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他被抓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刚才啊。”
初九把旅行袋扔到椅子上,拉着我要出去吃饭。来的路上,看到有一家小饭店还在营业。
出来的时候,吧台空荡荡的,没有看到马老板。初九见我东张西望,叫我少管闲事,我们住一天就走了。
小店的老板告诉我们,就只有一些剩米饭了,刚好够炒两份蛋炒饭。
“你们这里的蛋炒饭,份量这么足的吗?”
我盯着面前的一小盆蛋炒饭问初九。这一份蛋炒饭的量,能抵得上学校的三盘,而且是用跟汤碗大小的小盆装着。
“锅锅,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农民,吃饱饭才能有力气下地干活啊,份量当然得足。”
初九对于这份量见怪不怪,拿起勺子就开吃。
不知是因为难得吃一次米饭,还是因为厨师的水平高,总之比起学校吃过唯一的一次蛋炒饭,要好吃很多。
软嫩的鸡蛋,匀称的包裹住充满弹性的米粒,没有过嫩或者过老的情况出现,整碗米饭显现出一种诱人的金色。
大米的软硬程度恰到好处,油与米饭,鸡蛋的混合充足。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份食材,竟能让舌头和牙齿获得一种享受。
再好吃的蛋炒饭,也架不住自己胃的容量。吃了三分之二之后,实在是吃不下了。
本着不能浪费粮食,不然要进地狱的原则。剩下的三分之一,果断倒进初九小盆里。
任谁第一次看到初九,都觉得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竟然很随意的就吃完了一份半蛋炒饭,扬言只吃了八成饱。
“锅锅,几点了现在?”
我掏出传呼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发现传呼机在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两份蛋炒饭竟然只要六块钱,幸好没有吃宾馆的方便面,不然就亏大发了。
小店老板跟初九闲聊了几句,告诉我们,街头的小卖部应该还在营业。
买了一些饼干,火腿肠和几瓶饮料。回宾馆的路上,遇到一家就要打烊的烧饼店,顺便买了十张烧饼。
初九说这些干粮,足够我们走到寨子里了。
回到宾馆,吧台后面的马老板,看了一眼我和初九,说了句,夜里最好呆在房间,不要乱跑。
“难不成真的闹鬼蛮?”初九满不在乎地随口应答了一句。
马老板愣了半天,或许是没有想到,竟有一个小娃敢这么跟他说话。我看到三十多岁的马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别听他们说那些有用的没用的,啥子鬼敢跑到我这里闹?”
上了楼,在过道里走着,我想还真是这样子。
以我学到的东西,鬼魂对于两类人是不招惹的,一是大善之人,还有就是大恶之人。
“初九,你觉得这房间闹鬼吗?”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我随口问道。
“锅锅,你以为鬼都闲的没事做?”
初九白了我一眼,说了句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赶车呢,就一班车,错过了就得走着回去了。
即使像初九一样用被子捂着脑袋,还是被外面货车驶过的声音,吵得睡不着。
真不知道初九是怎么睡着的,竟然已经开始打呼了。
宾馆选址的位置,并不是很好。离公路太近了,严重犯了光煞和音煞,唯一的好处就是过路的司机,到国道的距离很近。
如果是普通人,住在这里,一整晚都睡不踏实,反而一觉睡醒会感觉更累。
至于开长途货车,疲劳到一定程度的司机来说,只要路边上,有个方便停车的地方,哪怕是再硬的床,都可以倒下就睡。
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刚睡着没一会,肚子就传来一阵绞痛,醒了过来。
第一次上厕所,上到我开始怀疑人生,两腿发软的扶着墙走到床边。
我心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土不服?关于是否吃坏肚子,直接被我否认掉。
打小到大就没有吃坏过肚子这一说,连母亲都经常说,但凡能吃的东西,进了我的肚子都不会有事。
再一次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睡意刚起,就听到一丝细微的敲窗户声。
“砰砰砰”
我心里一惊,睡意瞬间消失。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我隐约看到窗帘后面,有个脑袋大的黑影晃来晃去。
不时地传来一声,轻微敲击窗户的声音。
不会吧?真的闹鬼?这鬼胆子也太大了吧,搞不清楚房间里面睡着个小道士吗?
“初九,初九,醒醒,有动静。”
睡梦中正吧唧着嘴的初九,被我打断他的美梦有些不太高兴,说是正在吃火锅,好不容易红汤烧开了,正要往进下肉,就被我吵醒了。
我学着初九的语气,打趣地说因为他跟火锅的缘分还没有到。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窗户,用嘴型告诉初九,有鬼。
初九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一定要把这只鬼丢进火锅里。
看来这个吃货是真的不高兴了。我看到初九,直接从小布包里摸出来一张符捏在手里。
然后才闭起了眼睛,开始感应。只是没几秒钟,初九一脸疑惑的看看窗外,又无奈的看看我。
“锅锅,你别疑神疑鬼了,赶紧睡吧,我最近感觉特别困,估计是风声。我没有感应到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在看窗外,就是有个黑影在晃动,或许真是风吹的窗帘晃动吧。
既然初九说什么都没有感应到,那就真的是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毕竟这个方面他是权威。
两人又一次用被子蒙着脑袋,准备继续睡觉。
“啪”一声拍门的声音传来。
“你仙人板板的,是哪个?”
初九不满的喊了一声,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没有人回应,我们也就懒得搭理,正准备继续睡觉,门外又传来一声拍门的声音。
初九起身光着脚丫子下床,嘴里骂骂咧咧地打开房门。
门外空空如也,这时候我也走到了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走栏,甚至可以听到隔壁房间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