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大根火了,推开刘振明就冲了过去,鉴证科的人见状不好,虽然知道来的两个男人太嚣张了,但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产生冲突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立即将冲过去的魏大根挡在外面,一个劲低声劝着类似“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类的话,但根本劝不住魏大根,就在魏大根咆哮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楼梯间响起:“魏大根!你又吃火药了?”
魏大根侧头一看,来的竟然是这里最大的jǐng察头头,本市的局长,只得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一句话不说,转身就下楼,随后还将自己的证件扔给局长说:“有专家在,我干什么呀?老子不干了,我得病了,我要病退!”
“魏大根,给我回来!”局长喝道,但魏大根根本不听,雷宇也赶紧跟着自己的头儿跑下楼去。
就在魏大根快走下楼梯的那一刻,自己的证件从上面掉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自己的脚尖前面,他停住了,仰头看着那个叫詹天涯的神秘刑侦专家。
詹天涯单臂靠着栏杆看着他说:“先进个人年年当,脾气也年年见长,有那个能耐冲我发火,把案子破了啊,你破了我叫你一声爷爷,你破不了你给我跪下来当孙子,有这个脾气吗?”
魏大根俯身把证件捡了起来,只是伸手朝上面指了指,随后带着人走了。
等魏大根走之后,詹天涯冲局长一挑眉毛道:“事情解决了,野物怕怪物,他是野物,我是怪物,脾气越臭的部下也许能力最强,强者就不能来软的,只能硬碰硬,才能碰撞出火花。”
火花?局长看着那神秘的刑侦专家,勉强笑了笑,随后在其眼神注视下也转身离开,他知道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儿了,来的这两个人来历不明,但很有背景,连市长、书记提到这两个人的语气都像是在形容自己长辈一样,更何况是自己?
才三十来岁,到底是什么人啊?局长想不明白,摇着脑袋走开了。
所有人撤走,现场只留下了詹天涯和刘振明两个人,但证物却被带走了,刘振明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法医用的器具来,在现场进行勘察检验。詹天涯则靠着门,点着烟看着。
许久,刘振明抬头来说:“头儿,案发现场,你能不能不抽烟?”
“不能。”詹天涯直截了当地说,“这里不是绝对的第一现场。”
“嗯,女死者早就死了,死了至少八个小时以上了。”刘振明拿出针管从女(w)ìng死者的心脏部位抽了些许的血出来,简单检查之后肯定道。
“活尸还是行尸?不管是什么,还能知道自己得出来上班当小姐,真是好手段啊。”詹天涯将烟灰弹在门外放置着的小桶内,“是赶尸的做的?还是其他什么人?”
“鬼知道,也许异术者又出来搞事了。”刘振明继续勘查着现场,但也知道也许查不出什么来了。
“我还以为那件事之后他们都死绝了呢。”詹天涯把烟掐灭,“就平静了两年半,我还以为可以顺顺利利退休呢,走吧,不用看了,叫善后小组来清理现场,我们回刑jǐng队把相关人员资料都拿到手,回去好好分析分析。”
两人收拾妥当,下楼进了那辆破旧的越野车,越野车浑身锈迹斑斑,与他们穿着的那身衣服根本不搭配。在两人钻进汽车发动离开的时候,站在角落的唐术刑探出头来看着那辆车,记下了车牌号码,接着从洗浴中心后方偷偷进入,摸进了案发现场,用自己携带的相机拍着现场的所有照片,拍完之后又立即转身离开。
很快,神秘刑侦专家提到的善后小组出现了,十来个男女穿着白大褂,提着各类器具进入洗浴中心包间内,熟练地将两具尸体分割开,装入尸袋,还带走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床、柜子、空调、吊灯,甚至是地毯。
“国家疾控中心?”在洗浴中心外,看着那三辆带有国家疾控中心标志汽车的唐术刑,完全不明白姗姗难道死于传染病?不可能,之前进去了那么多人,肯定有什么猫腻。
唐术刑转身离开洗浴中心,返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唐术刑站在自己出租屋内的一面墙跟前,看着墙面上自己贴上的那些照片,还有自己用纸写上的人物关系图,左侧悬挂的是三名死者的信息,右侧挂着的是他所知正在侦办怪异案件jǐng察的姓名和并不详细的信息。他站在这里已经近一个小时了,可是却毫无头绪。
他回忆着第一件案子发生前,打给自己的那个神秘电话,他已经调查过,来电半小时前,手机的主人刚刚丢失手机,也就是说引自己去万达地下停车场内的人用的是一个偷来的电话。
毫无疑问,jǐng察也调查过,但肯定也没有任何头绪,只是jǐng察并不知道那个电话对他说了什么。
“如果想知道唐定峰的下落,半小时后到万达广场地下停车场B区等着。”来电者是这样说的,明显用了变声器,而且是市面上最便宜、最劣质的那一种,只需要不到一百块钱就能买到。
唐定峰是唐术刑的父亲,与姬轲峰的父亲姬民兴一样都是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老兵,79年正面战役结束之后,两人回国后随军委的指示野战军转武jǐng,在同一武jǐng支队中服役到1997年,1997年两人同时复员转业,随后也几乎同时失踪,再然后也同样从云南红河州寄回去一个包裹,包裹之中都只有旧衣服。
2001年就读名牌大学的姬轲峰参军,参军之后第三年想办法化验过父亲寄回来的衣服,发现了毒品反应。同样的事情,唐术刑也做过,但晚做了好几年,因为他自身没有那个条件,一直到2004年唐术刑在侦讯公司打工的时候,才拜托公司老板,让哪个老jǐng察想办法化验过那堆衣服,虽然时隔多年,依然也从衣服上面化验出了毒品反应。
凶手与自己、姬轲峰的父亲有关联,换个角度来说,我们的父亲也和这些怪异的案件有着某种怪异的联系,现在最明确的线索就是毒品。唐术刑站在墙下闭眼思考着,整理着头绪,心中骂道:那个老不死的,害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还不肯放过我?
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很轻,唐术刑转过身去,并没有靠近门,从敲门声他判断出来者肯定不是娜娜,也不是jǐng察,因为这些人都不会这么有“礼貌”,会是谁呢?
唐术刑抬起那幅巨大的装饰画挂在墙面之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头发弄乱,装作刚睡醒的模样,站在门口懒洋洋地问:“谁啊?”
“请问唐术刑先生在家吗?”一个年轻的男声在门外问道。
先生?这里的人可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唐术刑朝猫眼中看去,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蓝sè卫衣,背着斜挎包,长相俊美,一看就像个“受”的小男生,顶多不过二十四五岁,也许更小,大学还没有毕业的那种。
“对不起啊,这里只提供公主服务,不提供少爷服务,你找错地方了。”唐术刑靠着门大声道,“如果迫切需要,集齐五百个男同请愿签名我可以想想办法,还可以参加抽奖,大奖是双卡双待iphone7一部,外带三块电池。”
“唐术刑先生,我是经人介绍来找您帮忙的。”来者似乎知道唐术刑正从猫眼中在看,于是故意后退了三步,站好之后从挎包之中掏出了一叠人民币,至少一万块在那晃了晃,“有酬劳的。”
门开了,唐术刑快速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伸出手去,带着非常职业的笑容道:“您好,鄙人唐术刑,承接一切可以赚钱的业务,我是注定成为赚钱王的男子!”
“您好,我叫顾怀翼。”自称顾怀翼的青年面带微笑,随后又道,“请问可以进去谈吗?”
“当然!当然!”唐术刑立即侧身将顾怀翼请进屋内,同时顺手将其手中的一万块钱拿了过去,在门口观望了一下,将门轻轻关好,带着顾怀翼坐在沙发之上,凑近低声问,“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抓jiān?女朋友的还是爸妈的?大姨妈大姨夫的也行,保证全程录影,至少1080P画质。”
顾怀翼正要说话,唐术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作恍然大悟状道:“哦——我知道了,你男朋友对你不忠!”
“不——”顾怀翼赶紧摆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知道了!”唐术刑立即又道,“包养你的老板要对你下毒手?”
“唐先生,不是,不是,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被包养。”顾怀翼有些尴尬。
“好巧,我也没有男朋友。”唐术刑笑道,重新坐下,“但我们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啊?”顾怀翼看着这个神神叨叨的人,等对方示意他可以说话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是想委托唐先生帮我调查一下杨勇。”
“杨勇?”唐术刑脑子中立即闪过姗姗死时的场景,那个死在姗姗床上的piáo客不就叫杨勇吗?是一个人?还是……
“是,杨勇,也就是前天在甄嬛洗浴中心的死者之一。”顾怀翼捏着手指低着头。
“他是你什么人?”唐术刑故作漫不经心状,“放心,我会保护客户的资料。”
“我能不说吗?”顾怀翼面露难sè。
唐术刑没有搭理顾怀翼,却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是谁介绍来的?”
“老塞。”顾怀翼马上回答,“老|城|区以前开翻牌机的那个老塞。”
唐术刑知道老塞是谁,是个狡猾的老鬼,早年是个纺织厂工人,厂子破产他下岗之后借钱开了翻牌机室,短短几年就赚了不少钱,但后来因为不少社会青年破解了翻牌机赢钱无数,老塞便关了地下铺子,开了网吧,经营着地下黑彩,也算生活无忧,社会关系也比较广泛,上到有钱人,下到地痞无赖认识不少。
“你和老塞怎么认识的?”唐术刑笑嘻嘻地问,手伸进裤兜之中,握紧了自己那串钥匙,那是他的防身武器之一,他预感到眼前这个叫顾怀翼的青年来路有些怪异,因为老塞和自己的关系一般,虽然他也开玩笑地说过让老塞介绍点业务给自己,但至今为止老塞都没有介绍过一个主顾。
“彩票,那个,地下彩票。”顾怀翼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我玩了不少年,没赚多少,赔了不少。”
“哟,哥们家里挺宽裕的嘛,玩黑彩那玩意儿没个百八十万的家底一般不敢碰。”唐术刑转身拿了一罐子速溶饮料,“饮料是附赠的。”
“我家是挺有钱的。”顾怀翼丝毫不掩饰,“所以如果唐先生帮我调查清楚,我付十万,是人民币,可以签合同的。”
十万?唐术刑眼睛瞪大,又立即收回眼神,咽了口唾沫,这真的是笔大买卖,只是调查就能赚十万?可他没有想到顾怀翼的话没有说完,紧接着他又说:“如果查清楚死因还找到了凶手,我再加十万。”
二十万?这么大手笔?唐术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顾怀翼,以前他在刑侦公司打工的时候,那老jǐng察接过最大笔的买卖清算下来也不过五万块钱,乐得那老家伙一宿没睡。
顾怀翼见唐术刑没再说话,立即从自己的挎包之中又拿了四叠钞票出来,整齐地放在桌子上:“加上之前那一万,我先付五万定金,这是调查费的50%,余款在调查清楚之后当场付清,可以签合同。”
“顾先生。”唐术刑目光并未离开那些钱,“合同没法签,要知道我只是单枪匹马的干,也没有公司,再说这种事在咱们中国没有明文规定是否合法,所以全凭信誉二字,你信我,我信你,明白?”
“明白。”顾怀翼马上点头,“唐先生的(w)ìngyù在老|城|区一直很好,童叟无欺。”
“是信誉!”唐术刑立即纠正对方的发音,虽然对方普通话听起来还不错,但咬字发音并不标准,“顾先生是纯南方人吧?”
“啊,对,家父是南方人,家母是北方人,但我是在南方长大的。”顾怀翼笑道,“说话发音让您见笑了。”
“我没见笑,是在贱笑。”唐术刑快速拿起那些钱直接塞进茶几下面的抽屉之中,随后正sè道,“现在业务正式启动,顾先生想调查杨先生的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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