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柔施主说过
这位孙施主出诊必须先给钱,他现在能来,肯定是收了钱的。
小尼姑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
既然钱在他手中,那就直接找他要。
孙大夫本就对此事心虚,刚才趁着大家解散之际,他正想趁机赶紧溜走来着。
结果,还是被逮住了。
那他也不是吃素的。
抬头挺胸,无所畏惧的质问花小念道,“我虽然没救温氏,但我救了你家奶奶吧?”
不等花小念回答,他接着道,“横竖都是你们花家人,我救谁都是给你们花家出诊。”
“既如此,我就不能退你诊金!”
说的似有道理的样子,但
花小念转身,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花云柔,问,“你有让孙施主救花老施主吗?”
花云柔生性怯懦,从不敢与人争吵,被问到时,硬是更咽了好半晌才吐出三个字。
“没,没有。”
花小念:喔,那就是这位孙施主不讲道理了。
这若是在山上,有师兄弟不讲道理时,她都会怎么做来着?
打!
师父说过,不讲道理的人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可是
师父还说过:“小念啊,下山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处理,先以德服人,后以武治人。”
想到这,花小念蹙起眉头。
她还没有以德说服孙大夫,就还不能打他,所以,她应该先与他好好谈谈。
“花云柔施主给你的是救治温施主的诊金,你救花老施主的诊金应该与她要喔。”
言下之意:这诊金,你还得还我!
孙大夫唇角微抽。
你们花家的老太太是何等的蛮不讲理,你们自己没点数么?!
让他去找她要钱?
花老太肯定得说,“我让你救我了嘛?”
“你自己多管闲事,还想要银子?”
“怕不是穷疯了吧!”
这还是他好声好气跟她要,倘若强硬点,估摸花老太得在地上撒泼打滚外加骂街!
啧,他可不跟那泼妇叨叨。
便反驳道,“花老太是你奶奶,她生了病,你们出钱有啥不对?”
“行了,你也别在这跟我扯些没用的,这钱就是我应得的。”
说完,就要走!
可他凭什么觉得看似乖巧的花小念就好惹了呢?
就在他转过身,刚抬起脚的瞬间
他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了。
花小念不疾不徐的走到他面前。
还是那张乖巧的小包子脸,说话的语气慢吞吞,听在孙大夫的耳朵里却莫名森寒。
“孙施主,做人要讲道理喔。”
边说着,小手很自觉的伸进孙大夫的上衣袋里掏啊掏,掏出个沉甸甸的荷包。
打开荷包。
小尼姑认认真真的从里面数出100个铜板,串起来在孙大夫面前晃晃,乖巧道:
“我只拿我的钱,没有多拿喔。”
说罢,把荷包塞回孙大夫布袋中。
她是很有节操的小尼姑,不会占任何施主的便宜喔!
孙大夫
眼睁睁看着自己包里的鸭子飞了,他被气的老脸铁青,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然,他却喊不出声。
这也就罢了。
你瞧瞧那丧天良的小尼姑竟还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收回了给他定身的银针。
就听“扑通”一声
孙大夫身体不稳,猛摔个狗吃屎!
他可真是日了狗,当即就想爬起来手撕花小念。
可他咋又动不了了?
他拼命挣扎,嚎叫
以至于全身青筋暴起,嗓子都要冒烟了,却还是动弹不得,也嚎不出丁点声音。
对面的花小念竟还无辜的看了他几眼,那模样好似在问:
孙施主,你这是怎么了?
咦,你这是动弹不了了么?
喔,原来你就是累了,想在这里躺着休息会儿啊。
那好吧,她走了。
孙大夫气晕!!
花小念跟着温氏等人回来了花家的栖息地,也就是花老太和花小念叔叔一家这边。
花老太有两个儿子。
花小念的爹-花继承和这个叔叔-花继宽。
花老太向来偏心小儿子家。
至于大儿子家。
若不是花继承去当了兵,每个月都能给她送回来些银子,她早就把温氏母女赶出去了!
今天她又受了温氏母女的气。
虽不敢再跟花小念正面硬杠,但她可以换个方法对付她们啊。
眼看着花小念几人过来了,花老太赶紧把大锅里仅剩的野菜汤倒进瓷碗,塞给花继宽。
“你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了,得多吃点。”
花继宽也是个黑心肝的,明知道自家老娘是故意的,他也不拆穿,伸手就要接过来。
花小念却最先他一步。
小尼姑手速极快的抢过野菜汤往旁边的温氏面前送,却送到半路,她又收回了手。
怔怔的盯着碗里的野菜汤。
她本以为,花老施主那么麻利的把汤倒走,是因为锅里的是肉汤,不舍得给她们喝。
可这稀薄的野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