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道一听老妈竟然说出“离婚”二字,老爸老妈因为自己的事情生这么大的气,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这么失败。
情急之中,李红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气得泪如泉涌。秦萍突然大吼:“舅、妗,你们消停消停好吗?非要把俺哥逼死就高兴了是吧。”
李振汉、宋乖乖老两口一听秦萍这么说,顿时傻眼。孩子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能逼死他?老两口被秦萍这一通吼,真的吓住了,当即噤声。
李振汉的酒劲也没了,拉过秦萍,来到老婆跟前:“萍萍,怎么回事啊?道道可从没哭过鼻子啊。”
宋乖乖惊魂未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儿子该怎么办?并不听秦萍跟她舅舅说话,赶紧跑进李红道卧室,坐在床边。
宋乖乖看李红道的泪珠子不断线往下淌,心疼得跟啥似的:“道道,道道,到底怎么啦?跟妈说呀?再不能说的事情,也要跟爸妈说呀,天下就没有解不开的扣子。”
李红道像个小孩一样,将头从枕头上歪到老妈怀里:“妈,我和都都哥被一个渣女设计、恐吓,我想跟都都哥连夜商量一下,许妈妈说是半夜三更的影响邻居,老爸又说我不懂规矩。我,我……,我受不了了。”
宋乖乖轻轻抚着儿子的头,帮他擦一擦眼泪:“道道,乖儿子,咱都十六岁的人了,想当年岳飞都有儿子了,还有什么能压垮咱的。咱啥也不怕,啊,听见了吗?你许妈妈和你爸爸都说的对,半夜三更的,即便说事也是迷迷糊糊的,还是白天说话清楚明白。道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和你爸都请假,叫来你赵爸爸、许妈妈、还有你都都哥,萍萍、许琀、妃云,咱把事情彻底捋清楚,再想个什么办法妥善处理。好吗?”
李红道听了老妈的一番苦口婆心、入情入理的解劝,顿时止住了悲泪,连忙答应:“妈,很晚了,你也睡吧。你起来,我去劝劝老爸。”
宋乖乖顿时笑了起来:“对了,这才像个男子汉。”
母子两个走了出来,李振汉在外面也大致听秦萍说了个大概,看儿子出来,腮边挂着泪痕,心疼得身子一颤。李红道来到老爸身边:“爸,都是我不好,惹你和俺妈生气。别生气了啊,你跟俺妈早点睡吧,很晚了,咱们明天再说。”
李振汉从沙发上站起来,拍拍李红道的肩头:“好勒,我跟你妈整天吵吵闹闹习惯了,没啥,俺俩谁也不记怪谁说了啥,这你还不知道吗?好勒,萍萍就不走了,跟韵韵睡一块。”
李红道的妹妹李红韵这时候十二岁,从里屋钻了出来,拉着秦萍:“好好好,我又能跟姐姐玩了。”
秦萍问她:“韵韵,刚才道道的事情听见了吗?”
李红韵长得很像她爸李振汉,瓜子脸粉嘟嘟的,两个大辫子在跑动的时候甩起多高,显得活力四射,听表姐这么问,禁不住擦了一下眼睛:“哥哥哭了,把俺也吓哭了。要不是姐姐对俺爸俺妈大吼,俺都不知道怎么睡觉。”
李振汉笑笑,过来摸一下李红韵的头:“嘿,还是个小侦探啊。你哥的事情会处理好的,跟萍萍去睡吧。”
两个女孩相携进屋去了,李振汉和宋乖乖老两口也进入他们的卧房,临关门,宋乖乖探出头来:“道道,十一点半了,快睡吧。睡晚了毁身体。”
李红道已经进入自己的卧室,并不关门,坐在枕头上随手拿起一本《梅花螳螂拳》,对着门外答:“知道了,你们睡吧。我看两招拳谱,明天早上要练。”
当夜无话,第二天上午九点,赵敬堂、许婷老两口带着赵红都、许琀来到了李振汉家。李振汉、宋乖乖早已经将屋里屋外收拾得井井有条,李红道、秦萍、李红韵都打扮得规规矩矩,等着他们到来。不大功夫,蒋妃云带着夏侯燕也到了李红道家。
李振汉老实不客气开审,就像这里是交警支队那样,一本正经:“都都、道道,你们两个小兄弟也知道,我跟你赵爸爸那种关系没人能超得过,我们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整个西坛市唯此一对。另外还有红成、红清、红豪的老爸,我们都是初中同班同学,长大后相约娶妻生子,孩子们都用‘红’字辈。因此,你们成为‘五红’同学。
“现在出现这么大的事,搞得道道以头撞墙,我和你们乖乖妈专门请假过问这件事。昨晚,我大约听萍萍说了前因后果,遇到白羡仙这样的女孩,如果不能及早解决问题,不但毁掉你们哥儿俩,而且极可能将我和赵敬堂、周洛平的一世英名毁之殆尽。因此,这已经不单单是你们高中生的恋爱问题,必须将事情本源全部搞清楚,将这个白羡仙好好整一整。”
赵红都的眼泡和李红道一样,都是肿的。许婷接过话头:“都都、道道、你们哥儿俩打小就在一起玩,怎么能败在这么一个女孩手里呢。就算死,也要相信自己的哥儿们,决不能让这样的女孩从中间搞事,决不能让她得逞。这是教训,可以说是惨痛教训。
“为什么禁止初高中生谈恋爱?你们的心理承受力还达不到,你们经事少,那种杂七杂八的人出个歪点子,就将你们整成了猪。所以,今后一直到高中毕业,就不要想着恋爱的事情了。
“我教过十四年的学,带出过很多高中生,其中我带过一个学生,因为恋爱问题处理不好,还割腕自杀,得亏发现及时才救了下来。
“他爸妈当时都在外地上班,没人照料孩子,是我守在病床边,几天几夜不合眼才将他救活啊。后来这小子发愤图强,考了全市理科状元,进了明都大学。你们知道我说的谁吗?”
赵红都虽然这是第二遍听老妈这么说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是震到了。他听老妈提及过这个人,当即回应:“是远贵的哥哥郑远华吗?他每年都会给你拜年。”
赵红都这么一说,李红道、许琀、蒋妃云、秦萍四个高中生无不是瞠目结舌。
经过赵红都、李红道的回忆,又经过许琀、蒋妃云、夏侯燕证实,将白羡仙的种种做派搞得一清二楚。
到中午快十一点了,李振汉拨通了白羡仙老爸白惠广的手机:“惠广吗?老同学,我是振汉啊。稀罕吧,今天中午敬堂在我这儿整几口,你来一下,咱小范围聚一聚。十一点了,来吧,我专门请假摆了这么一场。”
那边传来白惠广的声音:“李队,真的假的啊,还能想到叫俺整几口?”
赵敬堂拿过电话:“二皮脸,我说你咋那么多废话。我在菜市场喊你喝酒,咋就一喊就到呢。哟,要给闺女做饭啊。不用做了,你们家闺女正好跟都都舅舅家的许琀同学,许琀也在这里呢,一块过来吧。好的,等着你们。”
李红道吃惊起来:“爸,你们怎么跟白羡仙的老爸是同学啊?”
李振汉笑笑:“我们是高中同学,同届不同班,当时我们整个一届六个班才三百人,跟你赵爸爸全都有联系,这个白惠广跟我联系较少。我说话很不好听,所以他们全都对我敬而远之。今天看我不把白羡仙整到嚎啕大哭,老子不叫李振汉。”
许婷摇摇头:“振汉,当面教子背后教妻啊。女孩家还是到里屋去训她吧,当着太多人的面恐怕她承受不了,再弄个好歹,咱可就惹祸了。”
宋乖乖却不以为然:“像这种女孩,她的脸皮有多厚是难以想象的,就当面整她,我看没事。相信白惠广也不会护短的。
“许婷,你不知道,我跟敬堂、白惠广同班,你没听敬堂喊他二皮脸吗?她爹就是二皮脸,果然啥爹啥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