他们现在不是身处一个不知所谓的地方,不是蹲坐在光秃秃的石头地上。
令公鬼根本没什么胃口。红铜炉的微弱火焰只够烧水,但他蜷缩在它旁边,就像是希望从它这里能得到温暖一般。他的肩膀跟子恒和马鸣互相挤着,因为他们俩也紧紧靠着红铜炉。三个人在炉边挤成一圈。马鸣忘记了手里的饼子和肉干,子恒只吃了几口就把手里的锡盘放下了。气氛越来越阴郁,每个人都低着头,对周围的黑暗避而不看。
纯熙夫人边吃边打量他们。终于,她放下手里的盘子,用丝质手绢轻拭嘴唇。“告诉你们一件高兴的事吧。我认为,谢铁嘴还没死。”
此话刚刚出口,令公鬼立刻抬头瞪着她,难以置信地问:“但是黑神杀将……”
“不,你听我说,马鸣把在白桥镇发生的事告诉我了,”鬼子母说道,“那里的人跟我提过一个说书先生,但是没有说他死了。我想,如果一个说书被黑神杀将杀死了,他们不可能不提及此事。必竟白桥镇还不算太大,一个说书的被杀不算是件小事。而且,在太古神镜围绕你们三个编织的风月宝鉴里,谢铁嘴是其中的一个部分。他是一个太重要的部分了,我完全相信,不会轻易就被抹杀的。”
谢铁嘴?太重要?令公鬼心想,纯熙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是紫苏说的吗?她看到关于谢铁嘴的事了吗?
“不错,看来你猜到了,她确实看到了很多,”纯熙夫人苦笑道,“关于你们所有人的事。我真希望我能明白她所看见的画面,就算只有一半也好。可惜,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古老的屏障正在失效。不过,不论紫苏的能力古老还是新生,她看到的是真实的事。你们的宿命是连在一起的。谢铁嘴的也是。”
湘儿轻蔑地哼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不明白她怎么能看到我们几个的画面,”马鸣咧嘴笑道,“我只记得她多数时间都在看令公鬼。”
半夏闻言挑起了一边眉毛:“哦?纯熙夫人,您可没告诉我这事啊。”
令公鬼瞥了半夏一眼。她没在看他,但她的语气太过刻意地装作无所谓,显得不自然。
“那什么,我跟她说过一次话,”令公鬼说道,“她打扮得像个男孩,如果不是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孩。”
“你跟她说过话。一次。”半夏缓缓点头。她还是不看令公鬼,把手里杯子举到嘴边。
“紫苏只不过是在韶华客栈干活的某个人而已,”子恒说道,“跟平措可不一样。”
半夏呛到了。“茶太热。”她喃喃说道。
“谁是平措?”令公鬼问道。子恒笑了,举起杯子挡住自己,他的笑容跟往日马鸣打算搞恶作剧时的笑容一样。
“他是一个流民。”半夏语气随便说道,双颊却泛起红晕。
“他虽然只是一个流民,”子恒殷勤地说道,“可是还会跳舞,就像一只灵巧的鸟儿。这不是你说的吗,半夏?就像跟鸟儿一起飞翔?”
半夏用力放下杯子:“不知道你们累了没有,反正我要去睡了。”她用羊毛毯裹住自己躺下后,子恒用手肘撞了撞令公鬼的胸口挤了挤眼睛。令公鬼报以微笑。心想,姥姥的,若我没有先提起紫苏的事就好了。真希望我能像子恒一样了解女人。
“令公鬼,”马鸣顽皮地说道,“可能你应该把种萝卜大成叔的女儿,巧姐的事告诉半夏。”半夏抬起头,先瞪了马鸣一眼,再瞪着令公鬼。
令公鬼赶紧站起来去拿自己的羊毛毯:“我觉得现在睡觉也不错。”于是,所有思尧村的伙伴们都开始去找自己的羊毛毯了,巫咸也是。纯熙夫人继续坐着喝茶。至于孔阳,他看起来根本没打算睡觉,或者说,他完全不需要睡觉。
即使是躺下睡觉,也没有人愿意离开别人太远。他们围着炉,几乎一个靠着一个,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小的羊毛毯圈子。
“令公鬼,”马鸣耳语道,“你跟紫苏之间真的有什么事吗?我看过她一眼。她虽然漂亮,可她的年纪肯定跟湘儿不相上下。那个巧姐又怎么样呢?”
另一边的子恒问道:“喂,她漂亮吗?”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妈的,”令公鬼咕哝道,“难道我跟女娃子说说话也不行吗?你们俩怎么跟半夏一样啊。”
“就如禁魇婆所说,”马鸣模仿着湘儿责怪道,“嘴巴干净点。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讨论这个,我要睡了。”
“很好,”令公鬼咕哝道,“这是你说的第一句正经话。”然而,谁能再想睡的时候就马上入睡呢。何况石头地面很坚硬,不论令公鬼怎么躺,总是隔着羊毛毯感觉到身下的凹坑。他不停地想起自己此刻正身处红尘之道,一个由毁坏天下的人建造的被混沌妖皇亵渎的地方。脑海里不停地浮现那座断桥和空无一物的桥下。
当他翻过身时,发现马鸣正在看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的方向。一想到包围他们的黑暗,连马鸣也失去捉弄人的心情了。他再翻到另一边,看到子恒也睁着眼睛。子恒的表情比起马鸣没有那么害怕,但他的双手放在胸前,担忧地轻敲着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