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春楼,镇海城第一仙家酒楼,本城家族子弟,下山宗门弟子最喜入此。因为此处有位厨子极擅长料理调息凝神,温养体魄菜肴。还有一门酿酒的好手艺,酿造出的仙人粹,闻名镇海城一带。
酒楼内有不少单独的客房,专门招待那些不想与人同饮一处贵客。比如十二号房这一位富家小姐,或者说富家大小姐。
她是本城第一家族范家长女,范家在镇海城可谓只手遮天,第二第三一路下去家族加起来都不如范家财富多。范家从大门入到内堂都是需要马夫牵着一批赤炎马带路上前。
范家在镇海城中有着各样生意,尤其地契之多,每年各家各宗在此商贸付给的租金就是笔不错的收入。也因此,范家和中洲以东一带不少的大小宗门关系密切。
范家有三位孩子,一女二男。长女名叫范雨霖,如今坐着奉春楼内,谋划着一件关乎自己未来的大事。这件事之重要,必须亲自在城内,闲不得在府。
这位身着富贵不失典雅大小姐此刻手摇着酒杯中仙人粹,缓缓而转,不洒出一点。朱红嘴唇开口道:“现在到哪了?”
身后黑衣死士禀报道:“大少爷已经出了范府大门,往南狮子路方向。”
范雨霖:“另一边呢?”
黑衣死士:“矩山门的人刚从北门入城。”
范雨霖喝下了手中那杯仙人粹,“再探。”
镇海城东城一带
谢秦在这气派大城内逛荡,这城内楼宇建造比东洲寻常城池楼宇还高得多,比比皆是。时不时还有修士飞过上方,毫无忌惮。
大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更是拥挤。尤其是那些驾驭灵兽前行的,逼得寻常路人都要退避三分。
前方就有一巨龟,巨龟之上是一奢华座椅,上坐着一位闭目瞌睡的老修士。
谢秦望着占地极大灵兽,前方路道被挡住了大半,有些无奈。一旁空隙的小道人挤人的走过。“算了,不挤了,前方到拐口在分道走吧。”
那巨龟走着本就慢,走着走着还停下了,被一旁卖酱肉父女摊贩香味吸引,伸着巨头过去闻了闻,这直接把那凡人摊贩吓得往后一退。
那巨龟伸出舌头,一卷把摊贩上酱肉代入腹中。
然后那灵兽巨龟继续慢爬。
那摊贩摊主无处说理,不敢叨扰那瞌睡的神仙。但是他女儿气不过欲要上前,被父亲拦住。
突然间一个石子朝着瞌睡老修士砸去,即将砸中之时,石子在空中炸成粉末。
瞌睡的老修士睁开朦胧的双眼,语气深沉,一派风骨道:“何人暗算我?”
在场的修士纷纷停下了脚步,各相对望。
谢秦目光投向路道上一个男子修士,相貌平平,望着那老修士。
“别找了,是我。”那男子喊道。
老修士眉目一皱,对问:“为何暗算我?”
男子言:“你家畜牲吃了别人东西,不付账是不是?”
老修士扫视了一眼,确实看到一家摊贩被自己灵龟动的痕迹,微微抬起一个手指飞下一枚低阶灵石了事,那摊主拿到是灵石,不是凡人钱财,欢喜得无言。但那女儿却依旧满是怨言。
老修士闭上眼,那灵龟继续动身。
那男子看到摊主女儿神色,继续对老修士喊道:“这就没了?”
老修士不理会之,灵龟继续前行。
男子直接跃到灵龟前,双手交叉环胸,气势凌厉。
“如果我若不言,你就这样走,钱也不付。你家畜牲不懂事,你也不知礼数,不会道个歉?你也是畜牲吗?”
灵龟停下了脚步,闭目的老修士沉声言:“不要太过分了。”
在场的路人修士,一个个都觉得不妙,纷纷躲远。想着那男子实在有些得理不饶人,已经付过钱给那凡人了,还想怎样?难不成还要神仙老修士和那凡人道歉?荒谬。
谢秦神色微动,走到一旁安全地方。
男子言:“给你家畜牲和那二人陪个不是,我就让开。”
灵龟上老修士不再多言,隔空一掌拍下,灵威乍现。
男子正正站着,武道体魄强挡那攻击。
二人散发的气息灵威,让周遭的修士开始慌逃更远,这是两个金丹修士斗争。
“哈!”男子一跃冲起,武道拳势朝那老修士打去。
老修士神色凝固,知道敌人实力不俗,祭出了最强法宝,一黄玉葫芦。
葫芦飞舞扰动,若流星闪绕,难寻踪迹。
男子不顾一切,目中只有老修士,一拳挥出。
老修士咧嘴一笑,流星一击,葫芦击中男子后背,炸出黄色绚烂的光芒。
下方围观的修士路人眼见,中了这一击,看来是分出胜负了,嘴中有的说可惜,有的叫好。
谢秦目光凝视,自言自语道:“还没有。”
老修士笑望那被自己击中的男子,笑着笑着,面色一变。
男子大喝,眼中尽是血丝,冲奔而来。
武道一拳挥出,正中来不及防备的老修士,把他从座椅上打下。
练气士挨了武道修士一拳,伤得可谓是轻,不等老修士回过神,男子直接站在老修士上方,俯瞰而下,一拳至面庞。
“我认输!”老修士望着浑厚气息的拳头,脱口道。
在场修士路人见就如此结束了,心中嘀咕,原来是个不气派比本事大的老家伙。
然而谢秦知道,只是那老修士太大意了,没想到这武道修士男子和寻常的不同。
自己在龙渊山看过一到四层的武道相关功法招数,只要龙渊山藏书房有的,有武道修士学了,谢秦一眼就能看出来历大概。
这名武道修士炼的是一种叫《硬甲功》的功法,炼体功法的一种,他靠此抗住了那重创一击,不过外伤也不浅,他一直强撑着而已。
想必那老修士也没看出来。
武道男子抓起老修士领口,拉到那摊贩父女二人前,“说吧!”
老修士心中有颇大的不愿,但是如今情势不妙,还是勉勉强强的给灵兽巨龟道了歉。
摊主父亲战战兢兢,女儿欢喜的感谢那男子。