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侍郎登时变了脸色,他问秦玉蓉,“你什么意思?”
秦玉蓉这才后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戚侍郎却要追究到底,“你刚才说柳盈肚里的孩儿没福分是什么意思?”
秦玉蓉的气焰早已熄了下去,“大人听岔了,妾身并无他意。”
“最好是。”戚侍郎甩袖背过身不再去看她,“要是柳盈与肚里的孩儿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试问。”
秦玉蓉本想要戚侍郎替戚玉出头,可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她只能匆匆离开戚侍郎的书斋,往自己院里快步走去。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心神不定的。”刘大娘已经被赶出了府,穗云也就伤心了一时。
秦玉蓉朝左右和身后望了望后,对穗云道,“进屋去说。”
穗云会意,转身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二人。
秦玉蓉拍着心口,仍旧还惶惶不安。
她对穗云道,“我刚才险些在大人面前说漏了嘴,王柳盈那个贱妾,差点将我害死。”
穗云比婵娟要聪慧灵巧许多,秦玉蓉的话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夫人与大人说了什么?”她问秦玉蓉。
秦玉蓉便将她一气之下当着戚侍郎面说出的那句话说给穗云听。
与秦玉蓉的忐忑不安不同,穗云是从容不迫的,她安抚秦玉蓉道,“夫人不必惊慌,就算王柳盈出了事儿,大人也怪罪不到夫人身上。”
秦玉蓉问她,“为何?”
“无凭无据,大人拿什么怪罪?”
秦玉蓉好似明白过来。
“夫人的哥哥才升了官职,就算大人知道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况那王柳盈只是一个妾室,大人难不成还要为了妾重责夫人不成?”
穗云的话让秦玉蓉彻底放下心来,刚才的惊慌失措也一扫而空。
书院。
姜甫喻看见了等在书院外的萧家马车,于是他问萧时廉,“时廉兄今日也要回去吗?”
萧时廉点头。
“对了时廉兄,阿曳妹妹今日怎么没有来?”虽然阿曳妹妹已许了人家,可他还是想每日都能见到她,何况她都未曾见过那人,说不准她不喜欢呢!
“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为何?”姜甫喻急问,“是因为昨日的事吗?”
萧时廉却不想再与他多说关于她的事。
“总之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说完这句话,他便朝停着萧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秦飒问,“公子,回府吗?”
萧时廉“嗯”了声,上了马车。
萧家的马车已经看不见了,姜甫喻还站在那儿,直到有人从后拍了他的肩。
“甫喻兄,怎发起愣了?”来人故意打趣他道,“时廉兄的妹妹今日没来,甫喻兄的魂也跟着丢了。”
见姜甫喻不理他,也就失了继续打趣儿的兴致。
姜甫喻还陷在萧时廉最后的那句话里,是他昨日的话吓着她了吗?
“秦飒,去戚府。”
半途中,萧时廉对马车外的秦飒道。
这回不用萧时廉主动吩咐,秦飒便将马车停在了巷口的老地方。
萧时廉下了马车。
“秦飒,你先回去。”
“那公子你…”
“待会我自己回去。”
公子有令,秦飒自是得听从。
萧时廉等了好一会儿,沈簇才过来。
还未等她开口说抱歉,他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将脸埋在她在颈窝里,一声不吭。
沈簇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将她揽得极紧,她无法动弹,也看不见他的脸。
他的异常让她担忧。
她问,“你怎么了?”
他还是不开口。
沈簇便去推他,他的身子滚热,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烫熟。
男人使起力来,她一个女子哪里敌的过。
她推他,他便将她揽的更紧,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再使力去推他后,他也松了些力气。
“姜甫喻今日又问了你。”他闷闷的声音在她颈窝里传了出来。
沈簇明白他是吃醋了,于是故意问道,“他问我什么?”
“他问你今日为何没来。”萧时廉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儿全都喷洒在她的颈窝里,让她想笑。
她忍着笑,又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以后都不会再去。”
沈簇故意不接话。
没等来回应的萧时廉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我跟他说你以后都不会再去书院。”
沈簇仍旧不说话。
萧时廉终于抬起了头,他望着沈簇,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你说的对呀!”沈簇回答他,“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书院。”
萧时廉闷闷的“嗯”了声,又将脸埋了回去。
这样的萧时廉,沈簇还是第一回见。
开心却又有些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出来。
萧时廉却闷着声音问她,“你笑什么?”
沈簇也伸手回抱着他,“因为开心。”
萧时廉以为她开心是因为姜甫喻今日又问了她。
他仍旧闷着声,“开心什么?”
“你吃醋了。”
只见秦飒回去,却不见大哥,萧时钰问,“大哥今日没回来?”
秦飒不善说谎,“回四公子,大公子今日也回了。”
萧时钰朝秦飒身后张望,“大哥人呢?”
“大公子他待会儿回来。”秦飒回答道。
萧时钰不似他的二哥与三哥,大哥与戚家五姑娘的事他也有听说,他不觉得应该像二哥与三哥那般如惊弦之鸟。
大哥做什么,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四公子竟没有追问,秦飒也松了一口气,他怕四公子与二公子和三公子一样,听见大公子是去见了戚家的五姑娘,又要闹了。
萧时廉终于松开了她。
“阿曳。”
“嗯?”
“阿曳。”
“嗯。”
“春试就快了。”
“嗯。”
“不会要你等很久。”
沈簇没明白他这句不会要她等很久是指什么。
“嗯?”
“娶你做妻,不会要你等你很久。”
——
距离春试已不足月余,萧时廉每日都坚持早去晚回,沈簇心疼他辛苦,劝他还与以前一样,每隔三日回来一回就好。
可萧时廉不同意,他说他每日都要见着她才会安心。
而张礼,在隔日就将宅子的宅契送来交给了她。
月祥布庄,张礼也希望她能够去学习着如何经营,他说这也是她的母亲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