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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丹沉下脸,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倔强的样子————她的身上也全都是倔强的气味,但子恒也可以倔强。
“小丹,我觉得看看你所吹嘘的顺从。”根据以往的经验,小丹在高兴时会很高兴地听他的话,否则就完全是另一种样子,那时她才不会理睬子恒是对的还是错的。“我是说,小丹,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会进行任何————”
“我答应,亲爱的,”小丹将手指压在子恒的唇上,“我答应不会去刺探令公鬼。你知道,我会顺从我的男人。你还记得我母亲想要多少个孙子吗?”
这个突然出现的话题让子恒眨了眨眼,但小丹已经答应了,这是重要的。“我记得是六个。当她在说哪个应该是男孩,哪个应该是姑娘的时候,我有些没数清。”海蓉夫人用直接得让子恒吃惊的方式给了他们一些如何生养这么多孩子的建议。
直到她的训话结束,子恒都在犹豫自己是否应该离开那个房间,而且他很庆幸自己对于那些训话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没有弄清楚。小丹则只是在点着头,仿佛这是全世界最正常的事,而那时她的男人和父亲都在她身边。
“至少六个。”小丹露出了个彻底淘气的笑容,“子恒,她会一直盯着我们,除非我能告诉她,她很快就能等到第一个了。我觉得,如果你能解开其它那些扣子……”
即使在共度了几个月的婚姻生活后,小丹还是会脸红,但她脸上那个淘气的笑容丝毫没有退去。“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能有一张真正的床……我都快像是收割期的乡下姑娘了。”
有时候,子恒会好奇小丹一直在说的那些乡下姑娘是什么样子。不管小丹是不是脸红了,如果那些乡下姑娘一直都像小丹和他独处时的样子,那么滕州就连一粒粮食也采收不了了。子恒又扯下两颗扣子,才脱去了小丹的衣服。小丹一点也没介意,她把子恒的中衣彻底撕开了。
沛菡惊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枸骨冠冕她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她应该是死了,而不是被脱去衣服,裹在木棉被单里面。苏北熙坐在床脚的一张凳子上,脸上同时显出松了口气、关心和严厉的表情。
沛菡的这位雨师城护法身材单薄,比她还要矮一个头,虽然鬓角有了灰发,但他实际上要比沛菡年轻将近二十岁。有时他却像是沛菡的父亲,会斥责沛菡不懂得照顾自己,必须由他牵着手才行,沛菡很害怕这次意外会让苏北熙在他们几个月以来的争斗中占优势。梅兰娜坐在床的一侧,面色严肃;熏姗在另一侧。这名圆胖的全丹派姐妹表情永远都是严肃的,现在,她的面孔则是绝对的阴森。
“怎么了?”沛菡努力地问道。她觉得自己虚弱极了,这是治疗导致的结果,现在她连要将双臂放到被子外面都觉得很吃力。她一定曾经非常接近死亡。治疗没有留下疤痕,但记忆和虚弱的感觉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男人走进大厅,”苏北熙说,“想要杯酒喝,他说他看见有厌火族人在跟踪一位鬼子母————他很精确地描述了你的相貌————然后他说他们打算杀了那位鬼子母。当他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面孔扭曲成极为阴郁的表情。
“苏北熙要我去,”熏姗说,“他一路都拉着我拼命向前跑。实际上,直到你刚刚睁开眼之前,我都不确定我们是否及时赶到了。”
“当然,”梅兰娜用冰冷的声音说,“这些全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那些厌火族人和那个男人————一个警告。很可惜,我们让那个男人跑掉了。我们那时把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还没有人来得及想到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就溜走了。”
沛菡一直在想尘和这件事对于她进入图书馆会有什么影响,或者是要用多久才能安抚好苏北熙。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梅兰娜说了什么。“抓住他?警告?你在说什么,梅兰娜?”熏姗嘟囔着说,如果是把这些话写在沛菡的书本上,她就能知道了。有时候,熏姗的舌头相当毒。
“自从我们到这里来之后,你可曾见到有人走进这个大厅里来喝酒?”梅兰娜耐心地问。
这倒是真的,沛菡还从没见过其它酒客走进这家客栈。在玄都,一位甚至是两位鬼子母在一家客栈里并不会引起什么不寻常的反应,但九位鬼子母就完全不同了,辛珂宁夫人近来已经在公开评论这件事了。“那么就是有人故意要让你们知道厌火族人会刺杀我,甚至是要你们能够在我死前找到我。”她还记得那个面色凶恶的家伙对她的吼叫。“我被告知要让你们知道,不许我们靠近令公鬼。他对我说的是,‘告诉其它巫婆,离转生真龙远一点。’如果我死了,我就不能把这个告诉你们了,对不对?我伤在什么地方?”
苏北熙在凳子上挪动着身体,带着痛苦的眼神望向她。“两处伤都避开所有的致命位置。但你失血的量————”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沛菡打断他的话,径自向梅兰娜问道。她不想听苏北熙指责自己有多愚蠢。
“我觉得应该找到那些要为此事负责的厌火族人,”熏姗坚定地说,“给他们一个教训。”她来自北宁的边境军,厌火族人的袭击是她儿时生活的一部分。“问兰也同意我的意见。”
“哎哟,不!”沛菡表示反对,“我不会让我第一个研究厌火族人的机会就这样被毁掉。毕竟,流血的是我。而且,除非那个给我警告的人也是厌火族人。他们很明显是奉命行事的,而我认为在玄都只有一个人能命令厌火族人。”
“我们其余的人,”梅兰娜一边说,一边用坚定的目光看着熏姗,“和你的看法一致,沛菡。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谈论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一群猎犬的事了,那个放狗出来的人还在笑话我们呢!”熏姗先是显露出一阵怒意,然后才低下了头。她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