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问哪个学生可以拒绝校长的召见?赵红都再怎么思想混乱,也懂得这个最起码的规矩。
他赶紧带着卢香妃就到了陈派兵的办公室。陈校长已经烧好了热水,卢香妃娴熟的上前拿过茶壶,倒了三杯开水。
陈派兵看卢香妃坐下,点点头:“今天对你们两个的五分钟谈话,我只说三句话。第一句是,我们立什么志?第二句,你们该怎么干?第三句学校怎么帮助你们成功。”
关于立志,你们两个,一个是俺的妻侄女,一个是咱大学第一侠客。所以,我对于后继的问题,就从你们开刀。当然啦,到你们当上这所大学的校长,肯定会换好多人,但是从现在就要立志,才可以成功。
虽然我不能保证你们会干别的,留不下来,但我作为校长还是要作安排。
关于你们该怎么干?必须保证门门优秀,所有的考级、大考小考都拿前几名,争取像韩老师那样在本校读研,硕士、博士、讲师、教授,稳步前进。
第三,学校怎么帮你们成功呢?只要你们达成上述目标,学校在许多方面都有优待政策,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
最后,我作为汴京大学校长,也不是终身制,也不可能独裁统治,我首先考虑的是教学质量和名牌大学的排名。要想让咱们汴京大学这个全国一半大学的母校真正叫响,必须自己发愤图强。
说到最后,陈派兵说:“都都,香妃,我见到你们刚才在餐厅的那些,我也年轻过,我也是汴京大学的老学生,也经历过你们那样的情形。但是作为过来人,我不管你们会怎么想我说的话,只送一句:珍惜春光,迎接彩霞。”
陈派兵校长说到这里,站起身形,随手拿起两样东西:“都都,你是武术世家出身,这是我给你老爸的一封信,你也可以看,但必须把这封信捎给你爸。
“香妃,你也拜在了赵掌门的门下,我看你还不太专心,这是我送你的一部《邓颖超传》,请你务必认真看完。”
说完,陈派兵向他们挥挥手:“去吧,去上课吧。有什么困难和烦恼,你们尽管来找我。”
赵红都刚才听到陈校长称呼老爸为“赵掌门”,就已经被击中了心窝子。
这时候陈校长的举动,看得出他的那种无限期盼,以如此诚心劝勉弟子,却并不知道弟子会不会去做,那种莫名的惆怅,让人感到心疼。
尤其是他的伟大抱负,明显的实现起来遥遥无期,却仍然坚定不移的在安排,在走,这让赵红都满眼含泪,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敬慕之情,对着陈校长深深鞠躬下去。
陈派兵感到了身后的动作,转身来看,小子的泪滴已经滴在了办公室的地板上,漏出了幸福的笑。
校长上来扶住赵红都双肩:“都都,好孩子。赵掌门收到信后,你告诉他,真的没时间来汴京,可以打我的电话。我陈派兵可以推掉任何会议接他的电话,讨教他这个汴京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做到了这一切。”
赵红都听到这里,更是感到了校长滚烫的心情,泪水狂泄:“校长,我会把这封信最快速度发给爸爸。先微信拍照发过去,再快递过去。”
陈派兵又拍拍赵红都肩头:“好的,自从有了bp机,我至少二十年不写信了,一定要交给他。都都,一定要记得自己的志向啊,要像老辈子敬重神灵那样尊重自己的志向。咱们青春年少,稍微怠慢,就会毁掉一生的。”
陈派兵说完赵红都,又转而对卢香妃说:“香妃,孔子吃不吃猪蹄啊?”
卢香妃“扑哧”一笑:“姑父,别笑话俺。”
赵红都也禁不住好笑:“校长,小师妹爱搞怪。都是无心的。”
陈派兵也笑笑:“我年轻的时候,跟赵敬堂、皮雪几个也爱搞怪,年轻嘛。香妃,姑父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你一定要当好都都的小师妹,不要因为你剪断都都的志向,更不能因为你让都都陷于不义。好了,你们走吧。”
赵红都拿好那封信,对校长点点头,唯唯诺诺退出校长室。
卢香妃却被姑父的那句话打蒙,已经泪珠滚落,犯了迟疑,更咽着说:“师哥,你先走,我等一会再走。”
刚刚抢到手的热吻,就这么被姑父砍掉,谁能忍受?何况那个热吻的来之不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艰难。
赵红都忐忑不安的来到教室,上课的同学们没来几个。一看表才七点半,还很早,也就掏出陈校长写给老爸的信,一边看一边琢磨。
先是为老爸有这样的同学感到自豪,幸福在骨髓里。
继而为老校长对爸爸的敬慕之情,感动得一塌糊涂,老校长有一句话让赵红都铭记终生:“老堂,你小子居然可以放弃铁饭碗生下都都,这让我猛一下接受不了,甚至觉得你很愚昧,但又觉得你小子神秘莫测。你很伟大!!”
赵红都看到这里,泪水打湿了老校长的信,再也看不下去,伏在课桌上抽泣不止……。
虽然这些事情,赵红都早已经知道,但从陈校长的信里看到,感到了无比震撼,感到了老爸当年那种超常胆略。这种胆略是陈校长所不具备的,所以赢得了老校长的敬佩和感动。
这封信有三页,虽然是用行草字体写成的,但很清晰,赵红都当即就用手机给老爸拍了过去。趁着大课间,又寄了快递。
一直到傍晚,赵红都和李洗墨、左千钧跟别的队打完篮球,各回宿舍冲洗,老爸打来了电话。
赵红都情知道他看过了自己发的照片,赶紧接通:“爸,陈校长居然跟你同学啊。我才知道。是吧,把你震到了。他是香肩的姑父啊,这个你知道?那你咋没说过呢?哦哦,你也不知道他回母校当校长啊。”
赵敬堂跟儿子聊了好多,一直到李洗墨、左千钧都洗过澡了,赵红都一只手脱掉衣服,只剩短裤。老爸那意思还没说完,赵红都告饶:“爸,我脱光了,打完篮球得赶紧冲一下。”
赵敬堂这才说:“陈校长的意思让我回到母校把武术协会做起来,利用大学生课余时间传承国术,老爸很感动啊。今晚就给他回信。”
赵红都冲洗完,李洗墨、左千钧一起过来:“大哥,咱不进餐厅了,上过晚自习,到街上整点。”
赵红都笑笑:“洗墨,皮司令叫你干啥呢?咋不听你说呢?”
李洗墨表情复杂,定定地看了看地板,又看看天花板:“再过半小时是晚自习。一个半小时晚自习,很快的。咱们到街上说吧。”
赵红都也不再死缠烂打,点点头:“我处理一下生肖吧的事情,晚自习记得提醒我。”
说完,就逐条回复老家生肖吧的微信,陈飞霜说:“废弃的那个服装厂敲定了,十五间房,五亩大的院子,每年租赁费三万块,不算贵。昆仑准备招兵买马,开始自己加工生肖品。”
赵红都当即发语音:“太好了,谢谢姐和昆仑哥。香姐度蜜月,你是过来人,要指导她和徐宗宽,计划好生儿育女的事情。”
陈飞霜也发个语音:“凌荷那边没联系吗?你今晚跟她联系一下,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下午打个电话好像带哭腔,我正忙,没顾上说好多,只是简单安慰了两句。曼芳也接到了她的电话,追根结地没说怎么回事。”
赵红都顿时感到了问题严重,赶紧挂掉她的电话,随即拨通了宁曼芳的手机:“姐,凌荷怎么了?”
宁曼芳说:“她说她感到很压抑,很烦躁,想跳楼那种烦。我准备请假过去看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