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店主真为了你这块八毛的验钞机,跑路了?!”王川开玩笑道。
开什么玩笑,为一个假冒伪劣验钞机卷着块八毛的,最多了十头二十块的跑路?这店主不是傻子就是头被驴踢了!十有八九是店主有事提前关门办事去了!
“什么块八毛的,就这破验钞机十五呢,要不是我跟他砍价,得二十呢!”张大忽悠煞有介事道。
“好吧,为了这么‘昂贵’的机器,店家真跑路了?!”王川忍着笑追问道。
“没,没跑路。不过比跑路踏实多了,进号子了!”张大忽悠幸灾乐祸道。
“什么情况啊,进……进号子了!”王川有点懵。
“我听隔壁店铺的伙计说,下午来了一帮大檐帽,小店涉嫌贩卖假冒伪劣产品,被人举报了。公安和工商部门联合执法,把小贩的老巢给端了!老板也给抓了!
这回小店的老板踏实了,端上了铁饭碗,管吃管住,就是不自由!”张大忽悠笑嘻嘻道。
“哎呀!张姐,你错过了一个大单啊!店老板要是没有请律师,你正好可以跟他聊聊!”王川哈哈大笑道。
“……算啦吧!这种无良的人,还是拉出去崩了好,害得我这两天提心吊胆的。”张大忽悠挥挥手,一撇嘴道。
“张姐,我觉得咱们这儿确实应该配备一台验钞机。
您想啊,每天来咨询的客户,绝大部分都是现金交易,保不齐哪天出现假钞,还是有台验钞机安全些!”王川想了想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回头我跟主任申请下。”张大忽悠郑重其事道。
就在此时,王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
“您好!”王川接通了电话。
“是王川吗?”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您是那位?”王川一头雾水,这声音听着耳生啊!
“我是你大学同学,刘光源,你忘了!咱们考自考时是一个班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起来。
“哦!你好。什么事啊?”王川问道。
刘光源?印象中班里好像有这么个人,但是好像跟他关系一般,没怎么说过话,毕业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联系过。
“我下个月十五号结婚,请你过来喝喜酒!”电话那头的刘光源美滋滋道。
“哦,恭喜你了!祝你早得贵子!”王川不咸不淡道。
“谢谢!我在帝都买了房子,准备在帝都办婚礼,距离你不算远,一定过来哈!咱们聚聚。”刘光源热情邀请道。
“好,只要有空我一定过去。”王川敷衍道。
“说定了哈,一定要来。我先挂了,还有好几个老同学要联系呢。到时候咱们一起聚聚。”刘光源挂断了电话。
王川看着手机,努力的回忆着刘光源的模样,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法律服务办公室的门前一阵刹车声传来。紧跟一个胖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
“大胖,你怎么来了?有啥要咨询的,我给您打折!”王川双眼一亮道。
“张姐,您也在。我们家王川没给您惹麻烦吧,要是他不听话,您可劲打,打坏了算我的!”大胖一进门直奔张大忽悠,半哈着腰,跟孩子家长见老师有一拼。
法律服务办公室的桶装水就是大胖他们公司提供的,大胖隔三差五的过来送水,所以跟张大忽悠很熟。
“嗨!大胖,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占我便宜是吧!”王川不干了,站起身来大声道。
“行啦!我不跟你们聊了,下班了!王川,你们先聊,别忘了走时把门锁上。大胖,我先走了!拜拜!”张大忽悠说完提着小包,向办公室外走去。
法律服务办公室内只剩下了王川和大胖,后者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王川对面。
“刘光源给你打电话了吧!去不去?”大胖看着王川道。
“去?怎么去?我现在都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啦!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打电话要我去参加婚礼,之前又没什么深情,还是算了吧!”王川冷哼一声道。
“嗯,我也是这意思!
上学时他一个人孤芳自赏,现在要结婚了想起老同学来了,这不明摆着就是在揽财吗!目的不纯啊!
我估计他给所有见过面的人都打电话了,跟电话营销差不多,只要基数够大,能捞一个是一个。”大胖一脸嫌弃的说道。
“好了,到时候他再打电话过来,找个借口不去就是了。咱们不去捧场,但也犯不着得罪人。走!吃饭去。”王川说着起身,拿着包与大胖一起向门外走去。
“今天我请客!”王川边走边道。
“算了吧,就你赚那两子,还是我请吧!”大胖不以为然道。
“到我地盘上了,还能让你请!我请。”王川争辩道。
“我请吧,你小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是我请吧!”大胖道。
“好,你请!”
“呃……你不再谦让下?”
“跟你还用谦让啊!既然你强烈要求,就你请!我知道家自助餐厅,五十一位,随便吃!……”
十一月中旬时,暖气来了,屋里暖和起来。但是王川用来苟且的窝却依旧阴冷无比,晚上需要盖上两床被子才能保证半夜不被冻醒。
用大头的话讲,他们公司老板家的狗的居住条件都比王川好。
哎!作为北漂人,王川也想去住洋房别墅,但是……现阶段只能如此,熬着吧!
在十一月下旬时,要开庭的案子少了不少,大部分案子都已经开过庭只剩等着拿判决了。忙碌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律所内的众人也从“聚少离多”变成了整天坐在律所内打哈哈,聊大天。
“这段时间累死我了,终于可以歇歇了!”潘金莲一脸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行啦!你才做了几个案子,出几天差啊!我比你惨多了!
我连着一周都在外面开庭,周一在黑省中院,周二在黑省高院。周三晚上到了晋省,第二天开庭,从上午九点一直开到下午两点多。
周四晚上的飞机飞到辽省,周五早上辽省中院一个庭,下午三点半辽省基层法院一个庭。
周五下午好不容易开完庭了,又被通知下周一在川省中院开庭。哎,可怜我只在家待了一个晚上,周日下午的飞机接着出差……”郑喷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