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确实没有律师证,衣服公文包的出处也都被说中了,这让他更加害怕,尤其是怕陈寡妇真有花柳病。
莫名的,周状开始浑身发痒,尤其是那地,使得他心慌不已。要不是碍于面子,和仅剩的理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医院检查。
所以,杨大强揍老瞎子,周状没再拦,并且,自己也没忍住,跟着上去一起揍。
老瞎子就嘴上功夫厉害,手上没真本事,又生了一身的懒骨头,根本不是对手,被打了,也只能抱头鼠窜,哎哟哎哟的嚎。
狱警见势不对,立马上前,可面对两个打红眼的男人,狱警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只好跑去叫人。
小葡媞他们到的时候,老瞎子正躺在地上哀嚎,惨叫声比杀年猪的时候都还要凄厉,谁拉都不好使。
“哎哟,打死人了,没天理,没王法了,还有没人管了,草菅人命啦,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要死了,没活路了,跑巡捕房来打人了,救命啊……”
一个大男人,撒泼打滚,鬼哭狼嚎,毫无脸面可言。
周状和杨大强都被控制了起来,狱警们黑着脸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老瞎子,也不敢上前拉。
他们一碰他,老瞎子就尖声喊叫,说痛死了,要死了,打死人了,然后哎哟哎哟的嚎。
声音尖得,几乎冲破云霄,跟太监有得一比,听得他们心肝直颤,只能这么看他作。
老瞎子面上看起来是挺惨的,被打得面目全非,就是亲爹妈从地下爬出来,都有可能认不出这是亲儿子。
但和死还差着一大截,从他洪亮的嗓门就能听出。
他这做派,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来,是要讹人。
放平时,敢讹人,先打一顿长长记性再教育。偏生现在,他就有讹人的资格,谁也说不出个无理来,狱警都只能干看着。
周状和杨大强被拽开后,那种直冲脑门的怒火已经降下去大半,被老瞎子这德行,气得隐隐的又有上升趋势,咬牙切齿怒骂,真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大几子,”久别重逢的喜悦,在小葡媞看到老瞎子的瞬间,喷涌而出。
小人欢喜的迈着小短腿扑向老瞎子,想要诉说相思。一点不为分别这段时间,把大侄子忘得一干二净感到愧疚。
老瞎子却是浑身一激灵,精气神都支棱了起来,不嚎叫,也不撒泼打滚了,利落的翻身而起,扭头就往监狱里跑,自欺欺人的念叨,“做工时间到了。”
身形矫健的样子,和刚刚好似只剩一口气的模样,天差地别,看得众人一阵傻眼和无语,你好歹尊重一下看客,装得敬业一点。
小葡媞完全没有发现大侄子对她的避如蛇蝎,小短腿捣腾得飞快,咯咯乐着,跑过去抱住老瞎子的腿,胖乎乎的小脸蛋蹭啊蹭,脸蛋上油腻腻的奶油和小鼻涕蹭干净了大半,“大几子,大几子,小葡媞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小葡媞呀,你帮警探叔叔做事做完了吗?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呀?”
紧随其后的任天洁和瞿跃见到老瞎子后都撇了嘴,这么埋汰的人也值得肉团子惦记,团子的眼光不行啊。不过,这俩一个埋汰样,倒是谁也别嫌弃谁。
老瞎子完全不觉得自己差在哪,反而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帅气能干聪明,天下无敌,就是暗恨少生了两条腿,竟是连个小鬼头都跑不过,天老爷啊,小鬼是真克他。
抖了抖腿,小鬼劲还是那么大,扒他腿上,纹丝不动。
“你你你,松开,先松开,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大几子,赶紧松开,忙着呢。”
小葡媞抬起胖脑袋,冲着老瞎子眨巴两下大眼睛,“你就是大几子啊,金牙牙还在呀。”
老瞎子龇牙咧嘴的表情一收,抿着唇,舌头偷偷舔了舔大金牙,大意了。
“先松开,忙得很,我得干活去了,你自己先玩着。”
“忙什么呀,扫脏脏吗?姑姑可以帮忙呀。”
老瞎子哼了哼,“扫什么脏,小孩子啥也不懂,赶紧松开。”抬头又看向张纵,笑得十分狗腿,那德行,和任天洁狗腿的时候,一模一样,要说这俩是父子都有人信。“警官,您给瞧瞧,这孩子就爱乱认人,我这还得回去忙活呢,回去晚了,狱警长该罚我了,您看是不是帮忙把人拉开?这小胳膊小腿的,待会弄坏了就麻烦了。”
瞿跃勾了勾唇,任家人啊,似乎和神秘强大不沾边。
张纵冷眼看着老瞎子,莫名的有点嫉妒,就这德行的人,偏生是小团子的亲人,让人很不得劲。
哼了一声,“小葡媞可没有乱认人的毛病,你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说其他,狱警长那里,自有我去说,不用你操心。”
老瞎子愣了愣,咋了,改性了,愿意让小鬼头和他接触了?这事不对头啊,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老瞎子满心狐疑间,小葡媞拽了拽他衣袖,“大几子你下来,姑姑跟你说。”
老瞎子被雷劈出了心里阴影,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忤逆小葡媞,不甘不愿的弯腰垂听,硬声硬气问,“说什么?”
小葡媞用胖爪爪遮住小嘴巴,凑近老瞎子耳边道,“大几子,你别怕,姑姑不会告诉别人你对他们用了灵魂暗示,放大他们的恐惧和愤怒,促使他们变得极度易怒暴躁,再用话刺激他们,他们才会对你动手,然后你就可以讹他们钱钱啦,姑姑和你好,姑姑不说,你放心叭。”
众人……你都说完了,我们都听见了。
周状杨大强,怒火再次控制不住,嘶吼着要将老瞎子碎尸万段,“卑鄙,无耻,妖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赶紧解开,要不然我们就将你妖言惑众的事公之于众,将你这个妖道处以火刑。警官,你们都听见了,不是我们要打人,是妖道对我们用手段,都是他的问题,我们是冤枉的。”
两人咆哮嘶吼,不断挣扎,双目赤红得有些渗人,又来了两个狱警,才将他们控制住。
众人额角都有一滴汗,无语的看着一脸无辜的肉团子,故意的吧?
老瞎子都惊傻了,小鬼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在长明桥下混迹几十年,骗得不多,却也饿不死,和那些三天两头就被人端了老巢的人比起来,能够一直存在,靠的就是这个灵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