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时廉点头,“就这样。”
沈簇还是有点不大相信,“这样简单?”
“阿曳难道想要复杂些?”
沈簇忙摇头,“不要。”
萧时廉又道,“待放榜后,我便上府求亲,把阿曳娶回去。”
沈簇自是欢喜,在萧时廉脸上啄了好几下才放开。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我二姐姐还未出嫁呢!”
“她不是已许了穆国公府的穆迟?”如今再提起戚月,萧时廉也只剩坦然。
“嗯。”沈簇点头,“听说下月初,穆迟便要与平阳郡主大婚,二姐姐要等他与平阳郡主大婚结后才能嫁过去。”
平阳郡主同意了穆迟将戚月纳为妾室,为此穆迟觉得对她有愧,这些日子,他便时常陪她在京中游玩。
沈簇还撞见过一回,两人瞧着倒像是恩爱的一对儿。
穆迟与平阳郡主即将要大婚一事,萧时廉也听说了,穆国公府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起来。
萧时廉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旁说着,“等你二姐姐出嫁了,我们便成亲。”
“你说若二姐姐知道咱俩好了会是什么反应?”沈簇开始有些好奇了。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萧时廉只将她揽得更紧,“不过确实该谢她这回。”
沈簇在他怀里抬起头,问,“为何?”
“她若嫁了我,我还如何能找到你?”
沈簇转念一想,好像是该谢她的不嫁之恩。
“傻瓜。”萧时廉极轻她额头敲了下,“我若没发现,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沈簇不说话,确实,若他没发现,她不会告诉他。
“我有在努力。”她道。
萧时廉没明白,“努力什么?”
“努力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她不愿告诉他换身的实情,却有在努力地让他重新喜欢上她。
虽然好像失败了。
她在他胸膛推了推,“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事儿吗?”
“嗯。”萧时廉闷闷着声音。
她知道他生气她对他的隐瞒,可那时她确实有顾虑,这样荒唐的事情,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都不会相信。
她故意道,“我以为你来见我是因为想我了。”
萧时廉没做声,她又道,“原是我想多了。”
她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他仍旧发闷的声音。
“我确实想你了。”
“当真?”
“嗯。”
沈簇高兴了。
萧时廉却从一旁拿出了一袋油纸包,“给你带了酥饼。”
“酥饼?”怪不得她闻着香气了。
萧时廉问她,“喜欢?”
“喜欢。”
她拿出一块,递到了他嘴边,“这是不是西街头那家的酥饼?做饼的是个麻子。”
萧时廉咬了一口,“你怎知道的?”
“我以前常去。”她道,“我就认他家这味儿。”
萧时廉却问,“我怎么不知你以前常去买这家酥饼?”
“阿曳。”萧时廉捉住她的手,一口咬掉了她手里的酥饼“快些,如实说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爱吃这家的酥饼。”
“阿曳,”萧时廉开始挠她痒,“不许不说话。”
“是绮俏。”沈簇最怕人挠她痒了,她连忙道,“都是绮俏去买的。”
“当真?”
沈簇赶紧点头,“当真。”
萧时廉这才停下来,“阿曳要是背着我偷偷去见别的男子,我就…”
“就什么?”沈簇追着问他。
就什么?
萧时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阿曳不能去见别的男子。
“小姐,小姐?”
戚月回神,应了声,“怎么了?”
“小姐在看什么?”春荣问。
“没什么。”戚月转回头,抬腿跨过戚府的门槛儿。
时辰不早了,可萧时廉却舍不得放开她。
他问,“阿曳,明日要做什么?”
沈簇摇头,“不知。”
“秦飒要一直跟着我吗?”她也问他。
“有秦飒保护你,我才能放心。”
——
沈簇才踏进戚府的门槛儿,便听见戚月的声音。
“五妹妹何时与时廉好了?”
沈簇脚下一顿,循声看过去。
“原来是二姐姐。”她又问,“二姐姐这是在等我?”
“我刚才在门前瞧见萧家的马车了。”戚月道。
“二姐姐没瞧错。”沈簇故意说道。
“五妹妹与时廉何时关系如此亲密了?”
戚月说这话时好似是在不满的质问她。
“二姐姐就快要嫁去穆国公府了,若要叫穆小公子听见二姐姐这般亲昵的称呼前未婚夫婿,怕是要生气了。”
如今再提穆国公府便是戳戚月的痛处,果不其然,沈簇眼见她变了脸色。
于是她又故意说道,“莫不是二姐姐后悔了?”
戚月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话,留下一句“五妹妹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了。
隔日,戚府来了一位衣着褴褛的男子,叩开戚府大门,说要见戚侍郎。
看门的小厮戒备的盯着他,“你是谁?找我们家大人做什么?”
“自是有事。”男子理所当然道。
“我们大人不在,你改日再来吧!”小厮说罢便要关上门。
可男子却伸手抵住门,“我可以等你们大人回来。”
小厮自然不会让他进去,他用身子拦着他,“说了我们大人不在,你这叫花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两人僵持时,恰好戚侍郎回了来。
小厮见到戚侍郎,立即唤了声,“大人。”
见两人堵在大门处,戚侍郎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叫花子。”小厮瞥了眼一旁的男子,“说要找大人您。”
戚侍郎这才看向叫花子男子,“你找我?何事?”
男子直接开门见山对戚侍郎道,“侍郎府欠我五十两,我是来要银子的。”
一个衣衫破烂的叫花子,竟说侍郎府欠他银子,笑话。
“谁欠你五十两?”
“侍郎府的五小姐。”男子道,“若大人不信,可以叫来五小姐与我对峙。”
“去叫五小姐过来。”
小厮得了令,立即道,“是,大人。”
沈簇瞧着这叫花子打扮的男子,难以把他与昨日躺地讹她的男子相联系起来。
“五姑娘不记得我了?”男人盯着她道。
沈簇摇头。
男子突然大笑,嘴里念着,“贵人多忘,贵人多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