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
木槿和墨无痕走的时候并没有同朱氏打招呼,而跟在他俩身后的许言的暗卫影卫,木槿毫不留情的丢给了血血。
“少公子,你说,中州城的事,杜姑娘帮了多少?”骑在马背上飞奔,骑术颇差的墨无痕在其后。
“此事,表妹应该不知道。若是中州城乱,杂鱼西进,剑硺或许不保,但没了剑硺,她拿什么来在七皇子府站稳。”说到底,墨无痕是不愿意相信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妹,会对半个家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天琊剑。”木槿在中州城城门外勒马,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安静的城池,心中冷笑,“我们来晚了。”
“天琊剑!?”墨无痕自幼不爱舞刀弄棒的,几乎是快要忘记自家禁地里有个这种人人眼红的神器。
木槿跳下马背,走向城门,轻轻一推就将城门给推开了。
六月还繁荣昌盛的街道已经凌破,杂乱的街道上人都没有。木槿将厨神菜刀拿出来,警惕的往武林盟所在的中性府邸走。
越往里,血腥味越重。
推开府邸的大门,是她魔人塔被活活刮死的兄弟。
“这是谁?”墨无痕第一次见到这种残忍的手段,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步走到木槿身边,拉着她的衣服道。
“魔人塔的人。我派来监视武林盟的兄弟。”木槿将尸体挂在身上的肉削掉,看着泛黑色的骨头道,“毒。唐门中怕是出了内贼。”
“那霭州的魔人塔岂不是危险?”
木槿用长剑挑开另一具倒在不远处的尸体道:“想找到魔人塔,他们得要有命才行。少公子,我们……!!!”
话还未落,木槿一把将墨无痕推倒在地,手中的长剑挥舞,锵锵锵~
三支细箭被她击落在地。
“跑!!”
木槿习武,耳力好,刚击落三支箭,便听到了铺天盖地嗖嗖嗖的声音。
她对着墨无痕大吼一声,捡起地上的大刀,双手在胸前打花,形成了一个屏障。
墨无痕这些年来被小雪球追着打,就这个速度练就的炉火纯青。脚下生风,快速躲进了屋里。
木槿见他进屋,暗道了一声该死,明知空城计,还是低估敌人的进来了。她忘记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了!
墨无痕躲得房间不大。他将桌子和床板拆下来封住窗户,然后找了两面石墙的角落蹲好。
“莫寒雪,哈哈哈,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护法,对吧?”秦安大笑着走来,他身后有官兵,有江湖各派人士,“堂堂剑硺的人,居然到魔人塔做护法,你简直丢了我们整个江湖的脸!”
一想到六月初六那天她带给自己的耻辱,秦安的双眼已经由愤怒转为凶淫。他不要她死,他要好好的折磨她,折磨到她求死不能。
木槿今天没有穿着自己花了全部家当购买的装逼装备,简直就是失策,在看着那人眼中遮掩不住的眼神,心中大大的刮了他千百遍。但是想归想,现在至少有一支箭瞄准她,只要她一动,就是被射成刺猬的节奏。
听完他的话,木槿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趴在地上,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我对不起江湖,秦安,你身后的官兵是什么?陶俑吗?!自来朝廷不参江湖事,你这是在破坏我等祖辈立下的规矩!”
秦安不语,他身后的官兵却道:“莫寒雪,你勾结七皇子谋害皇上,我等奉命前来缉拿你归案!”
“去他的谋害皇帝!”木槿看了看蓝色的天空道,“我爹说一个不字,那老皇帝也得毕恭毕敬的服从。他七皇子算什么东西,能比他爹大?!”
秦安用剑指着她道:“你究竟是谁?!”
就连皇帝老儿都要服从的剑硺人,除了剑硺公子还有一人,但那人身份之神秘,至今江湖不知他是何人。
“你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
木槿将不顺手的大刀丢掉,将菜刀反握在左手,右手拿剑,舔了舔干裂的蠢。
“大胆狂徒,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为首的官兵直接举剑,下令进攻。七皇子说了,不管她说什么,也不管江湖人如何忌惮,只要得到莫寒雪身份的另一种说法,就可以将她缉拿。
一千官兵,有五百围在府内,有五百围在府外。就算是一只鸟,都别想从他们身边溜走。
木槿浅笑,看着扑向自己的官兵分毫未动。
呵……
“以多欺少。”木槿轻蔑的笑了,“许言也不过这点水平。”
为首的官兵微微一愣,便感觉自己的身边有滚烫的液体喷涌而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木槿混了那么多位面,这八个字可是理解的透彻。打架不啰嗦,杀人不眨眼。
其袭如火,快如闪电。一刀一人头,从未犹豫。
然而令后面围观不动的武林人士和五百官兵诡异的,不是莫寒雪的速度,而是未沾一滴血的地砖。
木槿杀完了一百,手就酸掉了,用拇指擦掉脸上的血渍道:“血血,是你的了。”
血血:嘎!!开心嘎~
粗壮带刺的藤条从地砖里窜出,在一个个人惊恐尖叫的掩盖下,出了木槿杀掉的那一百,还有秦安,剩下的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在地上。
秦安噗通一跪,看着走向他的小姑娘宛如地狱修罗:“饶命,盟主,饶命。”
“许言不会那么傻,只出兵一千西进。”木槿蹲下来用厨神菜刀刮着他的头发道,“他想要天琊剑,你想要你的女儿成为一国之母,都是痴人说梦。许言对杜寒兰从未有过一分真情,而许言,休想冲破我剑硺防守。”
“你……你早就知道?!”
许言忌惮莫寒雪,就是因为她魔人塔护法的身份,魔人塔的地下阁楼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天下只要她想,没有得不到的消息。
莫寒雪不可能背叛剑硺,那就只能让她在回剑硺的路上意外身亡。
但是许言和木槿一样,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一股骚腥味传来,木槿皱了皱眉,用剑身将秦安打趴在自己的尿上。
不再看他如何,她走到房门口道:“少公子,该启程了。”
墨无痕打开门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小雪球,我不管你是什么妖怪,我都不会放你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凌迟甲上等待结果。失去小雪球那种钻心刺骨的疼,他不要真实体会。他怕到那时,他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我们该回家了,剑硺只有爹爹他们安排,但是杜寒兰却爹爹他们下不去手。”
毕竟,严格说起来,杜寒兰算是他们的半个女儿。
留下一片狼藉的武林盟和似有痴癫之味的秦安,木槿和墨无痕再次启程。
剑硺,一场大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