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随着大夫的三声叹息,宁娇娇紧张的情绪也被吊到了顶点。
“大夫怎么样了?”
一见大夫转身她赶紧跟上去,安南启手愣在半空,就这样又轻而易举将他推开了。
“这位姑娘虽说伤势严重,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好生静养个个把月想必就没问题了,但是……但是。”
说到这儿大夫开始目光闪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什么?你说啊?”
宁娇娇深吸一口气追问道。
“但是这位姑娘往后怕是不能有身孕了。”
女子无生养,在这个封建社会意味着什么,宁娇娇再清楚不过了,她心疼的泪水瞬间蓄满眼圈。
“那大夫还有办法吗?……求您,求您治治她……”
无法言语的心痛,宁娇娇咬字变得犹如幼童不太利索。
“这位姑娘身子受损太严重了,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竟是下身糜烂,产道撕裂,宫气虚弱,怕是里面都烂了啊。”
从未见过这般惨的女子,大夫提起来也是于心不忍,话语间也是尽量的显得温和了,可事实情况却是比这还要严重。
这些话犹如当头一棒,敲打在宁娇娇头顶,她眼含热泪看着床头喝了药终于熟睡的梅尔,一时间对宁衡的恨意冲到了顶点。
随后送完大夫后,吩咐清苑照顾梅尔宁娇娇心思沉沉的拉着安南启回了房。
将门关上,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干,唯留下几道泪痕,瞧着叫人心疼。
安南启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泪痕,是咸咸的味道,让人不喜欢,就像他永远不喜欢她哭一样。
“放心,本王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她的。”
宁娇娇淡漠的推开安南启,一双黑眼珠里蓄满了话,随后只见她往怀里一掏,将东西统统拿了出来,一股脑全递到安南启手中。
“我要他死!”
随后一字一句狠狠咬紧牙关说道。
安南启简略的晃了一眼,便知道这些是什么,忍不住也心里一惊。
“娇娇你先冷静冷静。”
这些东西足以搞死宁衡,可宁衡倒了身为女儿的宁娇娇势必会受连累,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动宁衡的原因。
“我不要冷静,我只要他死,只要他死啊。”
一把将失声痛哭的宁娇娇拥进怀里,他心疼的按住她的头,不停的拍着她颤抖的身子。
“娇娇他是你亲生父亲,我怕你会后悔。”
狠狠哭了了一番,宁娇娇逐渐冷静了下来,她揉了揉干痛的眼睛,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你先坐下,我跟你说些事。”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生死相奔赴的男人,她决定把一切都坦白。
“嗯?”
安南启也是听话的坐了下来,见她如此正经的样子,上前给她倒了一杯茶准备洗耳恭听。
“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如今要全身心的坦白了,哭完后她还是显得有些局促,毕竟要对一个人全身心的交付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娇娇你身上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可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
今夜两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你我二字,抛下身份,历经生死的两人只想将真实的自己交付到爱人手中。
“十年前我生了一场病,准确说是差点被人打死,不过还好我挺过来了。”
过往的生死她说的这般轻松,可无法平静的安南启眼眸心疼的动了动,他握紧她的手。
“都过去了”
宁娇娇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后继续说道:
“醒来后,我发现在我身上发现生了一些很神奇的事,比如我能听见一切动物说话,还有手里还多了一件只有我能看见的机器。”
这确实神奇,简直匪夷所思。
“你信吗?”
宁娇娇目光炯炯的看着安南启,他只是愣了愣随后坚定的说道:
“我信!”
他当然信,抛开其他不谈,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神奇的女子,能制药也能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乡间奇能异士多的是,正好他的王妃也是类人而已。
“那次死里逃生后我清醒了,我知道一味地躲避没有用,他们视我为眼中钉,迟早想要铲除我,所以我带着梅尔去了府中最偏僻的院子,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企图求得一偶僻处,同时闲暇时也用那台制药的机器做东西拿出去卖,期待着存够银子便能远走高飞。”
“我很幸运,做出的东西很受欢迎,卖爆了”
说到这儿,宁娇娇不好意思的战术性喝口水,安南启眸色幽深,想起了当初两人初见时,她给自己推销她的拿东西的样子。
只觉得心头一软,扑哧一声轻声笑了笑。
“我本来以为日子本可就这样过下去,等我存够了钱就能逃跑了,可没想到。”
咽了咽口水,宁娇娇看了看安南启。
“没想到赐婚了?”
安南启低着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嗯对!所以我不得改变计划,抓紧时间逃走,可没想到遇到贼人,然后被你救了,我就想着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可宁衡那个老混蛋却不肯放过我,要我来王府监视你,他怕我不听话,还抓了梅尔威胁我。”
说到这儿,宁娇娇手心一硬,重重的锤了锤桌面。
“我没有办法,只能一边跟梅尔通信,一边忽悠着那个老东西本日子也就这样安然无恙得过下去,可偏偏你又回来了。”
“嗯哼?”
细心听着宁娇娇将她的过去娓娓道来,他只觉得心中某块地方软的跟棉花似的。
“你回来了,我爹就坐不住了,宁可儿这么久还没嫁出去,所以他存了让你帮宁可儿的心思。”
“那你怎么没跟本王提过?”
其实对于宁娇娇起初的立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不在乎。
“我又不是傻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先吊着他,然后趁机套话,将小乖留在侯府,这才知道了梅尔的消息。”
安南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聪明!”
他还疑惑平日跟宁娇娇形影不离的那只鸭子去哪儿了,原来是是这样,一切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