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等一期项目稳定了,咱们再投,可能会增加投资。到时候再说吧!”阿紫道。
“好的,辛苦啦!”王川微笑道。
“咱们之间还客气,见外了不是!分红资金走的我在外省税务低洼地区设立的壳公司,能少交不少个税。”阿紫道。
“这种节税的方式是谁给你出的主意?”王川一怔问道。
“去年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个税筹公司,对方给我规划的节税方案。你放心吧!我都是按照地方税务规定缴纳的税,没问题的。”阿紫道。
“这种节税方式太粗暴了,而且按照法律规定,税务种类和税率都是由国家来规定的,地方政府是不能自行制定的。
现在税务这块国家规定和地方规定乱的很,各省市规定不一,就拿创投企业来说,有的地方执行百分之二十的税率,有些地方按照百分之五至百分之三十五的税率征收,据说沪市的创投企业都要补税,最高的要补税过亿。
所以你别看现在有这么多的税务低洼地,估计用不了多久霍尔果斯等税务优惠地区就会变天。税务是国之根本,都这么搞国家怎么办,说白了就是地方为了业绩,鼓励资金空转,收点过路费而已,最终损害的是国家利益。上面动手是迟早的事!
而且最近很多不良机构借着税务低洼地的名义帮着企业设立壳公司,据说已经有被查的了。
你想想一家公司登记在册的员工一共就三五个人,社保也交不了多少钱,凭什么每年赚几十个亿的资金?不符合商业逻辑,税务部门都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近我听说税务部门好像有新动向,有可能会彻查各地的税务低洼地。你可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行就注销了吧!”王川道。
“有这么严重?现在很多人都在这么做。各地招商引资都拿税务做文章。”阿紫疑惑道。
“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最好你多关注下这方面的动向。短期内税务部门没有动作,不代表以后没有。税务可是国之根本。”王川道。
“好吧!你就是胆子太小!要不然早就发大财了。不聊了,我下午还有一个会,项目经理陈娟又给我拉了一个大客户,是个pe项目,要不要投点?”阿紫微笑道。
“暂时先不投了,pe项目不符合我们律所的投资要求。”王川微笑道。
“走啦!回聊!”阿紫起身离开了律所。
看着阿紫的背影,王川心中无奈:哎!没办法,律师做的时间越长胆子越小,胆子大的都在里面蹲着呢。律师胆子小还保守能赚大钱才怪,要是有下辈子,肯定不学法,学了法,自己就把自己给束缚住了!
下午王川水喝多了,去卫生间时路过电梯间,恰好看到阿紫和陈娟送一位长相很帅气的中年男人进了电梯。这应该就是下午阿紫要见的大客户吧,王川心中暗暗猜测。
快下班时,王川接到了华天金控小彭总的电话,约他明天晚上吃饭。王川翻看日历恰好明天晚上没有安排便欣然同意。
晚上王川回到家,只见岳母正在收拾厨房,厨房地面的瓷砖缝隙中残存着白色物质,墙角的垃圾袋中有不少白粉。
“妈,这是怎么了?”王川不解道。
“怎么啦,问你那宝贝儿子去!我中午就打个盹的功夫,厨房的面袋子就空了,你儿子把面扬了一厨房,弄的自己跟个面人似得。我打扫半天了!”吴母抱怨道。
“妈你别急,我收拾他,小乐乐呢?”王川没看到儿子,问道。
“刚洗完澡,雁子把他抱屋里换衣服去了。”吴母头也不抬的说道。
王川进卧室时,正看到吴鸿雁再给小乐乐换衣服,小家伙乐的嘎嘎的。
“小孩子调皮点好,没事!”吴鸿雁见王川进门,急忙道。床上的小乐乐笑声不断,扶着床头双腿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想蹦,但是又蹦不起来。
“你呀,是真能折腾人!”王川指着小乐乐无奈的笑道。
王川父母因为过不惯大城市的生活,过完正月十五没多久就回去了。吴父白天要去店里忙,基本上白天只有吴母在家里看孩子。
“我们公司的招投标结果出来了。”吴鸿雁一边给孩子换衣服,一边道。
“怎么样?我们律所中标了吗?”王川看向吴鸿雁。
他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如果中标了,肯定红姐会第一时间给自己发微信,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信息发过来,十有八九是没戏了。
“招投标的几个法律服务领域都被红圈大所拿去了。即便是你们最擅长的劳动领域,也被头部律所拿走了。”说完,吴鸿雁看向王川:“胜败乃兵家常事,不中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吴鸿雁的话证明了王川的猜测。
王川微微一笑:“没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全。我们这个月又签了一单搬迁项目,律师费三百万。”
“真的!太棒了。晚上咱们庆祝下,喝瓶啤酒吧!?”吴鸿雁双眼放光道。很快签下新项目的喜悦冲淡了未中标的不快。
“好啊,今天晚上咱们去店里吃烤串吧,妈都忙了半天了,就别再开火做饭了。正好给爸打个电话,先别回来了。”王川道。
“好,我去打电话。”吴鸿雁说完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律所的律师越来越多,王川已经很少亲自谈案子了。最近各部门都在忙着招人,就连一向比较佛系的万胖子在连续接了几个刑事案件后,也开始招兵买马了,虽然他招的人不多,只要两个,但是愿意往刑事领域发展的年轻律师还是不少的。律所里几乎每天都有来面试的。
很多年轻人都觉得只有在刑事案件上才能凸显律师的价值,如果能凭着一张嘴将即将判死刑的犯罪嫌疑人从枪口下救出来,那可是律师一辈子的荣耀,可以吹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