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三个好,但您刚才在周婆子家也看到了,叔公和大姥姥他们完全是向着周婆子的,就算我今天道歉了,他们也不会对我好,只会觉得我好欺负。”
白苏苏同郑秀氏解释。
“可是……”
郑秀氏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声巨响传入二人耳畔。
白苏苏吓了一跳。
随后,白舟实的声音响起。
她一下子猜出,定是白家又来人纠缠了。
“我出去看看。”
郑秀氏起身就要出去。
“别。”白苏苏拉住郑秀氏。“您忘了?我家里还有个男人呢,他们欺负不到我的。您现在就在这待着,我去看看敬云和敬山,待会儿回来找您。”
话是这样说,但她可没有想过要靠周溪溟。不过是为了安慰郑秀氏,想让她放心罢了。
如果这会儿郑秀氏出去,被白家人看到了,之后定会欺负她。
白苏苏忙不迭跑到大厅,见两个小家伙还在座榻上老老实实待着,便就安心了。随后,她叮嘱敬云照顾好弟弟,自己跑出了门外。
此时,白家几个男子躺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哪里还需要她出手。
白苏苏看了周溪溟一眼,正好周溪溟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她很快将目光偏向了旁边。
“赶紧滚。”
周溪溟严声呵斥。
几人虽然不甘心,但到底是害怕,相互搀扶着跑远了。
“谢谢了。”
白苏苏没有好气。
就算周溪溟帮了她,她也不会心软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周溪溟问道。
“这个就无需你操心了,反正我自己搞得定。”白苏苏毫不掩饰内心情绪,对周溪溟的排斥全摆在了脸上。
说完,她扭头进去。
“哎。”
周溪溟喊住白苏苏。
“今天的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你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说你错了,但我能确定你跟我合不来,既然如此,那不如早点散了,免得我俩都糟心。”
白苏苏态度十分坚决。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周溪溟眉头紧皱,神色颇为无奈。
“我懒得管这么多,我觉得是这种意思就行了。”白苏苏不耐扫了他一眼。
“我今日也算是帮了你的忙,要你一炷香的时间听我解释应该不算过分吧?”见状,周溪溟索性拿出人情说事。
左右白苏苏脾气太倔,他只能这样做。
“行,一炷香就一炷香。”白苏苏双手挽臂。“我可先跟你说好,你自己把握时间,多一秒我都不会干的。”
哼,她倒要看看周溪溟怎么圆。
“首先,我先跟你道个歉,的确是我想法有误,太过于偏见。”周溪溟语气真诚。
“你也知道。”白苏苏小声嘀咕。
“我之所以说出男人三妻四妾正常这种话,是因为我从出生开始,身边的男子都是这般,包括那些女子,也不曾觉得有什么错。我见惯了,所以才觉得正常。”
“但你也莫要觉得我无情无义,识不得女子的痛楚。我爹也是三妻四妾,我上头有四个哥哥,下头有数不清的弟弟妹妹。我从小就知道我娘过的委屈,身为她的丈夫,我爹在我娘生病亦或是心情沮丧时都闲少出现。”
“我只是觉得,大家好像都这样,丈夫与妻子之间也没有感情可言。”
周溪溟看向白苏苏,目光澄澈,尤其配上他刚刚说的那番话,竟不由得叫人生出怜悯之心。
原来他不是觉得感情不忠是小事,只是根本不认为男女成亲便是有感情的证明。
这么一想,他确实还挺……可怜的。
喂!不是!明明是我在生他的气哎!怎么他就说了两三句话自己就心软了!
白苏苏立即反应过来。
“我解释完了。”周溪溟缓缓说道。
“额,你……我……”白苏苏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找个什么台阶下。“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好?”
“什么?”周溪溟听得云里雾里。
“就是白家这个事啊,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周婆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找到人撑腰了,她肯定更不会放过我了啊。”
“那你还让我在你这继续住着吗?”
他歪过头问白苏苏。
“不行。”白苏苏仍旧一口否决。
周溪溟瞬间失落。
“我们两个非亲非故,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这住下去吧。”白苏苏又添一句。
周溪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这番话算是原谅他了。
周溪溟很是高兴。
他还没学完白苏苏种地的技术,这时候走岂不是亏了。
“先进去吧。”白苏苏还惦记着郑秀氏。
郑秀氏放心不下她,又劝了好一会儿,让她服个软,见白苏苏态度坚决,也没什么办法。等到郑秀氏走后,白苏苏回到客厅。
两个孩子吃完就困,已经被周溪溟哄着睡下了。
“依我看,不如和他们断绝关系。”
二人交谈起此事,周溪溟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直和他们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况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不如断了。这样他们也没有理由再来抢走敬山和敬云。”
“我当然也想。可你也看到他们今天那个样子了,这回怕是不抢走敬云敬山他们不会罢休,又怎么可能答应跟我断绝关系。”
白苏苏无奈叹气。
说实话,最想断绝关系的就是她了。
“找里正就是了。”周溪溟提议。“他们和周婆子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你只要把证据整理好,闹到官府去他们不一定有那个胆量和你争。”
白苏苏细细咀嚼他这番话。
也是,只要把这些年白家欺负他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相信里正会给她一个说法。
“而且你现在教村民种地,是整个村子的功臣,里正念着这份情,也不会为难你。”周溪溟又开口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列他们做的破事,明天就去找里正。”
白苏苏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就要办到。为了白敬云和白敬山的人身安全,和白家断绝来往也是势在必行。
这一下午,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直到该做饭的时间才出来。
“这是你写的?”
周溪溟接过白苏苏递来的纸张,看了两眼。
“要不然呢……?”白苏苏双眸微虚,上下打量周溪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