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笑着摆了摆手,“这里没有老主公可,只有院正刘表刘景升和刘先生。机伯称呼我为刘先生即可。”
“早就看到你们二人在窗外窥探了,不知这位是?”说着,刘表指了指张松。
不用伊籍介绍,张松自行上前躬身道,“益州人张松,拜见景升公。”
刘表恍然,“原来是益州别驾张永年啊,久仰大名。”
张松笑了笑,又好奇道,“您在这里?”
伊籍替刘表解释道,“景升公退位之后,耐不住寂寞,在这里教书育人,担任学府的副院正!”
刘表拿起书,笑着说道,“哎,在这里教学,可比做主公快活啊。”
张松却有些动容,竟然连刘琮的父亲,都亲自在这里教学了,那荆楚岂能有不强大的道理?
再次对着刘表深深一拜,“景升公德行高雅,令在下敬佩。”
刘表将书夹在腋下,有些着急道,“我就不招待你们了,还要陪夫人去散步呢,你们自己逛逛啊。”
“恭送景升公。”
刘表走后,张松开始打量教室。总共三十五张桌案,每个桌案前放着一个凳子。
张松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一本书翻来看了看,“机伯,这便是书吗?”
伊籍笑着走到他身边,又拿死一个空白的,“不止呢,还有这个,主公将它称为本,和书合称书本,孩子们在这本子上,完成课业。”
“它的造价不便宜吧?”
“哈哈哈,它可比做竹简容易多了,不过,这个技术是荆楚的最高机密之一,却是不能告知永年兄了。”
“应该的,应该的。”
看张松有几分失望,伊籍又劝慰道,“永年兄也不必丧气,我会向主公进言,请主公送给你几套书本。”
“多谢机伯了!”
两人在学校逛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才离开这里。
“若是能如同景升公一般,在这里做一个先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坐在马车上,张松有些理解刘表为何热衷于教书育人了。
他甚至在某一刻动了不回西川,就留在荆楚的想法!
“永年兄,到了,你先回去歇息会,稍后我就不陪你逛了,累了一天了。”伊籍撩开车帘看了看,对张松笑道。
“今日,有劳机伯带我闲逛,在下长了不少见识。”
告别了伊籍之后,张松刚刚回到驿馆不久,下人就告诉他,礼部侍郎费诗求见。
张松伸了一下懒腰,心里有些奇怪。
这机伯才走,怎么就又来人了?罢了罢了,定是楚侯召见,还是见见吧。
“请他进来吧。”这次,张松直接到了前堂等候。
“在下礼部侍郎费诗,特奉主公之令,带先生去夜市看看。”费诗入内对张松拱手道。
张松还礼道,“听公举口音,似乎是益州人士?”
(费诗,字公举)
“正是,当初想来考科举的,不想错过了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在下还是做了荆楚的官员。”
“哦。”张松点了头,又开口问道,“天色已晚,不知是去何处闲逛呢?”
费诗笑道,“先生见识了襄阳的白天,就不想看看襄阳的黑夜吗?”
“那就悉听尊便了。”
到了大街上,张松总算明白,伊籍说的稍后不陪你逛的意思。他实在没有想到,襄阳的晚上居然不宵禁!
大街上,白天看到的那些石灯都点上了,有些人家的门口,窗台,甚至是屋顶上,都点着烛火。街道两旁被灯光照射的异常明亮。
已经天黑了,街上的人不如白天多,但也不少了,张松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在好奇心的催动下,到处乱跑。不停的向费诗发问。
“这里还不是夜间襄阳最繁华的地方,先生跟我去夜市看看如何?”
到了街上之后,张松又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他现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去探索这座汉末唯一拥有夜市,并且不宵禁的城池!
“但凭公举安排。”
又走了两条街,费诗带着张松到达夜市,他们站在一座阁楼上。
张松远远的看着夜市,心里再次震撼,人间竟然能有这样的城池!天地间竟有这样的景象!
看着远处的夜市,张松心里就想到了四个字来评价它——灯火通明!
“公举,我们过去看看吧?”都不用费诗说了,张松迫不及待地朝阁楼下走,边走边说!
费诗苦笑一下,“先生等等我。”
“烧饼!烧饼!”
“上好的布匹,各位老少爷们进来瞧瞧。”
“自家坐的良心糕点,绝对好吃啊!”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张松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咕噜噜。”
闻着各种各样的香味,张松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他回去之后太累了,连晚膳都没吃,就准备直接就寝来着。
没想到费诗来找他,这下看到各种美食,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不过在这喧嚣的夜市,费诗根本听不到。
张松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公举,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今日逛的太累,我还没用晚膳呢。”
费诗呵呵一笑,“那是在下的过错了,竟然让先生饿了许久,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楼,离这里不远,我们去那里如何?”
“好极,好极。”
酒楼有三层,牌匾上写着四个烫金大字,“醉仙酒楼!”
门口的小二热情地上前迎接,“两位客官里边请!”
“贵客两位!”
入内之后,又有人上前招呼,不过,是女子!
女子不过二十余岁,笑盈盈地开口道,“两位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费诗背手在后,“吃饭,给我们找个雅间。”
“好嘞,两位请上二楼。”
进入雅间坐下后,张松惊异这家酒楼的装修的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何女子大晚上的还会出门,还在这里做工!
“给我们上两只烧鸡,再来些煮饼,再拿五两烧酒。”张松先点菜了,他打算一会问问费诗。
谁知女子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没有煮饼,也没有烧鸡。”
张松的脑海里,对食物的映像,还停留在以前那样的单一乏味。殊不知,刘琮早就把候府的菜单,卖给了荆楚的各家酒楼饭店。
然后流传到民间,有条件的人家,都可以做到改善伙食了。
张松有些微怒,这么好的酒楼,居然连这点东西都没有?
费诗赶紧开口道,“永年莫要着急。”又对女子道,“烦请把菜单拿来。”
“请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