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万小酥住在了周巍以前住的空置房子。
这里和秦家是不能比的,简陋许多,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收拾过后,周巍将一间还不错的房间留给了万小酥。
“谢谢你,周哥哥,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在这里,奶奶走了,她就没有可以住下的地方。
这里不欢迎万小酥,因为她从始至终都不是父母的亲生骨肉,又怎么会给她好的待遇呢?
那些都是痴心妄想,万小酥从来没奢望过,她想要的东西,从未真正的得到过。
也许,这就是惩罚。
“你能别对我说谢谢了吗?小酥,你真的很好,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愧疚。”周巍的内心有些承受不住万小酥的那些话,把他当成一个外人一样,他无法接受。
也没办法去承接。
万小酥抿着唇,瞬间陷入了沉默。
她低着头无助的样子,周巍瞬间泄气了,“小酥……我是你的周哥哥,你可以轻松的做自己。”
“可是,你从来不欠我的。”万小酥说完这句话,脑海中“嗡”的一声,她回想起秦赋了……
秦赋好像也不欠她的……
她凭什么要求他……
那一刻,万小酥捂着眼睛,哭的更大声。
周巍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蹲下身,“别哭,别哭啊!小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是很么,你别哭,好吗?”
“周哥哥,我这个地方好痛。”万小酥指着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突然间好痛……
为什么会是秦赋的样子,为什么会痛啊……
周巍愣住了,紧接着明白了过来,他抬头望着万小酥,“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又是谁?”
“是……是秦赋……我好像生病了,他不欠我的。他从来不欠我的……”她在自愿去替嫁的,自愿成为秦赋的妻子的,可是她……
很难受……
为什么?
离开不应该是很开心吗?
可是万小酥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悲伤,那种感觉痛的……
“小酥,你爱上了秦赋了,对吗?”周巍的嗓子有点沙哑,略带一丝丝沉重。
爱上秦赋……
万小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爱上秦赋?
怎么会爱上秦赋……
“我讨厌他,非常的讨厌,他是不欠我的。可是他囚禁我,他想毒杀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爱上他。”这是多荒唐的事情啊,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处处害自己的人。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
万小酥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这一切,一定是假的。
周巍的内心深处,也有点痛,“小酥,你别这样,你要是想回去,我也可以送你。”
“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不可能爱上秦赋。周哥哥,我可以不住你家,我可以自己租房子。”万小酥想一个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也许,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对她来说是好事。
周巍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生活?
现在的万小酥情况有些不对,整个人的情况都不对劲。
他不放心。
“乖,听话,好好的住下。这件事,我以后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小酥。”周巍不断的安慰着她,万小酥的情绪才逐渐的好转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
就有人找上门。
杨桂芬!
杨桂芬眼尖的看见了万小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万小酥的半张脸都红了,她抬头望着杨桂芬。
目光久久难以平复。
“万小酥,你个狐狸精,谁让你去我家老太太的坟的?你也不怕你那骚气,打搅了她老人家的清净,恶心死了!”杨桂芬振振有词,将羞辱的话说到极致。
万小酥咬着唇,“我是奶奶养大的,我只是想给奶奶上坟,难道这个权利也要被剥夺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拿什么去上坟?你又什么身份,你要是真的那么有孝心,你为什么不在老太太临终前回来,惺惺作态!”杨桂芬是故意在恶心万小酥,她就是看不惯万小酥那个样子。
其实杨桂芬什么都知道,她比谁都明白,白夫人曾经帮助过她。
不然她也不愿意收留万小酥。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从小到大,你要这样对我?”明明杨桂芬也是个女人啊!万小酥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夫人安排的。
但是杨桂芬看她的眼神是打心眼里的,那种直视灵魂的感觉,万小酥没办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
杨桂芬却嫌弃的开口,“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别问我,问的那么难看。你的妈妈就是一个第三者,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我不是狐狸精。”万小酥辩解。
然而杨桂芬却笑出了声,略带一丝丝的嫌弃,“你妈妈难道没破坏别人家庭吗?万小酥,你也不长点脑子,白夫人可是正房太太,你又算什么?私生子,你的存在就是白夫人的污点,夫人留着你,已经是客气的了。”
这一番话,万小酥没办法继续辩解了。
她姓的是“万”而不是“白”。
白蔷薇是白夫人的亲生女儿,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在她没出现前白蔷薇是众心捧月的小公主。
父爱,母爱都有……
万小酥只能是万小酥,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孩子。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给白小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杨桂芬“呸”了一声就走了。
万小酥靠着门,好像有些明白秦赋为什么不让她回来了,当一切被揭穿后。
剩下的只有面目全非的真相。
没有奶奶在这里,她扛不住那些流言蜚语的。
还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的话是对的……
买菜回来的周巍,看见失魂落魄的万小酥,连忙上前,“小酥,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疲惫,周哥哥……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糟糕啊!”万小酥肩膀抖动着,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好像最没用的也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