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四大一小,安静而坐。
狭小的空间里,笼罩着一股极低的气压。
“草他大爷的!谁他妈这么缺德连尸体都偷!!”
最先坐不住的是萧少白。
他愤怒而起,主一头撞上了车顶,又骂骂咧咧的揉着头坐下。
一双眼睛,已经被愤怒充斥得通红。
“草!”
一拳狠砸在车门上,震得车身一阵晃动。
“妈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点突然扭头对他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冷,可却不再那么生疏。
萧少白一下子就破防了,眼中突起泪光。
“是……莫凉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莫凉曾经说过,希望他能像自己的两个哥哥一样,沉稳一些。
可他却总是仗着她爱自己,为所欲为。
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三年。
“跟司徒家有没有关系?”
阮轻歌观察了一下莫北冥和莫司霆的脸色,见他们还算平静,她才问出口。
莫北冥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灼热压下,才回答她:“不确定。”
“我会让人去查。”莫司霆的声音说不出的沉闷,那张总是布满阴霾的脸,多了几分惆怅。
“我去吧。”阮轻歌主动请缨。
一听这话,莫北冥的目光瞬间冷到了极致。
“不准。”
莫司霆也说道:“司徒家的人很危险,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应对的。”
阮轻歌不动声色:“女人才能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莫北冥紧了紧眉心,“你低估了司徒瑾,还有他的母亲,母子两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一点,萧少白也清楚。
闵秀在京都贵妇圈中的地位很高,一个原因是她身份尊贵,另一个就是她为人圆滑。
一个能在女人堆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你们忘了,我和司徒家有渊源,许多年前,我救过司徒夫人和她父亲一命,他们还欠我一个恩情。”
“那也不可以。”莫北冥还是不肯。
可阮轻歌却反驳了他,“六爷以什么身份管束我?”
虽然说这话时她心里不好受,但她却没有表露出半点异样。
莫北冥被她这话噎住。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管束她。
仅因为莫凉的一层关系,他就可以随意操控她的人生了吗?
“你没必要去送死。”莫司霆适时说道:“好歹,我也是个将军,查他司徒家还是有办法的。”
“是有办法。”阮轻歌笑说:“对你跟六爷来说,最坏的后果。都不过是一条命的损失而已。”
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没了全世界。
夜冥啊,她的深爱。
她放在心尖上疼了千年的,又苦苦守护了二十多年。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的兄弟去送死。
莫北冥和莫司霆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种节骨眼上,才体现出了萧少白成熟的一面。
“让她去吧,我帮她。”
莫北冥冷眼扫向他,“你怎么帮?”
萧少白说:“我妈跟司徒夫人是牌友,平时走得近,我可以借着这层关系随意进出司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