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恭喜周将军。”兀地,陆逊又对着周瑜恭贺道。
周瑜愣了一下,“恭喜我?我何喜之有啊?”
陆逊笑着解释道,“二位想想,拿下淮南的荆楚是何等模样?从宛城出兵,可直接攻打许都、洛阳等地!从淮南出兵,可以窥探青徐,进而东征中原,北攻河北!”
“这些军事行动都需要难得的帅才,主公麾下有几人能够做到独领一军呢?”
说着,陆逊伸出手掌比划起来,“周将军是一个,庞军师是一个,吕蒙将军是一个。还有主公也是一个,仅此四人而已。”
“而主公身为人主,自然不能事必躬亲,征伐之事非同儿戏,主公的地位也决定了主公不能这么做。”
“那就只有你们三个了,庞统身为中书令、军师祭酒、平北将军,又是主公心腹,自然得坐镇襄阳,听候差遣了。”
“吕蒙不也去了南中吗?他是用来对付刘备的。淮南军事由谁来执掌,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哈哈哈……”周瑜闻言哈哈大笑,指着陆逊笑道,“好一个陆伯言,好一颗七窍玲珑心啊。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哦?不知是哪一点?请将军示下。”
周瑜正色道,“荆楚的帅才,不止四个!还有第五个!”
“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陆逊!”
鲁肃也笑呵呵地说道,“伯言啊,你替我们两个描画未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前程吗?”
陆逊苦笑了一下道,“如同医者不可自医一样,我不知道我的作用在哪里啊。”
这点,不止陆逊不知道,周瑜和鲁肃也想不通刘琮会怎么安排陆逊。打山越?大材小用了些。跟着别人?浪费了人才。
周瑜宽慰道,“伯言不必多想,主公何等雄主,岂会没有你的用武之地?”
鲁肃也说道,“就是,听说主公当时见你的时候,还将你比作韩信呢,韩信是什么人?兵仙啊,你将来的功绩一定不会比他低的。”
听二人这么说,陆逊也笑了起来,想起来刘琮对他的重视,陆逊不由得也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了。
而襄阳的刘琮,这会正在暴怒之中。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警察是干什么的?孤花钱养着你们当摆设吗?”
“襄阳的驻军是死人吗?竟然容许贼人当街行凶,掳掠官府官员!”
“太嚣张了!襄阳城,孤的治所重地,发生了这样的事。这简直是在打孤的脸!是不是以后有一天,孤还得被人家当街刺杀?”
刘琮在殿内踱步的同时,不断地对着跪在地上的段坤、向郎、文稷和几个将领怒骂着。
就在昨天,科研院的马钧和毌丘兴在来侯府的路上,几乎是同一时间被人包围了起来。
贼人行动迅速且干净利落。杀了二人的随从之后,就带着马钧和毌丘兴往城外跑去。
就连城门口都有接应的人手,守军被杀的措手不及,一时间居然没能拦下贼人,任凭人家带着人出城去了!
“说话啊?哑巴了?”
段坤连头都不敢抬,硬着头皮答道,“启禀主公,根据锦衣卫探查,这伙人应该是曹操手底下校事府的人。”
襄阳的守城将领也拱手请罪,“主公,末将请罪,都是末将疏忽大意,才导致城内混进来贼子。”
向郎和文稷也拱手请罪,“臣等治下不严,请主公降罪。”
刘琮气的摆了摆手,“孤不想听这些,治罪的事以后再说,孤要的是孤的官员,马钧和毌丘兴绝对不能落到曹孟德的手里!”
兵部侍郎李恢拱手道,“主公,臣已经派水军封锁了汉江,所有的船只一律不准北渡。其它几个方向,也有我军的斥候在搜查中。”
尚书令蒋琬接着说道,“主公莫急,贼人应该还在襄阳地区。”
刘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段坤,向郎,文稷,李恢,听令!”
“臣在!”
“着锦衣卫,警察署,兵部,联合查案,不能把马钧和毌丘兴找回来,你们自己引咎辞官吧!”
“诺。”
所有人退下之后,段坤又悄悄地来到侯府。刘琮在书房接见了他。
坐在上首的刘琮面色不善,“不是让你去查案了吗?你怎么又来见孤?”
段坤赶紧跪在地上,拱手对着刘琮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臣有个问题想和主公说明。”
刘琮皱着眉头,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段坤咬了咬牙道,“主公,若是,若是事不可为,是否除掉马钧和毌丘兴?”
“你说什么?”正想发怒的刘琮突然放下抬起来的手臂。
马钧和毌丘兴的作用太大了,投石车、连弩、水车、犁、组装云梯……
他们二人的每一项发明都称得上是利国利民、强国强军的大杀器!
刘军一直以来,能够北败曹操,东侵江东……在军事上的这些攻势和优势,有统帅和谋士的决策英明,但是更多的却是凭借了这些利器。
这两个人,足以抵得上二十万大军!
如果曹操得到了这两个人,如果这二人为曹操效力,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再进军中原了。
再次抬手,刘琮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辣和哀痛,最后化为坚定,“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你见机行事吧。”
“诺。”
“退下吧。”
“诺。”
走出书房,段坤轻轻地拉上房门,然后像是卸下重负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的额头上都是汗珠,背后也被汗水浸湿了!
书房里的刘琮,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
襄阳城有七八十万人口,每天流动的人不计其数,南开北往的客商游人更是多不胜数。混进来几个贼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光顾着保密,而忽略了对马钧和毌丘兴等匠作大家的保护。
刘琮面前的桌案,放着庞统刚刚快马派人送来的军报,不过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心思再看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淮南来换马钧和毌丘兴!
警察署总署的厅堂里,向郎、文稷和李恢聚在这里。几人围着襄阳的地图仔细地观看着。
向郎拿起铅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着,“这里,分别是马钧和毌丘兴被掳走的地方。他们两个的住所相邻,因为二人都是匠人的缘故,关系也密切。所以经常一块参加议事。”
“但是昨天他们两个却分开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