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怎么办啊母妃!父皇不会罚儿臣吧?”
事已至此,安文厉也只能接受。
只是看着吴长老和丽贵妃越发沉下去脸色,他才越想越后怕,这事让两人都这般紧张定是不小。
“罚!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这是罚就能解决的吗?萧楚与你交好盛京谁人不知,现如今他的尸体又在你的府中被人发现了,现场那么人证,你脱得了关系吗!”
丽贵妃凤眼狠狠邪瞪了他一眼,瞧着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一时间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白净细长的手指掐成兰花状在心口扶了扶。
“娘娘莫动气,先喝点茶吧。”
红姑很会察眼观色,眼见着她心中很是不舒爽,急忙着给她递上了一杯热玫瑰花茶。
丽贵妃闭着眼睛顺手接过,端坐在椅子上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稍微觉得心口舒服了些。
可没想到安文厉接下来的话没让她轻松几分,反倒是让她差点将手中那杯热茶当场给他泼了过去。
“一个萧楚而已,有什么重要的!父皇也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小人过多责罚厉儿吧,顶多是挨几板子做做样子得了。”
要说安文厉不怕,可他又总觉得会被罚,挨几板子就是天大的事了。
可要说他怕,他又觉得死一个人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宠爱他的父皇定然不会为了别人舍得处罚他。
“放肆!”
丽贵妃听他说完这番不过脑袋的混账话后,原本还安抚在胸口的手,立马气的发抖,直直抬起指向了安文厉。
“一个萧楚而已?这可是朝廷命官的儿子啊,你觉得萧大人会善罢甘休?你身为皇子罔顾人命,视人命为草芥,若是被朝野上下知道了你这如此胡作妄为,就算你父皇有心偏袒你,放过你,但这朝野上下以后谁还会拥护你!你想坐你父皇那个位置吗?母妃告诉你,你若如此下去简直痴心妄想。”
身为君主失了人心便是失了天下,这个道理身为深宫妇人的丽贵妃都再清楚不过。
而安文厉若是想要继位,但如果被扣上了罔顾人命这顶帽子,他想要再登高位何其难!
“大不了给萧府多赔一些银子……”
面对丽贵妃的盛怒强势,安文厉语气渐渐弱了下来,说话也没了底气,害怕的不敢去看丽贵妃的眼睛。
“你这个蠢货,今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怕是不长脑子,红姑将他拖下去给本宫打二十板!”
见他这副蠢样实在忍不住了,就算是再心疼也要给他点教训。
红姑瞧着丽贵妃,看她眼神坚定这才领命朝安文厉走了过去。
而安文厉在看到红姑向他走进时就害怕的缩在一旁,直直的跑门口跑去,可没有用,红姑一个老鹰捉小鸡般的闪身就将他捉了过来。
“啊!儿臣错了,母妃就饶了儿臣吧。”
“你这个丑女人,给本王死开点!”
整个迎凤宫都回荡着安文厉惨烈的叫喊声,最终在打了第七板子后,丽贵妃实在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心软了叫红姑停了手。
“你回去后这几日都不要出府,听到没有!然后找一个你贴身的侍卫送到本宫宫里来,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不管谁见你,你都要说病了,如果有人问你,你跟萧楚的死有没有关系,你都要一口咬定没有关系,剩下的交给本宫。”
丽贵妃已经放弃给他解释和让他动脑子想事情了,直接把问题答案让他照抄。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好主意,可这事实在是定的太死了,众目睽睽下很难找人顶包。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好办法,只能先找个替罪羊,把厉儿保下来再说。
切莫让他背上了屠害人命的罪名,然后将那萧大人调离盛京,再等几年风头过去了,这事也就被人慢慢淡忘了。
至于皇帝那般,她相信她撒撒娇,在以皇帝对安文厉的宠爱,他就算猜到了真相,也会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过去的。
再说,虽说这事是安南启在背后搞鬼,可他却不一定敢当面揭发,本来皇帝就对他心怀芥蒂。
若是他自己再来状告厉儿,定会让皇帝觉得他心思狭隘,容不下手足,对他而言这样做得不偿失。
所以就一个侍郎萧大人,她相信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就算是他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按着头认了。
“是……是是母妃。”
被打了几板子的安文厉现在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话也不想说了,唯唯诺诺的回应道,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迎凤宫。
脑子里将丽贵妃的话过了一半一半,忙忙应承到,狠狠瞪了一旁的红姑一眼后急忙着就被下人抬上了轿子运出了宫。
深夜,南安王府。
“丽贵妃肯定想不到明日前去状告安文厉的不是萧大人,而是宁衡。”
深夜中,屋里都熄了灯,睡不着的宁娇娇拉着安南启的中衣袖子开心的晃了晃。
“所以这宁侯爷留下还是有诸多好处的,但就是委屈你了。”
安南启头往她靠近,两人紧紧贴着,随着允吸着她发间的香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为了宁娇娇着想安南启也不得不选择留下宁衡的命,可他同时也知道宁娇娇有多恨宁衡。
还有梅尔那丫头,宁娇娇看她跟看亲妹妹一样,这些年她被人欺负成了那样,若是宁娇娇当时怒火压不住,他相信她早就给了他一刀了。
听安南启提到这儿,宁娇娇笑着的脸突然僵了下来。
“无碍,就先留他一条狗命,日后再来取!”
宁娇娇哑了几秒,随后不易察觉的轻叹了口气。
她不是个冲动的人,她知道为了大局着想宁衡肯定是不杀最好,留着他不止能为自己挡刀,还能为安南启所用。
她知道在这朝野上下,安南启自己走的有多辛苦,没有人是真的在帮他,皇后偏向母家,宰相也只是利用他,想把他扶持成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所以他今日的地位可见是多么辛苦一点点拼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