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不敢往下想,只觉怒火在胸中翻腾,他努力抑制心里的怒气,蔚儿多好的姑娘,他们怎么忍心朝蔚儿下手?
宁蔚看看怒不可遏的兄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转头对桑叶道:“你去将剩下来的饭菜端过来。”
桑叶离开后,宁蔚看着宁宇宽慰道:“兄长别气了,我好好的,并未出事。”
宁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深知,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是男儿,是妹妹的依靠,他需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护住妹妹。
“蔚姐儿,你是怎么察觉到饭菜有问题的?”
宁蔚见兄长平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她生怕兄长知道后一怒之下去寻小赵夫人讨说法。
“这些年,夫人待我,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
我知道,她在人前待我好,是为了搏个好名声而已。私下里,她从未给过我一个好眼色,更别说一句好话了。”
回来后,宁蔚想着赵氏待她的点滴,其实一切早有迹可循。
上一世,只怪自己有眼睛熟视无睹,有耳朵却充耳不闻。
眼瞎耳聋,得那样一个下场,也是活该。
宁宇震惊的看着宁蔚,问道:“你为何不早与我说?”
宁宇听了宁蔚的话,除了震惊还有自责。
宁蔚说道:“兄长不必自责,兄长是男丁,平时极少来后宅。
加之兄长要去杨府的学堂求学,每日留在府里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就因为这样,你才该早些告诉我呀!”宁宇痛心的说道。
宁蔚是他的胞妹,照顾不好妹妹,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宁蔚迎着宁宇的目光,问道:“早与兄长说又有何用?
在这府里,父亲眼里只有宁阳他们几个。
平日里,父亲待兄长,不是挑三拣四就是冷言冷语,何时给过兄长好脸色?
兄长已经够难了,我再与兄长说这些,不是徒增兄长的烦恼吗?
兄长若替我出头,去寻夫人理论,夫人又到父亲面前哭哭啼啼,再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父亲岂不更加不喜兄长?”
宁宇语塞,宁蔚说的都是事实,让他无以反驳。
父亲不喜欢他和蔚姐儿,从来不加掩饰,就是在府里遇上他们,他们向父亲见礼,父亲也不会给他们一个眼神,更别说为他们做主,主持公道了。
据说,当年父亲与小赵夫人情投意合,要退亲娶小赵夫人。
祖父祖母强烈反对,父亲不敢忤逆父母,娶了门当户对的母亲。
但宁光焰的心在小赵夫人那里,待母亲,真是一言难尽了。
宁宇想不明白,父亲既然如此厌恶母亲,为何还要让母亲生下他,生下蔚姐儿?
而生下他,生下蔚姐儿,却不闻不问,冷淡至极。也不知道父亲这是膈应谁?
宁宇叹口气,带着几分惭愧的说道:“蔚姐儿,兄长未能护好你,兄长很无用。”
宁蔚给宁宇续上茶,微微摇头,“如今我好好的,兄长不必自责。今儿请兄长过来,是想请兄长帮帮我。”
宁宇看向宁蔚,说道:“蔚姐儿,你我兄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只要是蔚姐儿想要的,兄长想尽办法也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