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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师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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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这一定很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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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玉剑柄长到足以用两手握持,上面嵌着另一个黄金太阳,剑柄末端和护手同样完全用红宝石和石榴石嵌饰。这把剑绝不是用来砍杀的,它只能被注目观赏。

    “这一定很昂贵……鬼笑猝,你怎么买得起这个?”

    “这没有花多少钱。”姑娘的声音很气急败坏,几乎就差直接招认她在说谎了。

    “一把剑,你怎么会拿一把剑?厌火族人怎么会拿剑?不要对我说是沙陀信藏在他马车里的。”

    “我把它包在毯子里了。”她的声音显得比刚才谈到价钱时更加焦躁,“摩诃丽也说这样就可以,只要我没有真的碰到它就行。”她不安地耸耸肩,将披巾拉紧又松开。“这是那个伐木人的剑,那个叫太武王的,它被从他的身边拿走,作为他已经死亡的证据,因为他的头颅如果经过这么长路程的运送,一定早就腐烂了。从那时起,它不停地在人们之间转手,许多年轻男人和愚蠢的枪姬众都想拥有这个伐木人死亡的证据。只是每个人一想到它到底是什么,就会立刻把它卖给另一个傻瓜,现在它的价格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降了很大一截,没有楼兰人愿意碰它,甚至不愿意取下这上面的宝石。”

    “嗯,它非常漂亮,”令公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会刺激到楼兰姑娘,只有小丑才会带着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那根奇玉柄会因为汗液和血在手心里打转。“但我不能让你……”

    他的声音低下去时,他正习惯性地抽出几寸剑身,想看看剑刃是否锋利。在闪亮的钢刃上面镌刻着一只站立的苍鹭,这是剑法高手的徽记,令公鬼曾经有一把刻有这个徽记的剑。他忽然非常确信,这把剑的剑身就像马鸣那根镌刻着鬼鸮的钩镰枪锋刃一样,是用上清之气锻造出来的,绝不会毁损,从不需要磨砺,大多数剑法高手的兵刃只是这种兵刃的仿制品。对于这一点,他可以向孔阳确认,但他心里早已对此坚信不疑了。

    令公鬼将剑彻底抽出来,探过身子将剑鞘放在鬼笑猝面前。“我会接受这根剑刃,以了结那笔债务,鬼笑猝。”剑刃很长,微微有些弯曲,只在一侧有锋刃。“但只要这把剑刃,剑柄你可以拿走。”他可以在雨师城给它配一副新的剑鞘和剑柄,大约那些山桑城的幸存者里就有铁匠。

    鬼笑猝睁大了眼睛瞪着剑鞘,又抬起头来瞪着他,她那副大张着嘴的吃惊模样,令公鬼以前从没见过。“但这些宝石非常值钱,比我付的价钱更……你这是让我陷进这笔债里无法脱身,令公鬼。”

    “不是的。”如果这根剑刃未经打磨地放了二十年,仍然是这样光彩耀人,这就证明了他的看法,“我没有接受剑鞘,所以它还是你的。”将一只云锦垫子扔到半空中,令公鬼以残叶卷的姿势挥剑向上挑起。垫子被整齐地切为两半,羽毛如同雨点般落下。“我也不要剑柄,所以它是你的,如果你在这笔买卖中赚到了什么,那也是你的事。”

    姑娘漂亮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令公鬼怀疑她为这把剑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而现在她很可能赚回了百倍的利润,但她既不高兴,也不对他表示感谢,只是瞪着落满帐篷的羽毛,气愤得仿佛是一位红河流域的家庭主妇看见自家的地板被弄得一团脏。她僵硬地拍了拍手掌,一名屈从者走进帐内,立刻就跪下来开始清理。

    “这是我的帐篷。”令公鬼意有所指地说道。鬼笑猝朝他哼了一声,那样子像极了半夏,这两个女人真是待在一起太长时间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晚饭端了上来,和往常一样,是白饼和炖菜,菜里面有干辣椒和烙饼,还有一块块几乎是白色的肉。当他得知这些肉是那条血蛇的肉时,令公鬼朝鬼笑猝笑了笑,自从进入荒漠以来,他不止一次地吃过蛇和更糟糕的东西。

    让他感觉最差的是岬鯥,并不是因为那种东西的味道差,实际上它的味道和鸡肉差不多,但它是一种毒蜥蜴。有时候,令公鬼觉得荒漠中那些有毒的东西,像是蛇、蜥蜴、蜘蛛、植物等,比世界上其它地方的加在一起还要多。

    看到令公鬼没带着恶心的表情把那些炖肉吐出来,鬼笑猝显得有些失望。令公鬼经常不知道这个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她似乎非常乐意给他找麻烦。如果说令公鬼曾经试图装成一副厌火族人的样子,那么她就像是在全力证明他完全不是楼兰血脉。

    不过令公鬼现在很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所以在脱下长衫和靴子后,他就爬进毯子里,背对着鬼笑猝躺了下去。楼兰的男人和女人大约会一起洗汗浴,但在北宁的短暂居住让他知道了自己非常不适应男女共浴的事实,至少他无法阻止自己脸红。

    令公鬼竭力不去听姑娘在她自己的毯子下脱衣服的窸窣声,至少她还算是注意仪态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一直保持背向外躺着的姿势。

    鬼笑猝宣称她必须要睡在这里,以便继续向他介绍楼兰的风俗习惯,因为令公鬼白天的时间大多被部族首领们占据了。他们两人全都清楚,这是个谎言,令公鬼完全无法想象那些智者们会认为她这样做能查出什么秘密。背后传来那姑娘在拉扯什么东西时发出的嘀咕声,还有几句她自言自语的嘟囔。

    为了掩盖住这些声音,也为了不让自己去费心思去想姑娘在说些什么,令公鬼说道:“鬼斯兰的婚礼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沙达奇真的是直到鬼斯兰和鬼灵儿告诉他的时候才知道的?”

    “当然。”鬼笑猝不屑一顾地回答,同时停住手边的动作。令公鬼觉得她正在脱袜子,“为什么沙达奇要在鬼斯兰将新娘花冠放在他脚边前知道这件事?”

    鬼笑猝忽然笑了:“为了能找到足够做花冠的火掌花,鬼斯兰和鬼灵儿真是费尽力气,那种花在靠近龙墙的地方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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