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县已大旱两年有余。
土地干裂,颗粒无收,周遭百姓民不聊生,都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杏山村也在逃荒队伍中。
傍晚时分,奔波了一整天的村民们终于能停下歇歇脚,妇人们挖野菜,男人们垒灶台
大家都在各自忙活着晚饭。
花家老太的臭骂声突兀响起,“生不出蛋的玩意,还不快去做饭,是想饿死老娘么!”
这是又在骂花家大儿媳妇了。
村民们顺声瞄眼,又继续忙活。
倒不是他们不喜欢看热闹,实在是早就见惯不怪了。
本以为这次还会像从前那般,花家受气包的大媳妇乖乖听话,花老太自然平息怒火。
却见花家老太突然暴跳而起。
“你个小丧门星竟敢骂长辈,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随手抄起根地上的藤条,愤怒的往对面那身着青衣长衫的小姑娘跑去。
小姑娘约摸八九岁的模样,密而卷翘的睫毛轻眨,紫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泛着疑惑。
像是不知花老太为何要打她?
她刚才只是问了句,“难道你能生蛋么?”
是花老太说她娘生不出蛋的,她就好奇反问了句,而已啊。
眼看花老太即要跑过来,她正想躲开,旁边的她娘-温氏突然跑来护在她身前。
温氏已怀有七个月身孕,本想拦着花老太,却因身子太重,一不小心竟摔倒在地。
她也顾不上有些坠疼的肚子,急忙抱住花老太的腿,哀求:
“娘,求您不要打小念。”
“她刚从山上回来,听不懂那话的意思,您就当她童言无忌,饶了她这次吧。”
花老太压根不听她废话。
凶狠的推开她,继续往花小念身旁跑去。
温氏怎能看着女儿被打?
她立即爬起,跑到花老太面前再次抱紧她双腿,冲身后的花小念喊,“小念快”
她想让女儿快跑,却尚未说完
花老太已再次把她推开,并因她护着花小念而愈发生气,还下意识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花老太是踹习惯了。
逃荒之前,她在家里就经常踹温氏的大女儿-花云柔。
这次是被温氏阻拦,气急之下竟把温氏当成了花云柔。
直到看见温氏裤子上被迅速印染的鲜红
花老太这才突然恍过神来,忙仍掉藤条,快跑到温氏身旁惊喊:
“诶啊,我的大孙子!!”
再看温氏的样儿,恐要早产!
她急冲不远处的花云柔和花小念大喊:
“你们两个赔钱货还不赶紧去喊王婆子过来,伤着我大孙子,我定饶不了你们!”
花云柔比花小念年长三岁,见着娘亲流血,吓得赶紧去找人。
花小念则是无动于衷。
她是昨天才回到这个花家的,自小在山上长大的她与这家人并没什么感情。
所以,她们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
趴在地上被肚子疼的面色惨白的温氏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忍着疼痛安抚她:
“小念别怕,娘没事。”
听到这话的花小念眉心微跳,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那模样,乖乖巧巧中尽是冷漠。
花老太则被气的牙痒痒,她把所有罪责都加在花小念身上,正要开骂,就见王婆子跑了过来。
她暂忍怒火,忙给王婆子让道。
王婆子是村里的产婆,见着温氏的模样,一眼便知她是被踹了,赶紧去摸她肚子。
要生了!
王婆子忙喊花老太去找几个妇人拿褥子过来围起四周,挡住寒冷的晚风准备接生。
花老太为了温氏肚子里的孙子,赶紧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妇人拿着褥子在温氏四周围起来,还有几人在旁边架起火烧热水。
花老太则是去拿婴儿被褥。
夜色中,大家忙成一团。
被临时围起的褥帐内很快传来温氏的痛喊声,听着十分渗人。
妇人生产,小孩不能在旁。
花老太拿着被褥回来时,看到花小念和花云柔还在褥帐外,忙臭骂着撵人:
“滚滚滚,都滚一边待着去。”
花云柔习惯了听奶奶的话,闻言,就要拉着花小念往不远处的大树墩子处侯着。
她们刚走几步,身后的褥帐内突然传来王婆子的惊喊声,“坏了,胎位不正,这是要难产!”
花老太正要抱着被褥进去帮忙,听到王婆子的喊声,吓得怀里的被褥掉到地上。
她被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在原地怔愣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愤恨的跑到还未走远的花小念身旁。
开口即臭骂:
“花小念你这个丧门星,温氏生你时就曾被你丧门的难产,还险些不能再怀!”
“现在,她好不容易怀上了,你竟又回来害她难产,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大孙子!”
越说越气,她又要打花小念。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又被王婆子喊了个趔趄:
“出血了,坏了,大出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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