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曹操收到了从许都处荀彧的来信。
马腾韩遂联合雍凉诸侯,进攻关中。辽东的公孙康也集结大军蠢蠢欲动,边境的胡人也不安分了。
曹操不以为意,回信称现在北还则南征前功尽弃,下次再来南征,难度就会提高太多。
命令钟繇曹洪等人坚壁清野,从青州,徐州,司隶等地调集屯田兵驰援关中。又令张辽,田畴等人死守幽州,必要时,可从冀州发兵。
接着曹操下令加紧督造战船,至七月中旬,曹军已经有将近三千艘战船下水!甘宁几次进攻曹军水军营寨,不得成功,曹军只是在水寨龟缩不出。
七月底,襄阳樊城地区,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或是倾盆暴雨,已经下了将近两个月了。
“这雨已经下了两个月了啊。”刘琮站在堂前,看着天空的万千细线,呢喃道。
“主公,召集众文武议事吧!”身边的庞统对刘琮道。
“传令,召集文武前来州牧府!”
“主公有令!众文武前往州牧府议事厅!”
“主公有令!众文武即刻前往州牧府!”
暴雨中的襄阳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传令的士卒,骑着战马,穿行在襄阳的街道中。奔跑间马蹄飞溅,将聚积在一处的雨水踩踏成点滴。
传令兵在各个府邸门前敲门传令,接着上马,继续冒着大雨前往下一处。
半个时辰后,荆襄文武皆已经到达州牧府。
刘琮在议事厅身着甲胄!
历史上的汉景帝在废太子的时候,也曾经穿甲胄上朝,这是在表现事情一定要做成的决心。
看众人到齐,刘琮环视众人道:“诸位,两个月前,孤从樊城退回来,襄阳城里有些人以为孤要兵败了。”
“今日,孤告诉那些蠢货,收回拳头,是为了更有力的挥出!今日,孤要告诉你们,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曹军精锐,我荆襄军队的确不能阻挡,这点孤承认。但现在!大雨下了整整两个月,现在的襄樊到处都是积水、泥沼!曹军的铁骑已经发挥不了作用,而我荆襄的水军,到了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庞统!”
“主公!”
“孤今日拜你为大都督,节制荆襄诸将及全部兵马,替孤,破了曹贼!”
“在下定不会辜负主公!”
议事厅里,刘琮拜了庞统为大都督后,庞统便领着众将,直接去了城外的军营。
议事厅里的人,不止刘琮的亲信,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调兵遣将。
进入中军大帐,庞统脱下身上的蓑衣,甩了甩,“兴霸,水师战船现有几何了?”
“禀大都督,已有大小战船七千余艘,飞云、盖海等楼船巨舰二十艘!艨艟、艅艎、斗舰,中等船只八百艘!都已经包覆铁甲!其余都是载兵小船。所有船只可以载兵九万!”
楼船每艘可以承载士卒两千人。艨艟,艅艎,用来冲击敌船,斗舰用来交锋。
“黄忠,汉水的情况如何了?”庞统又问向黄忠。
“禀大都督,按照你的吩咐,我们用疏导的方法,曹军并未发觉汉水的水量有异!”
“好!”庞统站起身来,“众将听令!”
“黄射,你领一千人,立刻出发,去汉水上游,掘开石推!苏飞,你领一千人,取下游,堵住汉水!”
“诺!”
“甘宁,魏延,王威,刘磐!”
“末将在,领军四万,立刻出发,待到汉水淹了樊城,包围城池!”
“诺。”
“黄忠,文聘,徐峰,李严。”
“末将在!”
“随我去收拾曹操的半吊子水军!”
“诺!”
樊城里,曹操看着太守府门前的积水,有些烦闷,“如此梅雨,我军的骑兵无法发挥作用了啊。”
“丞相,近来军中多有将士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弓弩也因为下雨而不得使用。”曹操身边的程昱道。
“呵呵,仲德,你是想退兵了?”曹操呵呵一笑。
不等程昱回话,又说到,“天气所导致的劣势不只是对于我们,还有对刘琮的。我们的弓弩不能用,他的就能吗?”
“至于军中生病的将士,也不过是因为雨季湿寒导致的而已,调回后方便可。只要水军成型,度过汉水,凭借荆州的乌合之众,能挡住我们?”
程昱看着自信的曹操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开口。
“禀丞相,荆襄大军突然调动了!”
荀攸想了想,“他们现在出兵干什么?攻打我军水寨?攻打樊城?”
曹军的水寨和船坞都在樊城南面,几乎算是可以和樊城一体了。
曹操也想不通,“汉水也没被他们堵住啊?想要放水淹了我们也不可能吧?”
“拿地图来!”曹操道。
“丞相,水来了,大水!”几人思虑的时候,传令兵又进来禀告。
“什么水,大水的?”曹操不耐烦的问道。他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为何,有些急躁,有些不安了。
不用传令兵回话,大水已经冲进太守府!直接冲到了曹操等人所在的大厅!
要知道太守府的地势是整个樊城最高的,水能冲到这里,说明整个樊城都被淹没了。
“水淹下邳!”曹操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他当年在在下邳包围吕布,掘开泗水淹了城池的操作。
“汉水不是涨水了吗?不是确定他们没有堵住汉水吗?”曹操一脚踹倒传令的士卒大声吼叫着。
“孤要杀了他们!那些蠢货是怎么探查的?”
“校事府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丞相,荆襄大军出动,朝着樊城而来了!”许褚大步走来。
“呜,呜,呜”悠扬的号角声夹杂着水流的冲击声,传到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樊城地处盆地,在刘军的引导下,汉水汹涌地朝着这里倒灌!站在樊城城头的曹军士卒,甚至可以看得到荆襄的大船!
劈开波浪,迅速的朝着樊城驶来!
“抵敌!抵敌!”守在城楼的张颌,抽出宝剑指挥着士卒。
但是很快他就绝望了,曹军的弓弩,因为经过大水的浸泡,发射出去的箭矢,绵软无力。刘军的船队直接撞到了城头,船体比城墙还高!
“放箭!”
刘军的弓弩,虽说也滴上了雨水,但是居高临下,比起曹军的威力倒是强了不少。
“兄弟们,下水,让曹军看看咱们荆襄水军的厉害!”
比起城西的张颌,城南的徐晃就比较狼狈了。
“咚咚咚!”
“杀杀杀!”
远处的楼船上,甘字大旗在狂风暴雨中飘扬的更加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