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白眼,看他憋了半天,以为能憋出什么好屁来,结果,就这?
小葡媞想了想,大方的同意了,“可以哒,等拿到鸡腿,姑姑给你一个鸡腿的一半。”小人挺着肚肚,十分豪迈大气,好似给了别人一座金山银山。
老瞎子撇着嘴不乐意,“凭什么才一半?”
团子掰着小指头算,“因为另一半要给小几子和小几孙吃呀,大几子出了力,可以一个人吃半个,小几子小几孙没有出力,只能一起吃半个,小葡媞不会偏心哒,小葡媞是最最公平的长辈啦。”
众人乐得不行,你还是个长辈呢,跟大侄子争鸡腿吃的长辈。
任天洁对这样的分配还是很满意的,点着头,对小姑奶奶的话表示深刻赞同,小姑奶奶对他是真爱,时刻惦记在心里。
老瞎子听了,更不乐意了,“不是,你家亲戚,凭什么要我分吃的给他们,还有,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能一人吃一个,这还公平呢,你是不是没读书,不识数?我不管,反正我要一个人吃一个鸡腿,其他人要分你分,别打我鸡腿的主意。”
小葡媞怒,瞪着老瞎子,“大几子,你又不听姑姑的话啦,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听姑姑的话,要不然姑姑生气啦就揍你哦。”就是没读书,没文化的小文盲表示,她识数得很。
老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团子,竟然用霸权压他,还有没有天理了?梗着脖子喊,“我不服。”
“揍到你服。”团子的小拳头都握紧了,大有你再说一句,就真的揍你的架势。
老瞎子盯着肉乎乎的小拳头半晌,怂了。
他不是怕揍,他只是不屑和一个小屁孩动手而已,哼。
老瞎子抱着手,扭开头,用后脑勺对着团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众人木着脸,看了一场因为一个鸡腿,血脉至亲反目成仇的戏码,真是长见识了。
瞿跃更是气乐了,头一回被人无视得彻底,这就算了,这俩还不经过他的同意,替他做决定,对他强买强卖,倒是好胆。
不过,瞿跃不打算拒绝,听小脏娃这意思,他是真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吗?活了大半辈子,一天能有好几场,比吃饭还习惯。
就是符咒这玩意,还没用过,倒是正好可以见识见识,两根鸡腿,他还是能付得起的。
鸡腿的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咱们继续来说挣钱的事。
老瞎子气过之后,没脸没皮的自己又回头了,戳了戳小葡媞的小肩膀,“挣钱那事,赶紧的啊。”两根鸡腿就完事了,小鬼这格局也太小了。
小葡媞小身板一挺,差点忘了还有钱钱的事。
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到杨大强跟前,仰起胖脑袋,直勾勾的打量。
杨大强被两个狱警扣住了手,动弹不得,心口的无名火消退了不少,面目没有那么狰狞了,不过神情仍旧不友好,凶狠的瞪着团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你。”
张纵沉声呵斥,“老实点。”
杨大强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
小葡媞眨了眨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点不害怕,还突然裂开小嘴,回头冲老瞎子招手,“大几子快来快来。”
老瞎子还有点小气性,为了钱,忍辱负重过去了,嫌弃的瞅了眼杨大强,问团子,“干嘛?”
小葡媞伸出胖爪爪,指着杨大强的鼻子,“大几子看,快看。”
老瞎子敷衍的看了眼,“不好看。”
小葡媞一巴掌拍过去,拍在老瞎子大腿上,痛得老瞎子脸皮狂抽,怒视小葡媞,“干什么又打我?”那声音,老委屈了。
小葡媞唬着小脸瞪老瞎子,“重新看,再不好好看,还揍你。”
老瞎子磨牙,对上团子肉乎乎的小拳头,敢怒不敢言,怒气冲冲的又看杨大强。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去看杨大强的鼻子。
杨大强被当做猴子一样围观,又羞又怒,其他人他好像都得罪不起,只能用吃人的眼神,回视老瞎子。
老瞎子心口一突,就想犯怂,奈何团子虎视眈眈,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看得眼睛都快真瞎了,也没瞧出点什么东西来,胡乱诌了一句,“鼻,鼻子也就那样,这人不讲究,没洗干净。”
众人白眼一翻,还能有你不讲究,没照镜子吧,脸上都能搓下两斤泥,埋汰得让人手痒了。
小葡媞的小巴掌又扬了起来,小脸蛋气鼓鼓的,准备清理门户。
老瞎子头皮一麻,赶紧往后躲一步,激动大喊,“看出来了看出来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啊,有钱,他有点钱,有点小钱,鼻子准头略丰,左眉骨略饱满,与鼻翼相连,说明他得其父遗产丰厚,可鼻下有痣,是破财之相,说明他爹的钱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小葡媞咧嘴一笑,小巴掌轻轻的抚了下来,落在老瞎子的膝盖上,“大几子胖胖哒,再看额间和右眉骨。”
老瞎子哼了一声,不敢再敷衍,认认真真的打量杨大强的额间和眉骨。
其他人看得饶有趣味,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小葡媞这副屈打成才的小长辈模样,还是挺有趣的。
杨大强心里却生了疑窦,因为老瞎子说的都对,这老瞎子真是骗子还是有点本事?
表情缓和了许多,也不再排斥老瞎子给他看面相,反正不要钱,他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事。
老瞎子难得正儿八经的给人看面相,越看越觉得吃惊,他好像真能看出点什么来。
可这不对啊,他哪有这本事?
垂眸看了眼仰着胖脸蛋盯着他不眨眼的小鬼,黑爪子又落在了大金牙上,莫名的有些激动,他好像得了不得了的本事。
视线再次落在杨大强脸上,拧着眉头道,“额间命宫,主灾厄运道,隐隐泛着黑气,黑气带红,血煞之相,这是大劫难。右眉骨母宫,主母运,眉骨凹陷,黯淡无光,骨上见血,是母厄之相,说明近期会丧母,而且母宫也带着血煞之气,说明其母非自然死亡,是横死。”
说完,老瞎子激动的看向小葡媞,“对不对?”
满脸期待,满眼希冀,大有黄毛小儿等着家里长辈夸赞的样子。
小葡媞很给面子的拍了拍大侄子的手,挺着小肚肚,晃着小脑袋,老学究的样子,学得十成十,“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