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顺利的不但司马镇东没有想到,就连冲上来的侦缉司众人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怎么也要经过一场厮杀才能制服云州众将,可没想到他们连抵抗都没有就已经束手就擒。
司马镇东看着韩彪道:“少将军,虽然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可是如何处置却只能由大王定夺,毕竟你是韩氏宗亲,和大王是一家人。司马镇东此来虽是擒拿你等,可这大韩江山还是大韩的江山,大韩百姓还是大韩百姓,望你念在自己也姓韩的份上与我同保云州无恙。”
韩彪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司马镇东一笑:“你手下的这些将军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同室操戈,只有亲者痛仇者快。当初定国公还是王太子的时候攻打东越,可最后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其中的原因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了一己之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这样的人九泉之下如何去见韩家的列祖列宗?我一外姓尚且知道为国血战沙场,你作为韩氏子弟,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实话告诉你,朝廷三万大军此时正朝云州开来,不几日这里就会成为郭帅的临时行辕。”
韩彪道:“大王好手段,八位镇边侯齐齐入京之时,他竟然敢违背祖宗之制,准备将众人的封地纳入手中,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怕三国犯边,趁机夺取大韩城池吗?”
司马镇东道:“所以才要请少将军帮忙,如今渌口和海州有三万人马,一旦他们造反,云州府得失事小,百姓涂炭事大。这大韩可是你们的先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要是你都不懂得保护,打个稀巴烂我又有什么所谓。”
司马镇东说的没错,十月节没有露面的郭克奴正在率军星夜赶往云州。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此次郭帅率领的不是三万人马,而是十万大军,为此几乎将前韩东边五座州府的军队调光。
这是郭克奴出京前夜韩山虎决定的,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经过韩天峰的同意,直到事后才亲自到王宫解释。理由也很简单,云州不但富足,而且位置极为重要,守住云州,南吴就不敢造次,因为一旦他们深入大韩腹地,云州守军就可以从东面截断他们的后路!东越更是如此,打不下云州,他们甚至不敢从其他方向攻韩!
行军途中的郭克奴刚过颍川,就接到岳州方面的急报,只是急报里不是韩天峰的王命,而是韩山虎给他的一封信。看完书信后,郭克奴笑骂道:“这么损的主意一看就知道出自那个小王八蛋之手,不过也好,明的不好就来暗的,阳的不行就来阴的。”
东越都城天阳,也被成为水都,因为这座城池中水道密布,单是穿成而过的大河小沟就有十条之多,也不知道越国的初代国君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才在这里建都。据说当年修筑此城时因为地基松软,房屋城墙到了无数次,最后不得不将王宫建在由船只托起的木头上,以致越王的王宫被百姓戏称为摇宫。
好在经过几百年的重复修缮,如今的天阳已经成了一座防御力颇好的城池,不但有城墙环绕,而且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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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大河之上还有自动开合的水中城门,一旦城门关闭,水流就会从底下的铁栅栏里流过,而人却无法进入。
虽然如今的越王宫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可是摇宫的名字却保留了下来,不过现在不叫摇宫,而是叫瑶宫。
就在瑶宫的梦成殿内,据说是前朝后裔的越王姜瑜正在听一个老人的奏报:“大王,此事千真万确,韩天峰身负重伤已经不能理政,如今是韩山虎暂代其职,包括韩剑在内的五位镇边公侯身亡,韩安国双腿已废,整个大韩可以说群龙无首,这是多少年来最好的时机!”
姜瑜道:“王叔,这韩山虎不是还在处理前韩朝政吗?”
姜瑜口中的王叔正是东越大司徒姜铮,虽然如今越国名义上的大王是姜瑜,可实际掌权者就是姜铮,他总揽朝政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姜瑜从登基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东越国内有些混乱的原因。
姜铮到:“大王,韩山虎再厉害也是韩山虎,不是韩天峰。韩天峰的话叫昭命,而韩山虎的话叫军令,这二者可是有很大不同。再说,韩剑一死,留守云州的韩彪一定会将此事记在韩天峰头上,如今的云州恐怕已经不能和岳州善罢甘休了。不但云州,其他几州也会如此,照此下去,无需动用多少人马,前韩土地便会唾手而得。”
姜瑜道:“既然如此,全凭王叔安排,我年纪尚小,对国家征战,调兵遣将之事尚不通晓,所以此事全依王叔之见。”
看着姜铮离去,姜瑜才叹了口气道:“就算我真的有不同见解,你会听吗?韩天峰是什么人?韩剑又是什么人?他们会傻到毫无准备吗?就算韩剑已死,韩天峰也不会弃云州于不顾。”
就在这时,一员大将突然从姜瑜的身后转出来道:“大王,这大司徒也太目中无人,他到底有没有把您当成大王?要不还是依末将之言,来个痛快的好!”
姜瑜叹了口气:“寡人何尝不想?可是这天阳城禁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你们几个去拼,那些禁军伸着脖子让你砍估计也会把你累死。”
就在郭克奴率军到云州时,东越大军五万从天阳出发,水路并进,直扑海州而来。而此时的海州守将已经换成了前韩车骑将军司马镇东。
看着海州城前的渌水江,城头上的司马镇东问身边的韩彪:“少将军,我说东越不出五天就会起兵渡河,准备攻打海州,你信不信啊?”
韩彪勉强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京城的事捂是捂不住的,要是几位侯爷遇害,而大王安然无恙的话他们还会想一想该不该兵进海州。可这次连大王都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定会趁此机会想要分的一杯羹。”
韩彪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如今海州已在你手,难道连这个都不能告诉我吗?”
司马镇东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此事与大王无关,听传令士卒讲,若是刺客手臂稍微长一点,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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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命丧当场。”
韩彪闻言转身就走,司马镇东道:“少将军要去哪里?”
“兵符令箭也交给你了,几位副将也让你换了,司马将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如今的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翻不起什么风浪。”
司马镇东道:“你知道你父子和大王比差在哪里吗?他认为这大韩不是韩氏家族的大韩,而是天下百姓的大韩。而你们却认为这大韩是你韩家的大韩,而非天下百姓的大韩!”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上城头道:“启禀将军,郭元帅书信在此,临来时他让我转告您,一定要按照书信行事。”
司马镇东看完书信皱眉道:“这叫什么计策?不去两军阵前好好对敌,却要前去骚扰黎民百姓,还不能杀,简直是图费军力而已。少将军,请问这海州能不能挑选一千精通水性者?”
荷花村,距离韩越边境不到十里的一个小渔村,虽然村中人口不是很多,可是因为这里盛产鱼虾莲藕,所以百姓收入颇丰。而且因为依水而居,这里的妹子长的也特别水灵,许多临近小伙都已娶到荷花村的姑娘自豪。
十月十六夜里,早已在十月节的欢乐中跳脱出来的百姓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纷纷熄灯安歇,却不知村外河中驶来了五十只小船。等快要接近荷花村时,船只陆续靠岸,随后船上之人全来到了岸上。
等所有人上岸后,领队副将小声道:“来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了,这次为的就是钱和女人,记住,我们不是大韩军队,而是盘踞在附近的水匪。只是你们不是不知道大王和大帅的脾气,所以尽量不要杀人,明白吗?”
荷花村归云雾县管辖,因为云雾县境内遍布河流湖泊,再加上与之毗邻的镇南候韩剑的策略是只守不攻,所以这些年来倒也太平。
这天夜里,云雾县尉汤家和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砸门声吵醒,有些不快的他还没等出声,门外的衙役就已经喊了起来:“大人,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荷花村没了!”
等清晨时分汤家和带着衙役和两百士卒赶到荷花村外时,只见村子还在冒着浓烟,除去村边路上摆着十几具尸体外,其余村民正在担水灭火抢救还没有被彻底烧掉的房屋。
汤家和一边命衙役和士卒帮着灭火,一边询问谁是村长。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到了他面前跪倒道:“县尉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汤家和扶起老人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夜里,一伙土匪突然包围了村子,然后把男女老朽都赶到一起,有几个后生想要反抗,结果被他们当场杀死。这些人把我们赶到一起后就开始搜刮财物,不但将大家伙多年的积蓄抢劫一空,还掳走了所有的年轻妇人和女孩子,最后又把房子点着,这才乘船离开。”
汤家和傻在那里半天,这才自言自语道:“云雾县境内哪里来的土匪?这肯定是前韩官兵假扮,快去禀报平北侯,就说前韩犯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