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自己走路,华晏白便闭着眼,靠在某人肩上,凝神听着周围的各种声响。
片刻后,大家走出皇陵,守在外面的护卫围了上来,华晏白睁开眼,疑惑的看着身后的皇陵入口,再看向周围。
对方这阵仗也不小了,怎么像是雷声大,雨点小?
“难道……”低喃着,华晏白就听见轻轻放下自己的人低头看着自己问到。
“晏白,想到了什么?”这语气真是温和。
华晏白抬头看着他,“殿下真不觉得不对劲?”
“怎么会不觉得?”四皇子摇头失笑,“只不过,我猜,对方的计划大概是都失败了,才显的有些虎头蛇尾。”
借着夜色,四皇子眼底那一抹流光才没有被眼前的人发现。
刚刚在皇陵出口那里,他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味,与某种贡香有些雷同,却不一样。
因为淡,也因为身处皇陵,所以这小家伙才没有发现。
那是有人身上的熏香味!
看来,有些事,果然都是有关系的。
“都失败了?”华晏白低低的嗤笑一声,“今晚城里应该也很热闹!”
说完,闭了闭眼,现在还没有人来汇报消息,想来华府里的人应该都没事。
“晏白,我不是想为他开脱什么,只是,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他是在试探你么?”四皇子看着她一脸的冷意,低声问到。
“殿下的意思是……”华晏白歪头看向他,思索着他的话,“你是说,他想让我为他,或是为自己凤锦效命?”
说完,她自己就先摇了摇头,“恐怕不止如此吧!”
“且不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警觉,开始了这么多年的筹谋,但,我想有些事亦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到了今天,不管是他有心无心,或是阴差阳错,事情已然至此。”
说着,华晏白的脸色也有些古怪起来,“殿下,凤锦到底有没有国师这类人物存在?”
见她脸色古怪,又突然换了话题,四皇子也是一怔。
“凤锦国史你没有看过?”这小家伙不是很博学?而且她要搜集信息,国史会没看过?
“啊?”华晏白诧然的看着他,凤锦的国史她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了,难道……
“我的记忆没那么差啊?”华晏白见他这样,应该就是有了,可她为什么不记得国史里有记录国师相关的事情?
“凤锦开国之时是有国师的,且还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只是除却第一任国师,之后,再无人见过。”四皇子见她挠着头,一脸困惑,便不再卖关子,为她解惑到。
“便是后来的历代皇帝也不曾见过。”
“然后呢?是断了传承,再没有国师,还是……”华晏白越发困惑了,只是,心里觉得自己的有些猜测大概又要对上了。
“不知道。”四皇子摇摇头,“我只是个皇子。”
华晏白瘪瘪嘴,盘腿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摆,轻轻的磨着牙,想着某些可能性。
“殿下,晏白。”天际微亮,司徒昂带着一身疲惫的来见两人。
对于他们在此歇息,司徒昂并无任何不满,一来,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来,他们亦是刚刚解了剧毒,还未修养就来救自己,是以,他心里只有感激。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两人中毒的,有些事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大统领,如何了?”四皇子点点头,亲自倒了杯茶,让他坐下说。
“殿下,根据相关记载,在皇陵里找到了两具相符的尸骨,应该是先皇和当年身故的锦王。”司徒昂顿了顿,倒也坐下了,叹了口气回到。
“至于那座孤坟就是空的了,想来是有人故意将尸骨挪到了皇陵,葬在了吉穴之上。”
“可惜,先皇却被……”司徒昂看着四皇子微沉的脸色,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否有大碍?”
“会有人处理的。”四皇子端起茶杯,一口喝了里面的茶水,淡声说到,“走吧,回去复命。”
华晏白和司徒昂点点头,并无异议,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多了司徒昂。
进了城,华晏白却是没有随着他们进宫,而是径直回了华府。
“小公子。”华府后门,华晏白下了马,一旁忽然闪出一个人,这人竟是一身灰蓝色官服?
“卫城司的人?”华晏白挑眉。
华府这道小后门其实挺隐蔽的,不细看只当是一条窄巷,而且出去,也还在华府的范围内,这人来此……
“卑职林木,是林大人派来守护华府的,昨夜,刺客并未入府,请小公子放心。”拱手行礼,神色、言语倒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
“卫城司抓了多少人?”华晏白盯着他,林澄她都未完全相信,何况是这个人。
“十三个。”林木回到。
“现在都关在卫城司了?”瞥了眼,不远处的巷口,华晏白淡声问到。
“是,皇上严令,审讯后,一律处死。”林木扶着腰间的长刀,身影挺立。
“辛苦了,你们照皇上的意思办就是了,我回去了。”点点头,说完,华晏白便带着虚雾进了门。
“主子,有什么不对么?”见自家主子拧眉,神色不愉,等到了晏安院,虚雾立刻问到。
“刚刚那个林木,你觉得他对劲么?”华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迈步进了洗浴间。
“主子是说,他不该现身见您?”虚雾想了想,才疑惑的说到。
“他有什么必要见我?”华晏白冷笑,“他说的那些我需要他告诉我?”
“再说了,隔墙有耳,林澄就算派人守护华府,用的着这么明白的告诉我?”
“他要是这么蠢,林澄才不会用他。”华晏白下了结论。
“那属下这便让人去查查他。”虚雾脸色一凛。
“等等。”华晏白脱了外衣,见她要出去,开口叫住她。
“不急,我想,外面应该不止他一个,立刻做出反应,恐怕会打草惊蛇,咱们先洗漱、休息一下,再看看怎么安排。”
“是。”虚雾说着,便要侍候她洗漱。
“不用侍候了,一起吧!”华晏白说到,便抬腿进了浴池。
“没反应?”华府外面的一座茶楼里,有人自窗口处,看向华府。
“华晏白你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莫不是,你还真就是他们的饵?”
闭着眼,靠在浴池边的华晏白猛的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寒芒。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虚雾,华晏白缓了口气,继续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