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白突然迈开了脚步朝前走去。
他伸出了手，去触碰那个他看不见的人。
“莫凉……”
他有些艰难的张唇，低唤着那个一直深埋于心底的人。
“少白，我在。”
空灵的声音响起，却只有阮轻歌一人能够听见。
泪如决堤一般，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
突然，她肩头被一只大手搂住。
“傻瓜，怎么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北冥站到了阮轻歌的身边。
他心头同样难过，却不表现出丝毫异样。
阮轻歌任他搂着自己，一动不动。
她看着莫凉所在的方向，只顾着落泪，许久都不回答。
直到她听到莫凉说。
“少白。你知道吗？你一直梦不到我，不是因为我恨你，也不是因为我不想你，而是你封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原来，萧少白梦不到莫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阮小歌，你快看看，我有没有碰到莫凉？”
萧少白突然扭头问她。
依偎在莫北冥怀中的人儿用手抹了把泪，笑着点了点头，“碰到了，她握着你的手告诉你，不是她不想你，而是你封闭了自己，所以才梦不到她。”
话落，她又抬眼看向莫司霆，“五爷，莫凉说，让你不要再给她祈福了，她命薄受不住。她说，感谢你对她的爱护，希望你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爱都给锦书。”
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了身边男人的身上。
“六爷，莫凉说，人死不能复生，让你不要和天命对抗。她说，她没有成为孤魂野鬼，她很快就能升仙了。”
她没有把莫凉的话如实转达给莫北冥。
因为莫凉说：其实她是天帝的幼女，因为犯下大错才会被贬来人间受苦。
天帝的幼女，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却听过。
传闻中的七仙女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却因为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偷尝禁果而被贬下人间。
现在想来，那个她不该爱的男人，应该就是她那混账弟弟。
“你是真的爱萧少白吗？”
她把莫凉的话转达给所有人之后，突然问了莫凉一句。
“爱。”莫凉说：“但他只能是我默默守护的人，我和他之间注定了有缘无分。”
“那阮苏呢？”
“……我不会再执迷不悟了小九。”
“我该走了，未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莫凉就这样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阮轻歌仰头深吸了口气，才告诉众人：“莫凉走了。”
萧少白红着眼睛嗯了一声，扭头就走。
锦书把莫司霆拉去了旁边安慰。
只留下莫北冥和阮轻歌留在原地。
两人同时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轻歌才开了口：“莫凉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也是时候回狐族了。”
像是料到了她会说这件事，莫北冥的反应很平静，他轻点头，淡声应：“好。”
阮轻歌扯唇一笑，“那我走了。”
“好。”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小妖。”
“好。”
“还有，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